日前,盛紘接到了宁国府贾珍的请柬,邀请他来百花楼赴宴。
盛紘接到请帖后百思不得其解,他原本只是扬州一个通判,入京之后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大周四王八公的名号何其响亮,自己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怎么会收到宁国府袭爵的贾珍的请柬呢。
思来想去盛紘也想不明白,可是不去赴宴也是不可能的,盛紘打定主意只要礼数周全,说话再谨慎些,不要触怒贾珍,不求从此能跟宁国府拉上关系,至少也不要生了间隙。
想清楚以后,盛紘的心情也平和了许多,今日早早便到了百花楼中。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贾珍才踩着点走进了包间。
当看到盛紘已经在包间内等候时,贾珍随即说道:“盛大人,实在是抱歉,俗事缠身,耽误了些时辰,盛大人等急了吧。”
盛紘赶忙向贾珍行了一礼后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也是刚到不久。”
贾珍笑着说道:“盛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请坐吧,小二,上菜。”
“好嘞,爷。”
小二离开后,包间内的气氛有些凝滞,盛紘深信多说多错,再加上跟贾珍初次见面,自然是不敢胡乱开口。
贾珍见状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盛大人,从江南鱼米之乡到了京都,不知有何感受啊?”
盛紘谈吐得体的说道:“京都乃我大周中枢,天子脚下龙气所在,气势雄伟浩大,又岂是扬州可以比拟的。”
贾珍没话找话闲扯了一阵后,盛紘也是看透了贾珍的底子,虽然贾珍出身高贵,但也只是个酒囊饭袋,只要自己应答得体,轻松过关不说,拉拉好感也不是问题。
贾珍眼见没什么扯得了,最终还是说出了真正目的。
贾珍说道:“盛大人,我听说盛大人家里尚有几个女儿待嫁闺中是吗?”
盛紘心里一惊,来了,这才是贾珍约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贾珍已经快四十了,自己家里几个女儿都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自己要是答应了,只怕真要被朝臣戳着脊梁骨骂自己卖女求荣了。
虽然心里飞快想着如何拒绝贾珍,盛紘面上仍平静的说道:“不错,下官的确有几个女儿待嫁闺中,只是小女蒲柳之姿很是一般,再加上下官忙于公事,难免对子女管教有所疏忽,都快养成野丫头了。”
贾珍听后说道:“盛大人说的哪里话,你们盛家本就是簪缨之家,令尊盛老大人乃是太上皇钦点的探花郎,盛老太太是勇毅候府嫡女,与我宁国府先辈也有交情,盛大人和令公子也是两榜进士,这样的家学出来的姑娘定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盛紘顿时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是宴无好宴啊,自己也是迷了心,干嘛要来赴宴呢,搞得现在骑虎难下。
盛紘思索一番后说道:“大人,恕下官多问一句,大人可是要为哪位公子保媒吗?”
贾珍听后笑了笑说道:“盛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不错,我的确是打算做个媒,不过不是为别人,而是为我的胞弟。”
“这个,大人,小女德貌无一,如何敢高攀宁国府啊,等等,大人是说您的胞弟?”
盛紘听后松了口气,扑街,原来不是你这老不修厚着脸皮要娶自己闺女啊,吓的自己这身冷汗啊。
贾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二弟,也是我父亲的嫡子贾元。”
盛紘见状问道:“这个,大人,敢问令弟今年贵庚啊?”
贾珍知道盛紘是看自己已经年近四十,担心贾元年纪太大,随即说道:“我二弟今年十六岁,是家父老来得子,我们兄弟差的远了些,家父去世后,我们兄弟便分了家,但是长兄如父,家父家母都已离世,我二弟的婚事自然便要我这个做大哥的来替他操劳了,所以我才将盛大人约了出来。”
盛紘听后自然有些心动,十六岁,倒是跟自己几个女儿年龄相称,如果能够和宁国府做个亲家,那自然对盛家是件好事。
只是单凭两家的门楣来说,即便是自己的嫡女嫁过去给贾元做正妻,那也是高攀了。
思考一番后,盛紘说道:“既然大人如此坦诚,那下官也就直说了,小女如果嫁给令弟做正妻,自然是高攀了门楣,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我盛家的女儿也不会嫁出去做个妾室,所以下官只能拒绝大人的好意了。”
贾珍随即说道:“盛大人多虑了,我是真心仰慕盛家耕读传家,既然是求亲,自然是嫁给我二弟做正妻,又怎么会做妾室呢。”
盛紘听后心里顿时就很是开心了,什么叫天上掉馅饼,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堂堂宁国公府,都要向我盛家求亲,可见我盛家家风家教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盛紘笑着说道:“既然大人不嫌弃我盛家,愿意与我家结亲,那下官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我和夫人的嫡长女华兰已经出嫁,剩下的嫡女便是我和夫人的二女儿如兰了,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让令弟和小女纳吉测算年庚八字是否相冲相克,确定了没有相冲相克后,我们再谈后面的事情,大人意下如何。”
贾珍当然不同意了,贾元这王八蛋坑了自己两万两银子,自己疯了心才会给他挑个称心如意的娘子,贾珍办这个事情就是为了恶心贾元的。
贾珍摆了摆手说道:“不不,盛大人,我只是想为二弟求娶一位贵府的庶女为妻。”
盛紘听后面色一变,看向贾珍的眼神都变了,盛紘语气不善的说道:“大人,下官虽只是个微末小官,但也知道礼数,大人何必要拿下官寻开心呢,令弟乃宁国府嫡子,身份何等尊贵,如何会娶下官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