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胡惟庸和刘基都几乎同时到场了。
他们都分别见过了皇上,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跟在胡惟庸身后的,是他的长子胡飞。
只见他神采飞扬,气势汹汹,已经换上了一身骑马装,一看就是要参加比赛的。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
难得有文官的子女来参加骑射的,胡惟庸的儿子也算是得力了。
胡飞很明显地用余光感觉到他一进场,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特别是一众女眷,似乎都用目光追随着他,有好些女子甚至羞红了脸,一边用袖子遮挡,一边在向身边人打听他是谁。
胡飞得意极了。
看来今天自己这身装扮很衬自己呀!
早知道自己穿骑马装这么引人注目,他就该多在马场上跑一跑了,说不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之前在家里,他父亲胡惟庸就嘱咐他一定要表现好,要是能吸引哪个公主的目光就好了。
他扫了一圈儿看台上的公主们,照这样看来,他还是得好好挑一挑,自己选哪个公主呢?
可是等他下台来到胡惟庸家眷的座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估计错了。
那些女眷们的目光原来是盯着走在他后面的刘基的学生刘木身上的。
只见刘木并没有换骑马装,一身黑色锦袍的他与周围的青年气质大相径庭。
他容貌俊美,但因为脸上神色淡漠,便平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又让人不敢平视,莫名让人低头汗颜。
胡飞没想到他才一入场,风头就全然被此人抢光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此刻刘木已然成为他的眼中钉。
察觉到所有公主和世家女子的目光全被刘木吸引的当然不止胡飞。
一众武将们都不服气了。
“现在这些女子都是什么眼光?是好男儿就应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这些文弱书生有什么好?”
“是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手无缚鸡之力,连弓都拉不动,何谈保护妻儿。”
“只怕以后这些男儿出门都要坐轿子,连马是怎么骑的都不知道了吧,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被朱元璋听到了,他连忙解围道:
“你们这些人,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些士大夫的子嗣,我看不一定就比你们的差。”
只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可不是激将了。
“好!那咱们就来打赌如何?我就赌今天的头魁必定是我们武将这边的!”
“好啊好啊!我要赌二十两银子!”
“我要赌三十两!”
“我赌十两!”
武官们一个个都开始下赌注,那气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老哥哥,那你要不要赌啊?”徐达饶有兴致地看向朱元璋。
“我当然要赌!我也赌武官赢!”朱元璋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武官那边都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皇上,不是你说的文官的子嗣也不错嘛?怎么你也赌武官赢?”
“我不能白输了银子嘛!”朱元璋难得地平易近人起来。
那笑容看起来像是回到了他们打天下的时候,和这群淮西勋贵称兄道弟的时光。
而此时,文官们一个个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位皇帝打心眼儿里还是瞧不起士大夫的。
明着好像是公平的比赛,其实暗地里就是在和那群武馆一起羞辱他们。
“既然咱们都赌大了,那咱们就做个规定,每个文物官员以家庭为单位,都必须要出一个人参加骑射比赛。”朱元璋忽然说道。
他话音一落,文官们一个个都傻眼了。
本来他们都想着既然是武官出风头的日子,他们不过是当当陪客。
没成想忽然出了这么个规则,让他们措手不及。
“哈哈哈,这群缩头乌龟,你们不行就让你们儿子上呗!”
“你们儿子上不了的话,只能让老婆女儿上了,反正你们这些文官还没有女儿身有男子汉气概呢!”
“哈哈哈哈哈!”武官们越发得意了。
“不成不成,这赌局怕是开不起来,现场已经下注了三千两银子了,全是压武官赢的,这输赢可怎么算呢!”
“哈哈哈哈,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一边倒的赌注!”
以陆仲亨和费聚为首的武官们调笑成一团。
“我出五千两,赌文官赢。”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武官们的笑声。
武官们皆是一愣,然后更是哄堂大笑。
“这世间竟有如此愚笨之人,竟然要专门做这亏本的生意。”
“哈哈哈哈,好,你可别反悔!”
听到刘木要赌文官赢,文官们一个个都看了过来。
这个刘木前几天才因为怼儒家才得罪了一众文官,所以现在又要来赢好干吗?
刘琏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这个刘木真的是太任性了。
你在外漂泊赚点儿银子容易吗?偏偏要在这里挥霍,平白便宜那些武将。
护卫听到刘琏的抱怨,好想上前去说的确挺容易的。
其实刘木只是觉得到了眼前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不过只要买他高兴,银子给他撒着玩儿也不是不可以。
而此刻,马皇后却偏头问朱元璋:
“重八,他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年轻人吗?”
朱元璋点了点头。
“是个好小伙子呢!”马皇后笑得很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刘木,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而在场的一种女眷,无一不是被刘木吸引。
此刻,刘木却是收到了护卫送来的纸条。
“主人,这是我弟弟托付我一定要交给您的。”花音轻声道。
刘木展开纸条看了看,便朝着胡惟庸看了一眼。
他淡淡一笑:
“有意思。”
胡惟庸想要谋害自己?
他倒想看看他能用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