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问道:“外面乱哄哄的,是怎么回事?”
楚风很想离开,可也不得不回答道:“有一个地方失火了,人们在救火。”
老婆婆叹息了一声,皱眉道:“罪过,罪过!多行不义,迟早会遭报应,这不,说着说着就应验了。唉!因果报应、因果报应,可旺仔就是听不进去……”
“谁是旺仔?”楚风年幼好奇,对什么都新鲜,不由自主地问道。
“旺仔就是东家。”老婆婆白了楚风一眼,嘴上没说,心里一定气恼楚风连这个也不懂。
楚风忽然明白旺仔就指的是李剥皮李旺。
这老婆婆怎地这大口气,忍不住又刨根问底道:“老婆婆,李员外是您什么人?”
“他就是我那不孝的儿子!”说这话时,老婆婆的脸上流露出十分不满的怒容。
楚风愕然。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老婆婆会是李员外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奢侈靡烂李宅至高无尚的老夫人。
他四顾了一遍这屈居大宅偏僻处的摆设简朴的屋子,将信将疑地道:“您怎么会住在这里?”
“这里清静,眼不见心不烦……”
老婆婆怒气不消,气哼哼地道。
老婆婆看来真的对儿子的劣行不满,或是管不了儿子,也或是觉得儿子无可救药而羞于见人,自己坚持搬到了这里住。
下人们自然是看重势力的,渐渐对老婆婆慢怠起来,连茶水都是凉的。
虽然今夜火灾有些原因,但也不难看出对这位离不开人照顾的老婆婆的冷淡。
楚风不禁同情起这位老人。
老婆婆面善心慈是位好老人,可是,她怎么会有李剥皮那样坏的儿子呢?
楚风忽听到外面又有动静。
楚风不由一惊。
自己尚在危险中,哪里有暇管这类闲事?
他慌忙要走。
哪知有两个手执大刀的汉子已经走近;
无奈中,他只好退回来。
心中叫苦不迭。
后悔方才没有及时离开屋子。
一个汉子探头往里瞅了一下。
当他发现楚风后。
样子变得很吃惊。
他拉了一下同伴。
那人也露出惊讶。
他俩互相一视,二人跳进屋里,横刀喝道:“什么人!敢溜进老夫人房里,快快受绑!让我们押你去见管家!”
楚风怕伤着老婆婆不敢拔出掖在衣裳里面的短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出去!”
老婆婆突然开口道。
那两个家奴一愣,犹豫道:“他……这……”
老婆婆挥挥手,不奈烦地道:“他是我请来布施的小师父,你们只管去吧。”
两个家奴又互视一眼。
虽老夫人如此说,但他们仍是疑信参半。
他们似乎都没有听说昨天请了和尚到宅子里来。
尽管他俩有所怀疑,但有老夫人的话在此,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拿人,都迟疑起来。
楚风心里稍安。
他从心眼里感激老婆婆保护他。
看来,老婆婆打开始知道他是不速之客,而且也知道他是和她儿子作对的人。
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口而已。
他奇怪老婆婆为什么会这样,眼睁睁地不帮自己的儿子,还要帮儿子的敌人。
这些想法在楚风脑子里只是电闪一瞬,他的表情仍保持着平静,不露一点惊慌和诧异。
他是何等机灵,怎能看不出眼前形势。
他高诵了一声佛号道:“女檀越,唤一个丫头伺候您,小僧随他再见一次管家就是了。”
说完,他双手合什,大有移步之意。
他的话里有曾已经见过一次管家的意思。
两个家奴岂能听不出来,闻言将一丝疑忌去得干干净净,忙道:“小师父,误会您了,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楚风双掌合什,款款道:“善哉、善哉。”
“你们走吧,我的清净全让你们扰了。”老婆婆懒洋洋道,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奴才就走,这就走。”二人唯唯喏喏退了出去。
转向他处巡逻。
他们相信了这是真的。
或许是他们干别的了,不知道老夫人请来一位小和尚。
老夫人吃斋念佛,经常布施化缘的和尚。
留住和尚为她诵几天经,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很快将此事忘了。
?
事已至此,楚风觉得再瞒着就对不起老婆婆,便坦诚道:“老婆婆,小僧非有意隐瞒,实是迫于无奈。
老夫人闭目养神,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小僧今夜不速而来,是为了搭救一个人,无有它法,才出此下策,还望老婆婆莫动怒”。
老婆婆慢慢睁开眼睛,沉吟道:“你为了救何人?”
楚风答道:“救贵宅的小长工冯牛儿。”
老婆婆略想了一下道:“噢,是那个放牛娃吧?他是我家的下人,出了什么事要劳你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