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友德见状大怒。
接连下令。
漕帮的一千余合战好手,从两翼包夹过来。
一千余人,前排还在衣袍内藏有暗甲。
左手盾,右手刀。
后非长枪铁戟。
正面是四海帮三千余众顶住。
这帮江湖人物,论战阵肯定不及官兵。
但是论悍勇,个人身体素质,身手经验,怕是一般的禁军也比不过,只有边军能力压其一筹。
特别是这样争夺地盘的生死之战,挑的都是性格暴戾的悍勇之徒,哪怕被李逵带着众多地煞和三河帮的好手不停的前推,碾压,杀戮,四海帮的战堂阵线却是始终未崩。
咬牙力撑。
帮主陈宁,也是亲临战线,鼓励士气。
只因为这一场仗是委实输不得。
金铁交鸣,人声鼎沸,厮杀声不绝。
呻吟声,惨叫声,人垂死的声响,也是响彻云霄。
……
不远处的裘良,贾琏,贾蓉等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这种勋贵出身的纨绔子弟,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三人都是看的面色惨白,受惊颇深。
特别是贾琏和贾蓉二人。
今晚的场面,可以令他们终身难忘!
“琏二叔,你看琼三叔……”
贾蓉小脸煞白,指着场外的贾琼给贾琏看。
月色之下,穿着月白长袍的贾琼负手而立,静静看着眼前的“大场面”。
贾琼没下场的意思。
吕布将体好歹是一国重将,三国将首。
下场和一群流氓斗殴?
就算三姓家奴没甚格调,也没得这么侮辱他的将体。
要是贾琼上了,怕是吕布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贾琼的风姿,也是令贾琏和贾蓉感觉惭愧。
贾琏忍不住道:“瞧贾琼这样子,竟象是赢定了?但我看,他带的人少,那边顶住了他这边的好手,再打下去,怕是对贾琼不妙。”
场中的局面也确实是如此。
李逵,黄信,孙立,宣赞,朱武等人都陆续上场了。
形成了一个个突破的箭头。
但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一个个箭头形成了波浪形的突破,却始终没有彻底击穿敌人。
而漕帮的精锐装备好,合阵的水平高,已经从两翼夹击过来。
若是形成包夹,三河帮的人少,若是帮众崩溃了,怕是眼前这十几个好手再厉害,那个持双斧的大汉再勇猛,也不可能是几千好手的对手。
但就在此时,贾琏和贾蓉,裘良三人,同时看到了贾琼手臂一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与兴师,修我矛戈。与之同仇!”
苍凉而蕴含无边杀意的秦军军歌响了起来。
八百秦卒,虽未必是关中老秦人,但只要是担任过更卒,成为正式的秦军,唱此军歌就是必然之事。
军歌响起,八百秦卒持各色兵器,汹涌向前。
军阵齐整,大步冲锋。
无甲,无盔。
黑袍黑布,一往直前。
陈胜,吴广二人,在队列两侧手持青铜短剑,与自己的部曲齐步向前。
贾琼看到这样的阵列,都是有些惊了。
格局大了。
这样的帮派斗殴,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这样的一支军队,该用在对鞑子的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和一群帮派中人血斗。
可惜了,大材小用啊。
随着八百秦卒的推进,对面的阵线也开始调整,漕帮继续突前,希望把这八百人打退回去。
但双方一接触,钱友德等人就大感不妙。
这八百黑袍汉子,一接战也是用小队合击之术对敌。
和漕帮的战法一样。
但两者的水准……用爷爷打孙子都是客气的说法了。
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短短一刻钟功夫不到,漕帮战堂的精锐就是被打崩了。
对面的黑袍人无视痛楚,伤亡,战友倒在身侧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而且配合精妙,长短兵的配合妙到巅峰,一人架,两人刺,两支短兵在侧掩护。
杀死一人,五人小阵就继续向前推进,找到新的目标。
动作不停,杀戮不止。
十几分钟时间,漕帮战堂的人战死过百,伤者更多。
钱友德怒发冲冠,自他统领战堂,漕帮的威风更盛,多少江湖帮派被他的战堂打的大败亏输,到现在战堂未尝一败。
结果……
愤怒之下,钱友德亲率精锐,奋力向前,试图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李逵也是看到了钱友德的异动。
咧嘴一笑,这黑厮手持双斧,悄没声息的向着对方移动。
待钱友德发现不对,已经晚了。
十余个战堂好手上前阻拦,却是被李逵几斧劈飞。
看到大斧砍来,钱友德魂飞魄散,持盾挡去。
“砰!”
一人长的盾牌被一斧劈成粉碎。
再一斧,便是砍中了钱友德的脖颈。
最后时刻,这个漕帮战堂的人只看到战场崩溃,自己的人和四海帮的人四散奔逃着。
接着,便是永寂黑暗。
“痛快!”
李逵哈哈大笑,魔神般的身影又继续向敌人挥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