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七哥是什么人,犯得上冤枉你们吗?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别忘了,你就只是个大将军!”红衣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叫着。
“小王爷,请息怒,这件事儿末将一定会给七王爷一个交代。”狄青城本来受伤就重,没了一条胳膊不说,射中他胸口的那支弩箭箭头还带着四根弯钩儿,要想拔出弩箭就必须要把中箭处的那块儿肉给隔开才能挖出箭头儿,他打仗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难搞的伤。
当时他是被手下骑马带回来的,只是在路上给他做了简单止血,一路颠簸更是加重了他的伤势,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刚刚醒来还没多久,就被属下通知,皇上派来做监军的七王爷和定王家的小王爷正在帐篷里发火,他不得不拖着重伤的身体过来问问情况。
到这儿之后他才知道,七王爷帐篷里的重要文件不见了,而性格火爆的小王爷愣是说是他们军营里出现了细作,偷走了他七哥的重要文件。
狄青城当时就被这一口大黑锅给砸得头脑发晕,他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厮杀,领兵的经验可以说是极为丰富,凭着赫赫战功被封为夏国的护国大将军。而且他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这次带来的人中有一半都是他的嫡系,根本就不可能有细作。
但是七王爷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下一任皇帝,他可不是小王爷那种火爆的脾气,他向来都是精明而睿智的,有城府有手段,虽然狄青城不喜他的性格,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跟其他几个王爷比起来,把夏国交给他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怀疑他的人中有细作,但看七王爷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陷害他,这情况真是让原本就失血过多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狄将军,丢失的文件非常重要,还请将军尽快帮我找回来。”玄衣男子说的话微微带着气喘,额头也冒出了零星的汗珠子,可见他抓着红衣男子并不轻松。
“七哥!”红衣男子回头看着玄衣男子,眼里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小九,这件事儿就交给狄将军来处理,今晚七哥跟你住一个帐篷。”玄衣男子看着红衣男子的眼睛,说道。
“哦,那好吧!”红衣男子不情不愿地说,然后又看着狄青城:“狄青城,我可告诉你,我七哥丢的东西可是很重要的,要是找不回来,到时候小爷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行了,走吧!”玄衣男子连拉带拽的带着红衣男子出了帐篷。
“七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这狄青城摆明了就是想要糊弄咱们,自从咱们到这儿以来,他只把一些不重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咱们,皇伯父可不是让咱们过来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的。”红衣男子走到帐篷外面就甩开玄衣男子的手,生气的说。
“小九,来之前咱们就说好了到了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你明知道狄青城在防着咱们,就不该那么冲动,我丢的东西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营地了,要找回来或者弄明白那东西究竟在谁手里,我们只能靠他。”玄衣男子说。
“七哥,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是皇伯父交给你的密信吗?”红衣男子问。
“不是,是我的一些私人信件。”玄衣男子并没有明说。
“那你说是不是他故意找人偷了你的东西,然后打算交给三哥或者五哥啊?”红衣男子一改刚才的暴躁,转而担心的问。
“应该不是,狄青城接到消息赶去新水村的时候很仓促,他来不及吩咐人这样做,他回来时候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没有那个精力。”
“那他就不能咱们一来就这么吩咐他手下的人了吗?”
“不对,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狄青城做的,因为他是个很高傲的人,就算他支持三哥,但也不会用这种阴损的手段来对付我,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三哥他们收买了狄青城手底下的人,从咱们来了以后就一直盯着我了。”
“七哥的意思是狄青城或许还不是三哥的人?”红衣男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还没确定,但很有可能。”玄衣男子说。
“那这件事儿也跟姓狄的脱不了干系,至少也是因为他驭下不严,才让人钻了空子。”红衣男子还是有些愤愤地说。
“小九……”
“好好好,我不说了,以后我看见姓狄的就躲开总行了吧!”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先回去休息吧!”玄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
“行叭,这就到了。”
进了帐篷,红衣男子直接往床上一倒,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睁开翻了个身看着玄衣男子说道:“七哥,你说能把那狄青城伤的那么重的,会是什么人啊?他在新水村已经部署了大半年了,结果这一回就让人家把老窝都给端了,也够他憋屈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玄衣男子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问题,咱们跟大历打了这么多年,彼此都很了解对方,还从来没听说过大历这两年有新人出现啊!”
“这就怪了,总不能是狄青城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吧!”红衣男子天马行空地猜着。
“又胡说,”玄衣男子无奈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狄青城是不会这么毁自己的名声的。”
“也是,换了我我也不会这么干。那到底是谁呀?那些可恶的小兵们谁都不肯说!”说到这儿,红衣男子又咬牙切齿起来。
“对了小九,你还记不记得今晚咱们回营帐之前的事儿?”玄衣男子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事儿啊?”
“就是你看见我飞刀的时候。”
“哦,你说那个啊!记得啊,我当时还以为你看到什么野味儿了才扔刀子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红衣男子听到他问这个,又躺平了回去。
“那时候你真没看见有人出现吗?”玄衣男子仍然对那时候自己看到的一闪而逝的黑影耿耿于怀。
“真没看到,你不是问过我了吗?”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到一个灰乎乎的东西出现了一下就又不见了。”
“没有,当时天那么黑,我又没有你那夜视的本事,就算真有我肯定也看不见。”
“你再好好想想,我觉得那个东西特别像一个人站在那儿,不过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见了。”玄衣男子对这件事儿格外执着,问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