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水完全不明白老头儿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是听见老头儿要去看看,柳轻水心中的大石头便落了下来。
她的病那么严重神医都能够治好,想来桃夭母亲的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老头儿跟着夏箜桦来到了那间屋子,这个时候桃父已经将桃母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桃母眼睛紧闭,却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看见桃母的那一刻,老头儿当即疾步走到了床边,桃父见老头儿是和柳轻水一块儿来的,便知刚才两人离开是去找这人去了。
因为闻到了老头儿身上的药草味,桃父便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大夫,想到这里便起身,将空间让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看见桃母人中处已经有了许多的印子,甚至还有些地方出血了,他回过头看了站在级身边的桃父一眼问道“你会些医术?”
桃父听见眼前的人在问自己,看了老头儿一眼道“不过是倒卖药材的时候稍微留心了些。”
也不知道老头儿究竟有没有认真听,听完桃父的话他全然没有反应,而是静静地给桃母号着脉。
手刚放上去不过几秒时间,桃母便整个人抽搐起来,桃父一惊,当即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布团子送进了桃母的嘴里。
老头儿抬眼看了桃父一眼,神情甚是不悦,桃父自然注意到了老头儿的不悦,想要解释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并没发出声音,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又往后面移了移和老头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见桃父往后面移了移,老头儿的神色才有了些好转,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儿才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将桃母的手放进被子里,才转过身看着桃父问道“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矮小的老头儿,桃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莫名地害怕,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老头儿见桃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当即便恼了道“若是不想治便不要治了,反正我看她也没几天可活了。”
这句话像是落在柳轻水的心上,她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痛,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桃父听见老头儿这样说,当即便给老头儿跪下了,道“大夫,还请你救救她。”
见桃父如此,老头儿的脸色也没有好转一点点,而是又再一次问道“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她第一次晕倒是在上个月,当时我只以为她是累着了。”
“当你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黑是什么时候?”
“七日前。”
听完桃父的话,老头儿一副我都知道了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箜桦一眼道“你们先出去,我要给她用银针。”说完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桃父,接着道,“你留在这里,待会有用。”
听见老头儿说“你们先出去的时候”红绣也离开了。
老头儿一回身见红绣不在,当即喊了一声道“红绣,你进来,这次你来。”
听见老头儿这样说,柳轻水的脚步当即便止住了,红绣才跟着他学了多久,如今竟然让红绣直接上。
想着柳轻水也不走,而是一点点地往窗户凑过去。
站在一边的桃父想要问什么,但是却终究只说了句“她怕疼,姑娘你轻些。”
桃父看红绣很是年轻,但是也并没有对红绣的医术有所怀疑。
老头儿将红绣叫到一边,和她交代了几句,便转过身,走到了屏风的对面,一副完全不参加的样子。
红绣见老头儿离开,倒也并不心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夏箜桦见柳轻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站在窗户的一旁,陪着她,顺着柳轻水的目光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他便看见老头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接,老头儿便一步步往屋外走来。
夏箜桦看见老头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并没有露出半点疑惑的样子,而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千变模样。
柳轻水看见老头儿走了出来,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神医你怎么出来了?红绣才跟着您学了几天,你就不在旁边看着?”
本来老头儿想先问夏箜桦问题的,听见柳轻水质疑红绣,当即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若是不放心,我把红绣叫出来便是了,只是那个人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不明白老头儿怎么突然会有这般大的火气,柳轻水碰了个硬石头,当即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安慰着自己,既然神医都对红绣那么有信心,自己也应该相信红绣才是,虽然这样麻醉着自己,但是她的内心依旧忐忑。
老头儿见柳轻水仍旧一副忐忑的样子,便道“你若是不放心就进去看着。”
听见老头儿这样说,柳轻水当即脚底抹油,溜进了房间。
老头儿一直目送着柳轻水进了房间,才悠悠开口道“你怎么知道黑面?”
夏箜桦看着老头儿,完全看不出来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老头儿抬起眼打量了夏箜桦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好。”
见老头儿答应了,夏箜桦倒是用一副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神情看着老头儿,问道“你最擅长的是治病还是用毒?”
老头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老头儿倒是没有想到夏箜桦会问这个问题,想来夏家这小子应该已经猜测过自己的身份了,老头儿轻声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治病。”
听见老头儿的回答,夏箜桦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头儿一眼道“莫不是我猜错了?你不是毒圣?”
老头儿听到夏箜桦如此说,轻轻的点了点头,证实夏箜桦确实猜错了。
夏箜桦眉头紧锁,看着老头儿,仍旧有些不愿相信地问道“如果说你是医鬼,那方才我提到黑面你为什么就来了?”
听见夏箜桦说自己是鬼医,老头儿也没有否认,而是目光看着夏箜桦的方向,但是视线却并没有聚焦在夏箜桦的身上,他透过夏箜桦似乎看到了其它地方,目光深邃而绵长,像是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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