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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陵第一神医
    应天府外二十里外的凌云山药王谷。

    人称金陵第一神医的江起云正在打坐,吸收天地灵气。

    他弟子众多,势力广泛,不是普通的神医那么简单。

    他们盘踞在这药王谷,说是学医修道,实际上是占据着应天府的重要通道。

    药王谷的人一个个医术出众,却又武艺高强。

    俨然成为一个势力强大的宗派。

    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及金陵第一神医,无人不肃然起敬。

    正因如此,他江起云看似闲云野鹤,实际是因为实力强大,即便是皇室也不敢有人招惹。

    这药王谷所在的这凌云山,更是外人的禁区,无人敢入内。

    “呼。”江起云吐了一口气,他的功力又精进了一成。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扑腾而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师父已经好几年没消息了,怎么今天忽然传讯了。”江起云疑惑地取下鸽子脚上的卷纸。

    看完纸条上的信息后,江起云忽地气息大乱。

    九尘教教主莫忘尘要来应天了?

    九尘教又被人成为九毒教,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教派。

    相传教中人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又有人说教中人专做好事劫富济贫。

    有人说他们炼制毒药贻害万千性命,又有人说他们研制解药救天下人。

    唯一能确信的是,教主莫忘尘更是独步江湖,不但武功深不可测,毒术和医术也是天下第一,绝无仅有。

    即便自己的师父人号称医圣,也把此人视为神明。

    师父和他的师兄弟们终其一生都想要加入九尘教。

    只可惜这位教主行踪不定,凡人遥不可及,一直未能如愿。

    江起云心中大为震动,若是自己有这个机缘的话,必定拼劲全力前去觐见。

    而江起云的弟子们此刻都还在药房苦心钻研,只盼望哪一日能忽然顿悟,成为和他们师父一样的能人。

    而就在这时,有药童前来禀报:“大师兄,山谷外有人求见!”

    “不见!”大师兄一心研磨草药,连头都没有抬。

    “可是,那人自称是大明朝的丞相。”药童老实说道。

    “何必多话,管他什么将军丞相的,当年即便是朱皇帝亲自上门来求,师父都没有出去看一眼呢。”二师兄没好气道。

    那药童只得闭嘴退下了。

    在药王谷修行的人,皆是不畏权贵,不贪名利之人。

    只有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道:

    “大师兄,二师兄,我等学习医术,自然是为了学以致用,若是能帮助别人,岂不两全其美?”

    “愚蠢!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的请求,多半都是那腌臜事,我等可拼劲全力为身无分文者救死扶伤,也不为权贵废丝毫力气!”

    大师兄虽然才二十多岁,但为人稳重,脾气和师父江起云是一路的。

    “你叫程君佐吧?这几日你不用来药房了,到外面去跟着药童晒药十天。”二师兄也不大高兴了。

    “是。”程君佐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默默退了出去。

    他在这里,连正式的徒弟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外门学徒。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也敢对我呼来喝去。”他有些气不过。

    “程君佐,你去把这药拿去河边洗干净。”一边的药童都瞧不上他。

    毕竟他刚才的一番话犯了众怒。

    他们药王谷的人,即便是个药童,也是有气节的。

    程君佐只得照办,谁叫他想要当上江起云的正式弟子,好利用他的名气来扬名立万呢。

    他端着药来到了河边,无意间却是看到了还站在药王谷门口的胡惟庸一行人。

    阳光下,那一行人的锦衣华服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程君佐眼中精光一现,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洪武八年正月二十五。

    诚意伯刘基伤寒抱病,洪武皇帝派右丞相胡惟庸去探望。

    “程大夫,你有几分把握?”轿子里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御医程君佐立即恭敬地回答:

    “丞相请放心,这副药乃是家师亲自教授的,不多不少八十日,他定命丧黄泉。”

    “既然是神医的手笔,那我就放心了,第八十一日,你便是太医院之首。”

    胡惟庸得意道。

    程君佐心中大喜。

    他要是能早一些遇到胡相就好了。

    救死扶伤能如何?还不是那副穷酸样。

    只要能飞黄腾达,别说是诚意伯刘基,就算是自己的老娘,也一样可以下毒。

    “把刘基的那几个学生,还有王广洋他们都召来,和本丞相一起去看望诚意伯。”胡惟庸得意地下令。

    今天这样的好戏,怎么能不请几个观众来呢,也好叫那些人以后能听话一些。

    而另一边,刘基府上。

    下人们像蚂蚁搬家一样在搬空刘府。

    管家在一边冷笑着旁观。

    只有小六子和刘琏在护着书房里的刘基。

    而刘基则是死死抱住一幅画,任凭谁来都抢不走。

    而就在这时,吉安候陆仲亨和河南候陆聚一起来到了刘府。

    他们见到这幅情景一点儿都不吃惊,还帮忙赶跑了在书房抢东西的人。

    刘琏有些纳闷。

    毕竟他们两人向来和父亲刘基没什么交情。

    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帮忙解围呢。

    “多谢吉安候,河南候。”刘基和刘琏都一同道谢。

    其实刘基极其不愿意把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示于人前。

    但是到了此时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诚意伯,看在往日的交情的份上,我们来帮你处理这些下人的遣散费吧!”陆仲亨一脸好心道。

    这话让刘基很是意外。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他们两人肯帮自己吗?

    “哎呀呀,诚意伯,看你这面黄肌瘦的,衣服也那么单薄,我借你些银子,先把病养好了再说。”费聚也笑道。

    原本刘基是绝对不会开口向同僚借钱的,只是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也不得不低头了。

    “若是河南候肯帮忙,晚生与家父自是感激不尽。”刘琏连忙说道。

    “嗯,嗯,那就好,既然你们父子俩都看得开。

    干脆这样,这宅子也被这些下人糟践成这样了,我派人休整休整,或许能派上用处。

    我出银子送两位去秦淮河岸最好的客栈住着如何?”陆仲亨笑着说道。

    刘琏这才回过味儿来:“吉安候的意思,是要占了我们家的宅子?”

    “哎,刘大公子,你言重了,我们两是来帮忙的,我们在帮你们解决了下人的基础上,再给你们十两银子如何?”费聚一脸慷慨道。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刘基大怒,连嘴唇都发抖了。

    “诚意伯,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本来你们就已经弹尽粮绝了,十两银子够你们睡几天安稳觉吃几天饱饭了!”陆仲亨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

    刘基家这个宅子,他已经看上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