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沉随后接到公司方面的电话。
“纪总,公关部已经全面处理……”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男人冰冷凌厉的目光却被走廊尽头的两道身影所吸引。
傅寻跟沈音一起站在自助饮料机前,沈音弯着腰,扒拉着盒子里面的硬币,手里还拿着一瓶刚刚买的冰水。
而傅寻则是满目温和,两人的气氛暧昧亲昵。
“纪总”
纪斯沉语调骤寒,“如果事情进一步影响到时夜下季度的项目,公关部的人全部辞掉。”
他如此说着,挂了手机,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音拿着水瓶,往刚刚纪斯沉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此时,那里空空荡荡的。
“怎么了”
傅寻也循声去看。
“没什么,我太敏感了。”沈音自嘲似的勾了下唇角。
这个时间,纪斯沉应该在沈清婉房间,安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向傅寻道歉,“这次的会议结束之后,你的压力应该会很大吧因为我的关系,让傅氏在竞标时候……”
“不。”
傅寻眉心深处溢出些许无奈。
“沈音,不管发生什么事,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好,这里那些人的看法也好,公司的利益也罢,对我而言,都不如你的这些话,令我伤心。”
沈音手指紧了又紧,“对不起。”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大可以当我只是一位老同学,别想太多,好吗”
沈音闻言,愣了几秒。
“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回房间了。”傅寻如此说着,微笑着从她手中拿走了一瓶水。
他旋即转身,眼眸之中失落的意味显而易见。
不送她回房间,只是不想再给她压力。
一切还不晚,慢慢来。
沈音独自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才挪步回房间。
拿出房卡开了门,转身顺手关上,忽然第六感觉得不对劲,但手再次探向门把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灯光打开,房间里多了一抹沈音。
男人双腿交叠着,坐在单人沙发上,腿上摊平着一份商业杂志,他指尖刚刚夹着一支烟,还没点燃。
冷眸瞥向沈音这边,清冷笑道,“怎么,跟傅寻聊得不够尽兴,还想再追回去”
看清他的面庞,沈音眸子一凛,悬起的心竟莫名松了口气。
至少,是他。
她故作轻松的扯动唇角,“跟纪总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不知道,纪总有溜门撬锁的恶习。”
男人手中的杂志猛地合上,目光极冷。
沈音心里很怕,心跳不停加速,她摸不准纪斯沉为什么来找她,以他的能力,通过酒店方面进入到她的房间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之后呢
他查到了泄露消息的人是她,还是说,他要来为沈清婉讨回公道。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沈音心生警惕。
纪斯沉暗锁眉心,手中的烟被折断丢在茶几上,起身,冷冷抛下一句深沉的命令,“跟我出来。”
沈音咬紧贝齿。
“纪总,这么晚了,我需要休息,没时间陪你加班。”
“沈,音。”
他自薄唇间磨出这么一句。
回过身,凝视着她的脸,“别挑战我的耐心。”
这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种专属于她的味道,这种氛围让纪斯沉莫名不快。
沈音听得开门声,以及男人脚步走出去的声音,无奈叹气,迈步跟上。
她以为他会带她去楼下咖啡厅,却没想到,进了电梯,他直接按了顶楼的键。
这个时候,也只有顶楼天台是最安静的,因为所有人都在晚宴上邀杯应酬,只是,这里也是最冷的。
尤其沈音只穿了一层单衣。
天台的门一开,她就被吹得打了个冷颤,她的头发也被吹得散开了。
但纪斯沉并不在意这些。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全都涌了出来,像一块大石头,快要压得她无法呼吸了。
纪斯沉在不远处停下,顺手又点燃了一支烟,随着烟圈散开,他也开了口,“你打算在时夜待多久”
沈音一怔。
“纪总什么意思”
“把录音备份给我,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明天就写辞职信,我不想再在时夜看到你。”他如此说着,声音比平时又冷了几分。
沈音听着这话,却只是想笑。
是他不想看到她,还是沈清婉不想
“你笑什么!”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冷眸直直盯着她的脸,“不许笑。”
她的笑容,跟刚刚和傅寻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
纪斯沉头脑里冒出的那些画面让他愈发不快,天台的冷风也没有吹散他心里涌动的想法,不可控制的冲动迫使他扣住了沈音的下颚,不由分说,狠狠吻了上去。
他们对彼此都太过于熟悉。
当唇瓣焦灼在一起的时候,沈音下意识抵抗的手被纪斯沉扣得死死的。
他喉结滚动,嗓音浓烈,“傅寻吻你的时候,你也会躲吗”
沈音眸子立刻睁大。
“你……”
可他只留了说一句话的空隙,紧跟着加深了这个吻。
很重,很疼,沈音觉得自己的嘴唇都破了,唇齿间并不觉得温柔,反而像是被人发泄似的吻着,嘴里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生气了。
不是因为公事,也不是因为沈清婉。
沈音琢磨不透,用力反咬了一口他的唇角。
也正是这一下,打断了男人的动作,他胸口郁结的火气仿佛在这个吻之后,变得没那么凶猛了。
他眼神在沈音脸上掠过。
她越是愤怒,他内心深处就越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沈音,别妄想从我手心里逃走。”
“纪斯沉,你有病吧!”沈音直接用尽力气推开他,“之前你不是还说要把我当成礼物,送给傅寻,你好奇我们有没有接吻吗”
“好,我告诉你,任何男人都比你强。”
男人的脸色极其冰冷,眸底淬着几乎要杀人的想法。
“沈,音,你别不知好歹。”
沈音第一次迎上他那种目光,坚定的说。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不需要在任何情况下等着服侍你,你再敢碰我,我就去告你。”
结束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