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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极其护短的一家人
    凤景瑛下意识就想反驳“造次”,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便歇了菜。

    “我知道自己没隐瞒好身份,但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那我依然可以继续在下面查探我军实情不是吗”

    凤仲甫看着少年亮晶晶的双眸,心里暗笑。

    “你是想策反我”他问。

    凤景瑛面容一僵,随即站起身来,很是谄媚地走过去笑着便道:

    “哪里说的上是策反!咱们是亲父子!又不是敌人!”

    说到亲父子,他忽而僵住,眼神有些踟蹰。

    凤仲甫看他这样拿不定要说的话,再次沉了脸。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是你爹,又不会吃了你。”

    凤景瑛在心里撇撇嘴。

    合着被你打的不是你亲闺女一样。

    “太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许是和凤璟妧一起长大,又是被家里长辈疼爱着放肆长大的,凤景瑛对待自己的父亲,言语行为上总没有那么尊敬。

    凤仲甫也不在意,只是一皱眉,冷声斥责他道:“混账!太子能与我有什么关系!”

    凤景瑛一点也不怕他凶,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道:“那就没事了,现在长都里都在传表哥是你私生子——”

    他正说着,却被凤仲甫一把捂住嘴。

    “小畜生!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十万大军跟你一起上路!”

    被亲爹嫌弃的凤景瑛:“……”

    果然,爱兵如子是真的,把兵看的比自己的亲儿子都重要。

    他将凤仲甫的手扒拉下来,呸了两口,道:“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好让你心里有个数。”

    “这事我四月就知道了!你当前几次贸然取胜是为了什么!”

    凤景瑛:“果然传言不虚,你还真是为了留下来特意打的胜仗啊!”

    凤仲甫:“……”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这要不是明儿生的,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不对!还要缝了他的嘴!

    凤景瑛对待自己的父兄确实不够尊敬,但没人会跟一个“孩子”真的计较什么。

    而且他又是大房最小的儿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当爹的和当姐姐哥哥的,心里心疼得很。

    “那看清楚这是在哪!是什么情景!管好自己的嘴!”

    凤景瑛努努嘴,“知道了!我这不是被憋坏了,在你面前打打嘴炮嘛。搁别人那里,我就是喝醉了也是严严实实的!”

    “你还喝酒了!”

    凤仲甫一听就不淡定了。

    他将长都的事压的死死的,连凤景琮都不知道,就怕他不够沉稳,意气用事坏了局面,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竟然还跟人家说醉话。

    看着他要吃人的表情,凤景瑛眨巴眨巴眼,伸手指他。

    “你刚刚还说不会吃了我的,现在怎么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

    凤仲甫:“……”

    “你少跟我扯开话题!说!你到底有没有跟人家说醉话!”

    “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证明一下自己天地可鉴!”

    凤景瑛很是无奈,又重新坐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姐说了,四月的捷报来的正是时候,却又赢的不是时候。”

    他咽下一口茶,极是满足喟叹一声,“一个多月没喝一口热乎的了。”

    从北上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别说是吃口好的,就是喝口热的都是没有的事。

    听他这样说,凤仲甫不禁皱眉。

    看着坐在那里没个正形的儿子,见他过年时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此刻棱角分明,就是一阵心疼。

    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就再喝一杯。”

    凤景瑛伸手接过,只觉得亲爹还是很好的。

    他们父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往日里对他的印象就是刻板,脾气坏,只知道欺负阿姐。

    但现在在北疆,在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他觉得,或许自己的父亲也并不是只那样的一个人

    “你姐姐说的不错。原本那场仗是要到五月打的,那时候北疆河面开冰,能借助汛期将损失降到最小。只是可惜啊!”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下。

    凤景瑛抿抿唇,“总归都是打赢了,又解了咱们的围,这就是对北疆最好的局面。”

    “说说家里最近的情况吧。你祖母和你二叔他们还好吗”

    凤景瑛连喝了三杯茶,咽下嘴里的一口,道:“好,都很好。”

    凤仲甫动动嘴,他想问凤璟妧好不好,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却又抹不开面子。

    看出他的纠结,凤景瑛眉眼一动,很是深沉一叹:“就是阿姐!过的艰难!”

    凤仲甫一听,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询问:“你姐姐怎么了”

    瞥他一眼,见他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急迫,凤景瑛暗暗点头。

    爹爹总归是自己的爹爹,哪有亲爹不在意孩子的。

    今晚他就给凤璟妧写信,让她开心开心。

    “唉!朝中家中,总是不太平!所有人都冲着阿姐来!若不是有齐王和祖母护着,只怕阿姐现在已经被人夺了亲事,或者被人沉塘了!”

    “沉塘!”

    凤仲甫一拍案几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发抖。

    “谁要将她沉塘当我凤仲甫是死的吗不行,我现在就写信问问凤仲堂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当的家!”

    趁他不在就敢欺负他的女儿,这些人莫不是疯了!

    他现在丝毫想不起来要让凤璟妧收光敛芒,避免被人针对的事了。

    他只觉得,是那些老匹夫想将他女儿推出来,以正天下男子纲常。

    这可叫他怎么忍!

    看着他跳脚,凤景瑛吞咽口口水,弱弱开口道:“已经过去了,阿爹,你冷静一点。”

    “过去了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正月走亲访友的时候,四姐想要抢阿姐的婚事,爬了齐王的床,险些被送走。”

    “结果张永发动宫变,家里被围了,四姐救了三婶和五妹妹,就没走。现在她与那个进士的婚事都定下来了。”

    “我来之前,阿姐与王爷在左恒家里被人‘捉奸在床’,可不就要沉塘……”

    凤景瑛话音渐渐小下去,看凤仲甫黑沉沉的脸,也有些发怵。

    “左恒那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