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仁被王魁折腾了一宿,欲罢不能,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睡眠不足的情况,非常普通,简直要窒息。
尽管他的心里不好受,忍无可忍,怨恨王魁不知好歹,存心捣蛋。但是,过去了,也就抗抗时间上的问题吧!
再说,黄果仁的时间大把大把的耗掉,损失这一点点的时光,应该说算得了什么呢?
九牛一毛!
只是这种失眠症,会极其无情的折磨人!
黄果仁睡足起来后,洗洗漱漱,差不多下午三点钟了。
这时候,他想,若是不干点事儿,体质健硕,体魄强大,那夜里就遇上不好打发了。
适当干点体力活,出点汗,正是他所期待。
可是,啥事儿最适应自己劳动呢?
黄果仁想到拔草,这院子里荒草都没进脚踝关节处,不处理,疯长了。
然而,正中午时分,拔草,好事儿多多,就是人受不了太阳直晒;其他的行动,几乎不适应这个点上操作。
黄果仁想过有一天,自己买菜,自己清洗,自己切除,自己烧、炒、焖、煮,反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盛景,骤然呈现眼前,十分得意。然而,这种生活的情调,只能是想想而已,不可付诸实施。
无论如何,这个家都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尤其是调料品缺少的可怜,几乎柜子里空空,一贫如洗,一无所有。
黄果仁的心态畸形,越是没有越想拼命拥有,也许是他的人性,多半是有问题。
其想到哪,要解决哪,已经成为他今天的首选任务。
他重新打扮一下,出门前的习惯性,并不是黄果仁重视自己的形象,尤为突出。
反正,衣着打扮很正常,那个人不爱美呢?
除非,心里有病!
菜市场逛了一圈又一圈,黄果仁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他的性质纯粹是逛市场,并不是买东西。
突然间,一只大手搭着他的肩膀。
若是按照职业杀手理论上分析,来者不善!
很简单啊!
立即釆取反制的措施,消除危险。
要是会武功的人,擒拿的反制步骤也行啊!
总之,不能让人先下手为强。
黄果仁竟然大胆的判断,此人不怎么样。
什么叫做不怎么样呀?
就是不加害于人家的那种人,正人君子边缘儿徬徨的人,比小痞子上一个档次,正所谓来者一般般啦!
然而,他的这个判断,彻底失望了,却改变了黄果仁,似乎整整一个人生的轨迹。
那个人!
正是找他找不到的师傅。
古人云: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果仁,怎么啦?最近听说你老是在躲着我干嘛。”
黄果仁觉得太突然了,怎么一点防备没有啊,差不多要冒出一身冷汗。
诚然,黄果仁是个聪明的有点意思的人,头脑反应很快,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要转动一圈圈,准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正常了,就是没了的意思。
“噢!师傅买菜啊?家里来客人了吗?这回儿师傅不破点费的话,场面就不好看了。
“师傅,来!我拎篮子,你挑选喽,咱俩谁跟谁分这么清彼此呢?傻瓜才会这样想呐。
“师傅,你大胆的往前走,我嘛别的不会,拎拎菜篮子,付付钱的事儿,小菜一碟。”
师傅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虽然说财富交给女人管理,这是正儿八经的气管炎。但是,家庭里的开销和杂费儿,师傅从来不吝啬,相当可以,应该花的,绝对不会省点。
当然,他原来就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生活有节制,妥妥的一个自律性蛮强的人。
要不然,小镇上能当上丐帮的帮主吗?
可想而知。
黄果仁趁机一把抢了师傅的篮子,为师假作一番惊讶,也就是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呢?
师傅的篮子交给他,那就意味着兜里的票子不要动了,八五三卡住天二点,嬴门一点点喽。
师傅结束菜市场的巧遇之机,并没有放手任他自由的意思。
其紧紧的抓住黄果仁不松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自然而然,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能不要啊!
“哎呀!这么巧合的事,怎么样啊?不行的话,到俺家里去聊聊呗!喂,为师总不能叫你破费对吧。”
黄果仁听出师傅的话,话里话外,那些不愿意明讲的话由,话头,话绪,端倪可察。
当然,师傅的口气软了一些,这些东西都是黄果仁考虑自己该不该去的因素。
不过,师傅的最后一招,相当致命,黄果仁再磨磨蹭蹭的话,这篮子的菜就要收回去了,咱俩废话少说。
师傅用了一招,激将法。
黄果仁无奈,只好乖乖跟着师傅,有说有笑,晃晃菜篮子,走就走喽。
一会儿工夫,到了师傅师娘的家。
恰好师娘在家。
女人的应酬,自然有一套办法,自成一体,暂时不说。
黄果仁还是老习惯,规规矩矩,往吃饭的客厅一坐,什么事儿甭管了,等着提筷子就是。
然而,吃饭的时候,师傅师娘换了地方。
具体的位置没有动,只是后院子看得着窗户内的地方,换成后院子看不着窗户内的地儿;摆明了,这张吃饭的桌子,往前面移了不少的地方,更加隐蔽性而已。
关键的一点,师娘不在序列里。
“师娘人呢?为什么不来一块儿吃点!”
黄果仁客气的搭讪。
师傅还是吃饭前的模样,嘿嘿哈哈。
“唉!你师娘这几天胃里不舒服,坐上去的话,生怕影响大家的情绪。
“果仁,你坐吧!另外,今晚上要放开吃菜,这么多菜肴……喂喂!裤腰带的扣子解开装喽,尽量装满就是。”
黄果仁知道师傅的性格,不会计较吃多吃少的事儿,随随便便。
今晚上,可是一个例外!
“哦!那师傅就坐吧,咱俩师徒……”
黄果仁不会忘了拜师的那件事儿,虽然说秘密组织里,大家手持的身份,都是铜质的牌牌,不分上下级别。但是,那个身份是不能公开的。
唯一能公开的信息,黄果仁仍然称他为师傅,这是逃不了的噩运。
不过,这时候师傅不肯接受了。
“喂!黄果仁,今天我可是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黄果仁大惊!
“师傅,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啊?我最起码还是王魁的师叔!”
他道了一句真话!
当初,主人发给他的就是一块铝质牌牌,尽管现在这个牌牌,被他扔进臭水沟里。
但是,师傅就是师傅,客套场合也好,私人空间也罢,黄果仁始终认为自己称呼他一声师傅,嗓门更有力道,也觉得人高调一些。
“果仁,今晚上就喝这个名酒,难得一见是吧!”
徒儿看看,觉得这个酒不赖,酒不醉人自醉,答道:“好!师傅,这个酒好。”
这中间,师娘又上了几道佳肴,东拼西凑,满满一桌子美馔。
然而,酒过三巡。
师傅的语调放低段了。
但是,其口气明显是咄咄逼人!
黄果仁一下子想到了一个礼拜前的事儿,那个人肯定找过师傅诉苦,肯定透露出来某些重要的秘密。要不然,师傅是不会用一种近乎于灭口的语气,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