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晴的空间有个特点,那就是在哪儿进去的,就只能在哪儿出来,所以当她感应到周围已经没人的时候,再次出了空间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大片的帐篷边上。
难不成这里就是夏国人的大本营?赵暖晴想着,她用眼睛随便一扫就能发现眼前密密麻麻都是帐篷,一眼望不到边,就按照一顶帐篷住两个人算,粗粗一看这里也得有几百上千的人,要在这么些帐篷里面找到最为关键的那几顶,还真不是个小的工程。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暖晴出了空间,然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身体隐在了黑暗中。
她像做贼一样在帐篷群里绕来绕去,一边躲避着巡逻的人,一边留心听着帐篷里面的动静。就这么绕了半天,才算搞明白,这里应该就是霍启明让她找的夏国人驻军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帐篷是一圈儿一圈儿排列的,最外围的帐篷看起来最大也最简陋,大概有四五层都是这样的帐篷,往里就是小一些的,最里面她还没进去,但已经能看到中间有几顶帐篷的顶明显比其他的要高一些。
利用空间的优势,赵暖晴终于站在了第二层的帐篷圈儿中,这里巡逻的人明显多了不少,穿的衣服也是统一样式的,领头儿的身上还穿着轻甲。
站在一顶没有灯光的帐篷外面,赵暖晴打算进里面去看看,没有灯光就意味着里面应该没人,或者说里面的人已经睡了,但她猜过去大概不会是第二种情况。
转到帐篷门口,等巡逻的士兵走远之后,赵暖晴伸手扒拉了一下帐篷的门帘,凑过去顺着她扒拉出来的那道缝儿往里看,发现里面确实跟她想的一样没人。
身形一闪,赵暖晴就进了帐篷,重新掩好了门帘儿,这才放心的开始打量这间帐篷。
正对着门帘的地方放着一张长条的几案,后面是一把椅子,几案上除了文房四宝以外还零散的放着几张写了字的纸张,她凑过去一张张看了起来,发现都是些什么士兵出勤和操练的计划,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桌上的砚台里还有些新鲜的墨水,笔架上的毛笔还是湿的,这说明这里的人刚离开没多久,而且在离开之前应该还写了什么东西。
赵暖晴放下手里的纸,又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翻了翻,结果在右边抽屉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块儿一面儿写着篆体的“历”字,另外一面儿画着一朵花儿的令牌。
跟令牌并排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是一块儿看起来质地就非常一般的玉佩,用一根红线穿着,玉佩上面什么纹路都没有,就是一块儿光板儿。
赵暖晴想了想,从空间里之前收集的一见纯棉衬衣上撕了一块儿衣襟儿下来,小心翼翼的蘸着砚台上的残墨把令牌上的图案拓印了下来,又把令牌擦干净放回了原处。
做完了这一切,把几案恢复了原样儿,她又转悠到了帐篷一边儿的床榻处。
虽然这个帐篷里只住了一个人,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但整体条件摆在那里,里面的设施也还是很简陋,比如这里的床榻就是一张一般的行军床,就是那种几根木头楔在一起上面放张床板的样式。
赵暖晴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有时候会随手把一些平时经常会用或者需要看的东西塞在枕头底下或者是床褥下面,看见床榻她就习惯性的伸手去枕头底下摸了摸,结果就给她摸了一个信封出来,里面还塞着不薄的一叠纸张。
她刚想打开看看,突然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且是直奔着这顶帐篷来的,她想都没想就拿着手里的信直接进了空间,然后就听到了有人掀开门帘儿走了进来。
之前的玄衣男子一走进帐篷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里面进了人了,于是他站在门口没有动,而是用那双猎豹一样的眼睛四处扫视着。
帐篷里设施简单,情况一目了然,并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但他心里那种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放下手里的门帘儿,他往里走了两步,站定后说了一句:“出来吧!”
躲在空间里的赵暖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就是刚才她一到营地就差点儿给她一刀的那个“七哥”,听到他的话后心里就是一颤,心说不能啊!就算是末世的精神异能者也不能看到空间异能者空间里的情况,更不用说是发现空间的存在,所以这人一定是在诈我。
想到这儿,赵暖晴吐了一口气出来,这才发现她刚才从人家被窝里找到的那封信被她给带了进来,恨恨的咬了咬牙,她报复似的低头从信封里拿了一叠纸出来,展开后从第一张开始看。
越看赵暖晴的脸色越严肃,信封里装的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两个人的通信,从信纸和信里的落款日期来看,这两人通信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他们通信并不频繁,还是这里的信不全,所以通信时间虽然很长久,但却只有很少的几封信,而且其中一个人的信还只有两封。
赵暖晴看着手里的两封落款儿为“日月天光”的纸张脸色复杂,不但名字像是网名,就连里面的内容都写得很文学,又简短。
比如那张纸张泛黄,落款儿也是十年前的那张纸上就写了一句话:黄昏,落日后,正是有情人的极乐之时。
再比如另外一张纸张比较新的,落款儿是两年多以前的那张纸上,写得就更简单了,就只是没头没尾的三个词儿:骄阳似火的午时,妖魔出没的夜晚,阴气森森的森林。
赵暖晴看了好几遍也没能看出来这两张纸究竟说了什么,她索性把信纸又塞了回去,这种猜谜的事儿还是交给她家相公解决比较好,毕竟术业有专攻,她的专长还是在动手方面。
这时空间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赵暖晴放好手里的信封,闭上眼睛感应外面的情况,发现帐篷里面来了不少穿着巡逻士兵衣服的人,他们围着帐篷站了一圈儿,中间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之前用刀子扎她的那两个人,剩下的一个就是带着一身伤,并且少了一条手臂的狄青城。
他们三个围在一块儿,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正在争吵,狄青城气得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靠在搀扶着他的士兵身上,玄衣男人紧抿着嘴唇,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看,手里还紧紧箍着那个脸红脖子粗的红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