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无人。
楚风和郭宁留下来照顾婆婆,恐冯牛儿担心,
楚风和郭宁去药堂,将椅子上绑了两根杠子,把冯牛儿抬了回来。
冯牛儿本是李宅的小长工,婆婆自是对他亲切。
她让冯牛儿住在她屋里,好照应冯牛儿的伤。
好在屋里还有一张丫环的床,正好用来让冯牛儿住。
楚风和郭宁就住在隔壁屋里,婆婆若要他俩照顾时敲敲墙壁即可。
郭宁异常勤快起来。
他烧了开水,烧好了饭菜,还打扫了婆婆住的屋子,窗棱、桌子、椅子擦试的一尘不染。
楚风见郭宁那么辛苦打扫很是感动,也拿起扫帚打扫起院子来。
郭宁走出来,神色异常地对楚风道:“哎,婆婆床下的箱子不见了!”
楚风一惊。
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对郭宁道:“准是婆婆放起来了,不然,婆婆会发现箱子丢了来问询我们的。”
“这怎么可能?”郭宁紧张地道,“婆婆哪里搬得动那么重的箱子。”
楚风笑了,讥道:“糊涂!一箱子搬不动,倒出来几锭几锭的搬难道还搬不动吗?”
“她老人家有搬箱子的功夫吗?我们离开婆婆可没多大功夫,她能很快将那许多金锭转到它处?”郭宁摇头道“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信。”。
楚风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没有功夫?我们去接冯兄的空儿,几箱东西也怕都搬走了。你怎么关心起婆婆的箱子来了?莫不是存上盗金子的心了吧?”
郭宁的脸刷地一下子通红,忙辩解道:“我哪里会有那卑鄙的心思!你看小弟是那样的人吗?”
楚风笑道:“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谁知你安的是什么心。”
郭宁有些急了,叫道:“你小子怎能这样不相信人!真是曹操转世,疑心太重。我是怕贼将那箱子偷了去,我们怎能脱了干系,不被衙门的板子活活打死才怪。”
“不会的,婆婆从未离开那间屋子嘛。”楚风安心地笑道,“贼没有下手的机会,再说了,有楚大侠和郭大侠在此,贼还敢来吗。”
郭宁闻言怔了一怔,忽然嘴角闪出一丝笑意。
郭宁虽然那笑意只是一刹那,却被楚风看在了眼里。
楚风神色一变道:“我在五台山学会了一种本事,这本事非常灵哩!”
郭宁似乎在想心思,心不在焉地道:“什么本事?”
“能看透人心里想的事。”楚风道。
郭宁摇头道:“我却不信,你猜猜我刚才心里在想什么事?”
“你在想婆婆的箱子一定出不了那间屋子。”
郭宁大惊失色,脱口道:“你……”他眼珠一转,掩饰地笑了,接着道:“你说错了。”
“不会错的,师父教我的方法很灵光,屡试不爽。”楚风好整以暇道,“我还能看出你刚才准备说什么话,但没有说出口来。”
“什么话?”郭宁有些紧张兮兮地道。
“我看出你正要说‘你怎知道的’五个字,一个字也不多,一个字也不少,我可说对了?”楚风紧盯着郭宁的眼睛问道。
郭宁神色窒了一窒,没有吭声,不敢与楚风对视,躲避地垂下头去。
楚风脸色一峻,严厉地道:“你要敢打婆婆金子的主意,我可不饶你!你要胆敢动手,就是逃到天边去,我也要抓你回来。我说到自会做到,你可要想好了……”
郭宁吞吞吐吐道:“……拿一锭……也不行吗?”
“不行!”楚风斩钉截铁道。
?
楚风心里惦记着那一家四口官司的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那人家。
家里只有老婆婆和儿媳、孙子,老婆婆的儿子不在家中,一家三口泪眼汪汪,愁眉苦脸地坐在炕上。
他们见楚风来了,一齐迎上来,急切地告诉楚风,那男人昨天被官差抓走了,关进了县衙大牢。
县官放下话来,不交上银了不放人。
楚风闻言大急,安慰了几句后,匆匆赶回去。
到了李宅,见到婆婆,将此事的原委向婆婆讲述了一遍。
婆婆闻言大怒,连连叫道:“岂有此理!”
她吩咐楚风套了骄车,坐上骄车直奔县城。
到了县衙,楚风拴好了骡子,扶婆婆下车后,搀着婆婆上前击响了升堂的大鼓。
他和婆婆站在堂上等到衙役和县官上了堂。
县官长得獐头鼠脑,一双小眼眯得象刀割的两条小缝,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家伙。
进来时,他一脸冰霜。
可见到婆婆时,他脸上立即有了讨好的笑容。
他忙将站在两旁狐假虎威的衙役撤了下去,客客气气地请婆婆坐下。
他笑容可掬地询问婆婆来此是否为了她儿子的凶手之事,解释说,他正在加紧追查,不久就会破案,抓住凶手正法,为她儿子报仇。
凶手就是楚风,楚风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识,还大言不惭地说不久就会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