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好半晌。
梅碧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也太夸张了吧?
自古以来,君叫臣死,父叫子亡。
这是规矩!
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二师叔,再怎么横,也得听霍沅甲的话吧?
“唉,对待你二师叔,不能拿常理看待!”
霍廷恩苦口婆心的告诫:“我们和他有天地之差!凡人怎么能和神仙相比?”
“他名震天下的时候,你爹我连霍家拳还没学会呢。”
“要不是他留洋读书,我和陆平安还争个屁?”
“精武门早就是人家的了!”
见到梅碧莲有些畏惧的表情,霍廷恩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这丫头仗着自己的宠爱嚣张惯了,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师兄弟也是非打即骂,目中无人。
万一哪天惹到霍云不高兴,让人一剑劈了。
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已经来到下午。
围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记者,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越来越多。
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院里面的人心不在焉的吃饭,练功。
忽然,一个小丫鬟的尖叫声响起。
登登登——
紧接着,跌跌撞撞跑到农劲孙的书房。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哭。
农劲孙吓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回道:“是,是霍老爷。”
“老爷突然昏迷不醒,眼角和嘴角全都在流血!”
咯噔!
农劲孙心里一凉。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内宅一看,瞬间眼泪都下来了。
自己的好兄弟瘦的像骷髅一样,嘴里有出气没进气。
面色发黑,七窍流血。
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在他床边。
几个老郎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满脸愁容。
“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只是咳嗽,现在怎么七窍流血了?”
面对农劲孙的质问,几个郎中满脸羞愧。
硬着头皮道:“农先生,霍老爷是……是中毒了!”
“我们之前就觉得病症奇怪,也不是没想过中毒的可能。”
“但是这种毒非常罕见,只损伤内脏气血,却不显出毒性。”
“我们也是无从下手啊!”
“直到霍老爷脸色突然转黑,我们才能确定是毒发的症状!”
农劲孙急得直跺脚:“那到底有没有方法医治?”
“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他,什么条件都可以!”
扑通——
几个老头直接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劲孙……”
霍沅甲醒了过来,弱弱开口。
“取……取木剑,给我!”
“今……今晚,虹口道场,屠灭倭狗!”
“我霍家儿郎,生当人杰!死亦鬼雄!”
霍沅甲说着,撑着身体艰难的站起来。
晃晃悠悠就往门外走去!
嘴里还轻声念叨: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百废待兴……”
……
这是霍云当年无意间哼的小曲儿。
霍沅甲听了一次就非常喜欢。
“唉,一直想听云儿唱个全段,呵呵,看来今生是没机会了!”
叹息一声,伸手去接木匣。
可人力有时穷……
霍沅甲只觉得猛然间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耳边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沅甲!”
农劲孙伸出颤抖的手,探向霍沅甲的鼻息。
随后脸色煞白,满脸绝望。
几十年兄弟,眼睁睁天人永隔!
这一刻,心痛如刀绞!
“农叔,你挡着空气流通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病人晕倒不要围观么。”
突然。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霍云的身影,宛若从空气中走出一般。
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翩若惊鸿。
“二,二公子?”
农劲孙使劲眨眼睛,确认没看错。
急忙道:“快救人!你爹中毒了!”
霍云淡定的点点头,拿出一瓶透明药剂。
这是他打遍欧洲大陆的时候,从一个花剑大师手中赢的。
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解毒药剂,无法量产,很是稀有。
给霍沅甲灌了半瓶以后,效果非常明显。
先是脸色变好,呼吸有力。
之后竟然响起鼾声!
原本已经没气的人,现在竟然显出了活力。
这生死人肉白骨的一幕。
直接把郎中们吓得跪地叩拜,高呼神仙。
“如何了?”农劲孙小心翼翼问道。
“睡一觉,明早醒来人就没事了。”
霍云拍了拍手,站起身:“老头子是餐食中毒。”
“这是倭国特有的慢性毒药。”
“叫冯管事和厨房所有人,去执刑堂等我。”
熟悉影视剧情的他,很清楚是谁在搞鬼,倒也不急在一时。
先让他们感受一下,慢慢等死的痛苦煎熬吧。
霍云转身向门外走去。
听着外面乌烟瘴气的咒骂声。
和假洋鬼子的抗议、污蔑。
霍云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