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可知道首辅离京去了哪里?”
萧成业心里有些打鼓,别是自己藏私兵的地方被发现了。所以他才偷偷离京,就是为了给自己致命一击。
陆湛那个老贼,可记仇了。
他不就是惦记了顾暖,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就护成了那个样子,总有一天,他要看见陆湛,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
他敛眉轻啜了一口茶,隐匿住心里的慌乱。
皇祖母宠她,却不会越过自己的儿子。
萧成业心里知道的清楚,若他要造反,皇祖母一定会站在他的对立面的。
那就不要告诉她了。
“一路向南。”太后眉头微皱,她得到的消息就是一路向南,然后就跟丢了。
“出了京都两百里左右,就跟丢了。”
“不能确定,究竟去了哪个方向。”
“小潘子。”
“太后娘娘。”潘总管躬身向前。
“你去安排一队人马,到时和皇孙的人一起,去接以纯回来。”
太后冷冷说道:“如有人阻拦,就地斩杀。”
小潘子领命:“奴才定不辱太后娘娘之命。”
说这便躬身退了出去
“御风,你到时暗中护卫。绝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萧成业心里微惊,竟是连暗卫都派上了。
看来,他这个皇祖母,上次受辱,忍了这么些天,终于下定决心,要对首辅府上的人下手了。
既如此,他也要趁乱,趟一趟浑水。
就算首辅的有仇,都找到皇祖母的头上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就安坐钓鱼台,当这个渔翁了。
萧成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起身道:“皇祖母这些日子都未怎么歇息。先歇息吧,孙儿告退了。”
太后也
没怎么留他,聊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有些疲惫了。
她按了按眉心,人不服老不行。
“哀家对皇孙的期望深重,皇孙可不要让哀家失望。既然你决定了就是顾画。”
“皇祖母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别忘了韩似锦和孙灵儿。”
“哀家知道你看不起女人这些手段,只是哀家告诉你,有的时候用的好了,会达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还有冯老将军那里的兵权,上点心。”
“太子的生辰还有半年,定要想办法让冯老将军回来。”
“然后把他留在这京都,再也回不去。”
萧成业道:“皇祖母请放心,孙儿的人,早已进了冯老将军的军营。”
离开了慈宁宫,萧成业便去了太子的东宫。
看看他这位好大哥,什么时候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他让位了。
才一踏入东宫的范围内,空气中就弥漫着药草的苦涩味道。
东宫的人,早已闻习惯了这个味,不闻见还觉得身体不舒服。
萧成业的身子很是健康,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几次药。
乍一闻见,越来越浓郁的药草味道。
彷佛他自己泡在药罐子里面,脸都要绿了。
他都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这一趟是要来看笑话,还是来送人头的。
“咳,咳。”东宫软塌内,萧逸病态苍白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
咳嗽的声音,踏入宫殿就听得很是清晰。
“太子皇兄怎么咳成这个样子了?快去叫御医。”萧成业掩下眼底的幸灾乐祸,面上挂了几分紧张。
他的手捏住了榻上的萧逸,手腕果然很细,可惜的就是他不会把脉,不然太子现在的身子,怎么样,他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萧逸猛的又咳
嗽了好几下,飞沫星子猝不及防的直直的喷向离他不远的萧成业的方向。
萧成业连忙丢下萧逸的手腕,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溅上了两滴飞沫。
他嫌恶的眼神,瞬间浮了上来,这一会,他完全不知道表情管理,所为何物。
太子这病,应该是不传染的吧,他不想得这短命病。
萧逸唇边溢出笑来,手腕得到了解放,他摆了摆手:“三弟怎么来了。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御医昨天才看过。”
萧成业方才的厌恶,他也看见了。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不传染的。”
萧成业脸一红,萧逸没头没尾来的这一句,他自然是知道说的是什么。
“太子皇兄,你心思也太敏感了。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萧成业紧张的说道:“再说了我们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太子皇兄你说这个,也太见外了。”
“嗯,三弟,我们是一家人。今后娶了妻,就是大人了。”萧逸眸光亮亮,面上的笑容温暖又和熏。
“但是我会一直记得太子皇兄的。”记得你抢了属于我的位置。
萧逸一时说了太多的话,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他睫毛长长,似羽翼荫蔽了他的眸光里的真实情绪。
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慵懒。
手腕上隐隐发疼,垂着的衣袖盖住了,腕上的一圈红痕。
常年吃药,又不怎么运动,他的肤色变得苍白,痛觉更是在慢慢的消失。
更不用说方才,他三弟的力道不小,捏的还是他的右手。
近些日子,首辅几乎把政事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他的三弟,一直想当太子。
这么多年都等下去了,再等一年多,他就不在了,也等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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