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清晨,楼道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叫喊声。
顾宴婉立刻清醒,她随便抓了件衣服套在睡衣外面急匆匆的闯了出去。
任骞几乎与她同时出来的,楼道里的叫喊声瞬间就飘远了,其他房间的住户也都纷纷开门出来观望。
任骞和顾宴婉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一起下楼奔向前台。
刚刚叫喊的是一名酒店的清洁工,她现在趴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一只手还在努力的往前爬着。
顾宴婉跑过去扶她起来,却发现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女工连忙甩开顾宴婉的手,一连串向后退了好远一段距离,她的眼神中带着惊恐,就像是顾宴婉要伤害她一样。
顾宴婉抬头看向任骞,眼神中透露的信息是: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女工又在大厅里叫喊了一阵,大堂经理叫来保安把她控制住。
大堂经理还是很懂规矩的,他一脸歉意的走到顾宴婉和任骞面前,“二位客人没被她伤到吧?”
“没有。”顾宴婉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发疯的女工,“她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代她向二位道歉,一会就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任骞利落的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不用了,我们就是警察。”
顾宴婉瞧了瞧旁边的任骞,莫名有些佩服,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随身携带工作证,怕不是睡觉的时候贴在胸口了吧?
女工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竟然挣脱了几个保安的束缚,冲过来抱住了任骞的大腿,“警察……有人杀人了!杀人了!”
任骞看到突然冲过来的女工不禁蹙眉,大堂经理立即喊那几个保安,“还都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把人拉走!”
顾宴婉抬手止住几人,她蹲下来向女工轻声询问道,“您别害怕,告诉我们是谁杀人了?”
“514……514号房里有一颗带血的人头!”
514号?顾宴婉的临屋?
任骞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碰到的那个女人。她当时行色匆忙,害怕与自己对视。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厅经理连忙打圆场,“警察同志,您不要听这个疯子瞎说。”
“你带人去把514的房门打开。”任骞扶起了抱在他腿上的女工,把她交给了一旁的保安。
大厅经理带着门卡走在顾宴婉和任骞的前面,等他走到514门口时开锁的手都是颤抖的。
514号的房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血淋淋的屠杀场,与这正相反,房间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就好像昨晚没人住过一样。
可惜……正对着门口的窗台上摆着一颗人头。
因为是逆光的原因,站在门口的三人看不清人头的脸,只能看到是一颗球状物体。
大堂经理当场被吓尿了,腿一下子就瘫软下来,重重的坐在地上。
任骞越过他走进了514房间,站在电视机前环视了一圈房间的布局。
酒店的装修模式是相同的,514的房间布局与任骞住的那间一模一样。
顾宴婉以冲刺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行李箱里的乳胶手套和干净的防尘袋又回到了514。
顾宴婉递给任骞一副手套,走到阳台仔细查看这颗人头,“死者是名男性,大概在25岁左右,头颅面貌完整,头上有一处磕伤,双目紧闭,外面被包裹了一层保鲜膜。”
顾宴婉伸手拿起了这颗脑袋,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入防尘袋中,“我给程大宇打电话让他来封锁现场。”
任骞点点头。
看来昨晚他在顾宴婉房间里听到的声响应该就是凶手与死者搏斗时发出的声音。
任骞仔细回忆着声响发出的位置,忽然回过头看向电视机。
他向后退了两步,透过阳光果然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裂痕。
凶手是将死者砸晕然后分尸的。
任骞又想起了昨天他见到了那个女人。
一个瘦弱的女子是怎么杀死一个男人的?她是不是有别的同伙?分尸点在哪里?尸块又是如何被带出酒店的?
“任骞!”卫生间传来顾宴婉的声音,任骞快步走过去。
顾宴婉翻开了下水道的盖子,拿着镊子取出了残留在里面的软组织,“地面上有清洗过的痕迹,下水道里的应该是凶手分尸时遗留下来的。这个凶手很细心,但从现场的处理方式来看不像是早有预谋,我发现了瓷砖上喷射状的血痕。”
“我在电视上发现了撞击形成的裂痕,死者是被砸晕然后再分尸的。”
“任刑警!顾法医!”外面传来江泽的声音,他匆匆忙忙的跑进卫生间,“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顾宴婉提起那个装着人头的防尘袋展示给江泽,“你看,碎尸案。”
江泽看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瞳孔震惊,好一会才缓过神。
幸好这人的眼睛是闭着的,要不然与他来个‘深情款款’的对视……江泽又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江泽忍着害怕给自己的胸口顺了几口气,忽而注意到两人的打扮。
任骞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睡衣,他仔细的查找着凶手留下来的线索,有些凌乱的头发加上烦躁的表情莫名给他周围添上一层厉色。
顾宴婉穿着一身乳白黑边的真丝睡衣蹲在卫生间的角落用棉签收集死者溅在墙上的血迹,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挽在背后。
没有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反而给她添加了一丝温柔的气息……如果顾宴婉手里没有拿着那颗人头的话。
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任骞感受到江泽的炽热目光侧过头来看他,江泽立即收起了自己满脸的笑容。
“你们程队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上来。”任骞问道。
“哦,程队让我先上来,他在一楼前厅调查昨天晚上的监控呢。”江泽手指向外边。
任骞停顿了一下,“我昨天晚上碰到凶手了。”
顾宴婉听到这话侧过头来,站起身从卫生间出来,“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昨天从你房里出来的时候。”任骞平静的说道,“一个女的,可能她还有同伙。”
江泽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这也是他可以听到的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