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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守株待兔
    四人又坐上了三轮车,二香大娘绕过两条街,把车开去了村子的最东头。

    “到我家了!”二香大娘踩下刹车。

    三人又坐在车上呆住了,眼前这座二层小洋楼在一众平房中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洋楼占地约120坪,装修风格有种英国皇室贵族的感觉,‘朴实无华’的罗马柱加上客厅的落地窗彰显气派,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摆着一张摇椅……只是那上面的七彩太阳伞有些出戏。

    顾宴婉都要怀疑眼前的洋楼里还藏着游泳池。

    大娘叉着腰站在大门口,颇有神气的说道,“大家都下车吧,我带你们进屋看看!”

    姜梓燃第一个跳下了车,他现在竟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看待大娘的眼神都变了。

    顾宴婉满眼新奇的跳下了车,完全没看到站在车下向她伸出手的任骞。

    三人跟在大娘身后进了院子,二香大娘热情的给众人介绍,“我们家一共盖了六间屋子,平时我都住在县里的小卖店,只有我家老头子一个人在家住。”大娘说着向屋里喊了一嗓子,“老头子!快出来!来客人了!”

    梁树民披着一件军大衣从房间里冲出来,叼着老式烟斗,“来了!”他一说话,嘴里就吐出几个烟圈,梁树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你们谁呀?”

    二香大娘拍了一下梁树民的脑袋,“成天就知道抽!你是一天不抽浑身难受还是抽了一口难受一天啊!好像那个胆结石长你嘴里了似的!外面冷死了!先让我们进去!”

    梁树民被二香大娘一顿输出,捂着脑袋不敢再说什么,自动给四人打开了房门。

    洋楼里面的设施很简陋,家具大多都是旧样式,和姜梓燃想象中富丽堂皇的模样不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老式大灶,空荡荡的大厅里还摆着一些没烧完的柴火,周围的白墙上也都是多年烧锅撩灶留下来的黑痕。

    “别愣着了,快进里屋暖和暖和,你大爷刚烧热乎炕!”大娘向三人招招手。

    炕?姜梓燃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字。

    顾宴婉听到大娘说的话觉得亲切,屁颠屁颠跟着大娘进了里屋,三下五除二的踹掉了脚上的鞋子盘腿坐在炕上。

    任骞也跟着进了里屋,坐在了旁边的木质圈椅上。姜梓燃最后一个进屋,他坐在炕沿上,好奇地用手指敲了敲土炕。

    二香大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动作,顾宴婉连忙解释道,“大娘,他是从京城哪里来的,没见过炕。”

    姜梓燃随着顾宴婉的话抬起头,问了一个他这辈子最后悔的问题,“这床……为什么是热的?它会自动加热吗?”

    二香大娘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真逗!”

    姜梓燃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疑惑的皱起眉毛。顾宴婉也忍不住笑了,现在的姜梓燃看起来真是憨态可掬。

    “大娘,您建房子花了多少钱啊?”任骞环视了一圈屋里的环境。

    “没多少,三十万。”大娘说出这个数字时极其的骄傲,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姜梓燃对数字不敏感,尤其是这种小数字。

    顾宴婉就不一样了,在她的认知里,三十万对农村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大娘,您不是说把棺材本都借给林琴夫妇了吗?”

    “哎呦,棺材才值几个钱啊!”大娘拍拍顾宴婉的手,“你们几个先在屋里暖和着,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大娘转身出去了,顾宴婉也随即收起了笑容,“晚上的守夜咱们怎么安排?”

    “你晚上在这里睡觉吧,我和姜梓燃守着就行了。”坐在圈椅上的任骞开口道。

    顾宴婉对任骞的安排不满意,“一晚上不睡我怕你们俩体力不支,咱们还是轮流守夜吧。”

    “咱们一共三个人,单独出去守夜不贴合实际,但如果安排两个人的话还是要有一个没办法睡觉,不如让我和姜梓燃去就好了。”

    “好了好了,咱们谁也别争,等晚上一起去。”

    任骞却皱起眉毛,“屋里不留人,不怕二香大娘起疑吗?”

    “无所谓了,反正她以为咱们是来要钱的。”顾宴婉耸动了下肩膀。

    任骞没再说话,算是同意了顾宴婉的说法。

    *

    二香大娘从村里的小卖店买了点青菜和猪肉,一边往院里走嘴里一边说着骂人的话,“奶奶的!就这破不拉几的猪肉也敢卖30块钱一斤!卖这么贵吃了能成仙啊!”

    梁树民叼着烟斗给二香大娘开门,“他们就是看快要过年了趁火打劫,等过了年自然而然就降下来了。”

    二香大娘‘呸’了一口,“没良心的!这回我的小卖店也不卖别的了,就等着过年卖猪肉。”

    “贵点就贵点呗。”梁树民接过二香大娘手中的东西,“这三个年轻人是从哪儿来的?你把他们招呼到家里来干什么?”

    “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吧,他们是找三丫头要账的,在咱们家住会给钱的。”

    “三丫头又在外面欠人家钱了!”梁树民在水池里洗着菜,“这次又欠了多少啊?”

    二香大娘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

    “十万?!”

    二香大娘压低了声音,“这三个人都是京城来的,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能看出不是一般人!想不明白三丫头为什么会向他们借钱。”

    “怕不是……招惹住黑社会的人了吧?”

    二香大娘眨了眨眼,“我看他们仨不像,长得都挺干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万一他们半夜起来拿着枪把咱俩突突了咋办?”梁树民一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不能吧,杀了咱们两个老眼昏花的糊涂人对他们来说也没好处。”二香大娘咽了咽口水,“他们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点伙食费……他们应该不缺钱。”

    梁树民又接着洗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了,等他们住完这一晚我就让他们走。”二香大娘低着头说道。

    这时,顾宴婉从里屋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大娘,用我们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们在屋里歇着吧。”二香大娘摆摆手,她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哎呦,我这一忙都给忙忘了,还没给你们分睡觉的屋子呢!”

    “不用了大娘,我们晚上睡一屋就行。”

    两个老人都愣住了,二香大娘看了眼梁树民,“这……你们三个人住一屋有点挤吧?”

    “没事,本来我们晚上也不怎么睡觉。”顾宴婉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