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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杂耍团
    我和原夏,还有尚折被看守挑中,安排去杂耍团学习杂耍,不用再去工地干活了。我们三人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学习起杂技,而且还是在监牢里以犯人的身份去学习。

    事情是这样的,在一天下午当我们三人正抡着大锤砸石头时,看守突然走过来,命令我们放下手中的大锤。他打开了我们仨的手镣和脚镣,要求我们跟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走。

    那个中年男人浑身凶戾之气,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我们不敢直视他太久,仅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发颤。

    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地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大院子里,我们看到院子里有许多人正在练习杂技,其中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练习杂耍。”中年男人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我们每天还要干活呢,怕没空来这学习杂耍。”我说道。

    “你们以后不用再去工地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归我管。”中年男人仍冰冷地说道,并叫过来一个看管命令道:“你带他们去换衣服,安排练习。”

    那个看管急忙点点头,并带我们去熟悉环境。我问这个看管,为何会选中我们三人学习杂耍,看管回答说因为我们仨年轻,容易培养且好控制。

    于是从那天下午起,我们三人便莫名其妙地,开始了一段辛酸的学习杂耍经历。

    第一天,那个中年男人便安排我们仨和另一些年轻的男孩一起练习压腿。中年男人是杂耍团的班主,姓牛,手中常攥着一根牛皮鞭子。他一直在大院里来回转,监视着每个人的训练,谁要是偷懒、耍滑、出错,他立刻会冲过去狠狠地抽对方两鞭子。并边打边骂:“你们这些蠢货,一天不打就皮痒。想偷奸耍滑,看我不打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的。”

    牛班主本身长相就足够吓人,又如此得凶残威慑,更令杂耍团的所有人感到胆战心惊,见他畏之如虎。因此没人敢顶撞他,就连顶嘴都不敢,大伙暗地里管他叫做‘牛魔王’。

    我们三人毕竟是第一天接触杂耍,从未训练过,因而挨了不少牛魔王的打和骂。

    压腿时,我们仨的腿完全下不去,姿势做不到位。我们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面目狰狞着,感觉两条腿正在撕裂。牛魔王却并不满意,命令三个看管一人按压一个,死命地将我们三个的腿往下压。

    我们仨何时受过这种罪,拼命地挣扎但动弹不得,两腿间产生一种撕裂的剧痛,眼泪忍不住的飞出来,同时止不住地惨叫。三个看管硬生生地摁住我们往下压,我们仨只能拼命地把牙齿,咬得紧紧的来分散疼痛,面部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牛魔王还在边上厉声喝道:“往下压!使劲儿!”

    周围练功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甚至没有一个瞧我们一眼的。因为我们仨正在受的这种罪,在他们刚来杂耍团时也经历过,并且见得也多了,所以早就习惯了。

    我们三人的腿被压的又麻又疼,双腿成了一字型,看管这才起身松开我们。我们以为能休息休息,本能地去揉搓大腿,但很快发现我们太天真了。

    牛魔王并不打算放过我们,他令看守搬来大石头,死死地顶住我们的腿,令我们仨的腿始终保持成一字型。双腿的疼痛一直在,我们又摆脱不得,便感到一阵儿一阵儿地头晕眼黑。

    估计是怕我们会受伤,牛魔王命看管偶尔将石头搬开,让我们休息片刻。休息过后,继续那样练习压腿。

    第一天的训练就是这样,结束后,我们仨感觉两腿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最终还是在一同练习压腿的男孩搀扶下,我们才回到了屋里。

    我们躺在草席上,双腿此时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因为已经麻木了。但还是火辣辣的钻心疼,我们不停地揉搓着双腿。旁边的男孩劝慰道:“你们忍上几天,只要大筋拉开就不会疼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始的。”

    想到还要遭受几天这样的痛苦,我们仨欲哭无泪。

    男孩名叫喜子,年龄比我们还小,只有十四岁。喜子因为贪玩回家晚了,触犯了宵禁律法而被捕手关进了监牢,后来被牛魔王看中,便带到这大院里学习杂耍。喜子人很友善,见我们仨腿疼的走不了路,他会将晚饭端到我们跟前。

    第二天,我们仨的腿还在隐隐作痛,但仍然得下地练习压腿。牛魔王还是让看守,用石头压住我们的腿。

    如此几天后,我们仨已习惯了压腿,牛魔王才将石头搬开。但我们并没有轻松下来,牛魔王又安排我们去练习其它的基本功,拿顶、下腰、开胯、倒立、翻跟头等。每天的训练量都很大,牛魔王要求我们三个每天除了压腿外,还要练习翻跟头,“前空翻100个,后空翻100个。”

    如此训练完一天下来,胳膊和腿都不听使唤了,整个人都累得瘫在草席上。别说逃跑,我们就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喜子给我们说起了杂耍团的来历,“以前监牢里有个牢头,他很喜欢看杂耍,便在监牢里挑选了一些犯人练习杂耍。牢头还会安排这些犯人上街去表演,表演很受欢迎,牢头因此挣了不少钱。于是,练习杂耍的犯人越来越多,就成了现在的杂耍团。”

    “会上街表演!?”我们仨惊喜起来,脑海中立马想到一条越狱的计策,那就是借助在街上表演杂耍的机会,金蝉脱壳。

    有了这个念头作为动力,我们仨扛下了一切训练的苦,即便受了伤也忍了下来。

    大院里的训练环境非常差,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所有人都在院里的黄土上练习。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伤,腰、膝盖、腿、胳膊、脚踝等部位,反反复复都受过伤。喜子告诉我们说,“受伤已成了家常便饭,经常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就又来了。”

    “那个姐姐就曾在练习时摔倒,不仅摔伤了胳膊,还被砖头砸断了手指。”喜子悄悄地指着一个正在练习的女人说道。

    我们仨偷偷看过去,看到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正在练习倒立分砖。一条长凳上垒放着六块砖,女人倒立在六块砖上,她要倒立着将六块砖分开摆放成一列,之后再一个一个地将砖垒放起来,难度和危险系数都很高。

    我们还看到,几个男人光着膀子在练习钻刀圈,一个铁圆圈上缠满了刀,他们正挨个练习以不同的姿势钻过刀圈。他们身上的多处刀伤非常明显,远远看过去,刀圈是红色的。还有四个人在排队练习胸口碎大石,一人身上的大石碎掉后就换下一人,没碎就被继续砸。另一边有几人正在练习口吞宝剑,宝剑是真的只是没有开刃,他们将头尽可能地往后仰,口、脖子、胸几乎成了一条直线。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练习不同的杂耍。

    “他们练的可都是极危险的杂耍,这是在玩命啊。”我们仨发现杂耍团里的杂耍,没有一个是轻松简单的,个个都是危险至极的,稍不留神就会有性命之忧。

    看到杂耍有生命危险,我们三人产生了强烈得畏惧和退缩情绪,不愿意再继续在杂耍团练下去。我们三人恳求牛魔王能放我们回工地,但换来了他的一顿毒打。

    牛魔王杀鸡儆猴地边打我们,边对杂耍团里的其他人警告道:“都给老子听好了,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着能活着离开。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只要没死,就得给老子练!”

    伤痕累累的我们仨彻底明白了,想离开杂耍团是没希望了。我们三人同时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坚持到上街表演,到时不管结局如何都要试着逃跑。

    在后面的日子里,我们带伤练习着基本功,牛魔王对我们的看管更严了。喜子因来的时间比我们长,他在早上和我们一起练习完基本功,下午会被牛魔王安排去学习钻刀圈。不过牛魔王没有让他一开始就直接钻刀圈,而是让他先从钻铁圈开始练起。可即便如此,喜子还是受了不少伤,脑袋撞在了铁圈儿上流了很多血。

    我们仨可怜他也可怜我们自己,因为我们也会有那一天,会被牛魔王安排去学习钻刀圈、胸口碎大石、口吞宝剑、上刀山……

    不知道我们三个,能否活到上街表演的那一天?

    “最近杂耍团,都不会再上街表演了。”喜子指了指练习钻刀圈的几人,说道:“我从他们那听说,有个大官过些日子要举办生日宴,命杂耍团去表演。这几天,牛魔王在紧张安排表演的节目,把其它的表演邀请全都给推掉了。”

    我们三人本就对以后的命运忧心忡忡,如今喜子又告诉给我们这样一个消息,更令我们的心情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