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姑娘，老朽刚才说你最近有坏事要发生也不是吓唬你的。”老头向二人眨眨眼，“算一卦吧，只要十块钱！”

    “刚才不是说算卦不要钱的吗？”顾宴婉反驳道。

    老头露出奸商的笑容，“姑娘，你身上背着的我都给你算完了，现在这个必须另外收费了。”

    顾宴婉抬头看看任骞，任骞对着她摇摇头。顾宴婉撇撇嘴，冲任骞小声说，“我觉得大爷算的也挺准的。”

    “你身上有零钱吗？”任骞问道。

    顾宴婉摇摇头。

    这时老头又把手伸向了挎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绿色的二维码，神色激动地说道，“扫码也行啊！”

    任骞和顾宴婉相视一笑，顾宴婉掏出手机付了款，老头热情给两人找了两个马扎，开始了他的‘天国之论’，“姑娘，老朽负责的告诉你，你昨天碰到将死之人了！”

    “昨天？”

    顾宴婉昨天下午刚到的这里，这么倒霉就碰到将死之人了？

    “对，就在昨天晚上！”老头说的很严肃，就好像他亲眼看到过一样。

    任骞回忆着昨天晚上见到过的人：何敦书、禹司、问路大哥、出租车司机和火锅店的服务员。

    “大爷，您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吗？”顾宴婉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命运都是早就注定好的，告诉你了也该变不了什么。”

    顾宴婉听他这话微蹙眉头，“大爷，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如果您告诉我也许我能救下他！”

    老头呵呵一笑，“你用什么救？拿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吗？”

    “也未尝不可，我是警察，我有这个义务！”

    老头听到警察两个字脸色微微变了，他从腰包里掏出十块钱塞到顾宴婉手里，“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姑娘，算卦的钱我不要了，你们俩赶紧走吧！”

    顾宴婉拿着手里的十块钱有些急，她不想要这十块钱，更想知道老头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头已经开始收摊要走了，任骞拽着顾宴婉从马扎上站起来，“走吧。”

    顾宴婉皱着眉头明显是不想走，她看着一旁的任骞干着急。

    ‘哐当’一声，身后那家咖啡店的门又开了，穿着保安衣服的男人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咖啡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三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向马路对面的写字楼奔去。

    “这个傻孩子，哎……”老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忙活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大爷，这个男的是对面写字楼的保安吗？”顾宴婉望着男人的背影问道。

    “是啊，他这里有点问题。”老头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只要在这里出摊就能看到他来买咖啡，听别人说他上班的地方人们都欺负他傻，经常不给钱就让他出来买东西。”

    两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舒服。

    老头收拾好东西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哎呀，谁说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一定有好心眼，我看谁也没有那个傻小子人好。”

    老头拿着小马扎向两人摆摆手，“好人有好报，警察同志不用担心这傻小子，他命硬着呢！”

    老头在两人的目视中渐渐走远了。

    这时任骞的手机响了，他放在耳边接通，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就挂断了。

    “怎么了？”

    “禹司打电话说有人报警发现了尸体，让咱们尽快回队里。”

    凶手终于忍不住了吗？

    顾宴婉垂眸思考了片刻问道，“三具尸体都找到了吗？”

    “不是，只有一具尸体和零碎的身体器官，受害人不是那三个失踪的人。”

    *

    两人乘车赶到了现场，抛尸地点在乡下的一块麦田地里，7月的稻子还没有完全成熟，远远的就能看到被尸体压倒的一片阴影。

    周围早就围满了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大家扛着锄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任骞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条路，抬起黄色的警戒线让顾宴婉先过去。

    禹司转身看到匆匆赶来的两人，他面色看起来不太好，站在警戒线的边上远远的观望着尸体。

    “确定尸源了吗？”顾宴婉问道。

    禹司咽了一下口水忍着恶心回答道，“尸体面貌完整，已经派人去查了。”

    顾宴婉点了一下头，她拍拍禹司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第一次看到有点不适应很正常，一会喝点水就好了。”

    禹司点点头没再说话。

    任骞先一步去查看尸体，可他没走几步就停下了。顾宴婉跟在他身后，任骞高大的身体正好把她的视线当个正着，顾宴婉还纳闷任骞为什么会停下，她越过任骞从他身侧探出脑袋。

    首先映入顾宴婉眼帘的是尸体的手臂，那串兔子手链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顾宴婉顺着尸体的手臂向上看，那张熟悉的面容摆在两人面前。

    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问路大哥！

    ‘他’成大字躺在地上，眼睛睁大瞳孔剧缩嘴巴微张，上身赤*，下身穿着一条蓝色条纹的内*，从食管的位置被人用刀划开了肚子，里面的血渗到了麦地里，与身下的褐色土地融为一体。肚子里的器官变成了深红色，周围萦绕着被血腥味引来的苍蝇。

    尸体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

    顾宴婉蹲下伸手赶走了尸体肚子里的苍蝇，用手轻轻的扒拉着剩余的内脏，“他的心脏被人拿走了，连同上面的血管也没了，看来凶手应该是徒手把心脏掏出来的。”

    “瞳孔还算清晰，眼角膜出现少量斑块状浑浊，死亡不超过12小时。”顾宴婉微微挑起尸体的后背，“尸斑聚集在背后，凶手应该是将受害人杀死后立即抛尸的。”

    任骞走到那个黑色袋子旁边，先是用脚踢了一下，确定里面的东西不是活物后打开了袋子。

    袋子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夹杂着尸臭扑面而来，迅速蔓延了周围的空气。旁边看热闹的人们闻到这味道立刻就散开了。

    任骞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出了黑色袋子里的东西。

    是一颗人头！

    准确来说是一张人皮，只有脸和头皮没有头盖骨。

    任骞将人皮放回袋子里，借着太阳光仔细的清点着里面的东西。

    三张人皮，六颗眼珠，一小堆带着残肉的指甲，一大坨长头发，三个膀胱，三个胃，三个胆囊，一个子*和两个男性生*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