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高斋正厅中,除了被禁足的杨沁,二房一家都在。
“爹、娘,眼看这大房一家越来越炙手可热,咱们可要想想办法啊。”杨修明有些着急,如果侯爵的位置最后落不到杨远身上来,那他自然有不能承袭爵位了,所以最着急的就是他。
“想办法,你倒是有什么好办法吗?”杨远没好气。
杨修明噤了声,他一向畏惧自己的父亲。看着杨修明这副样子,杨远不由得怒火中烧。
大房家的三个儿子各个出色,偏自己这个精心调教的儿子昏庸无能。诗书上不用心,习武又怕苦怕累,平日里只知道混迹勾栏瓦舍饮酒作乐。
可偏偏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妾室虽多,但只有一个生下了女儿。
若是杨修明不成器,那自己这一脉岂不是毁了,但是吴桐的年纪早就不适合生育了。
“自从大房那个贱丫头回来以后,咱们可是吃了不少亏。”
吴桐算是看出来了,大房虽说都有能耐,但是却重感情,有杨征顾念着兄弟感情压着那三个,才能忍了她们这么多年。
只是,这杨序秋却不在乎,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偏偏杨征对她的所作所为支持的很。
杨涵道:“是啊,沁儿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她做的。”
那天的事她们早就问了杨沁,若说不是杨序秋她们是不会信的,可是这杨序秋做事谨慎,便是一点把柄都没有给她们留下。
杨远正色道:“涵儿,你是我的长女,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参与了。”
杨沁是废了,他不想再让杨涵陷进去。
“可是父亲,杨序秋是我平步青云最大的阻碍啊。”
若她是一个貌若无盐的丑女也就罢了,偏她还生的如此美貌,行事稳重,接风宴上一露面,不知多少有儿子的世家大族动了结亲的心思。
杨远面色有些不快,这个女儿有些太过急进了:“如今你悉心打扮,维持好你良善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被杨远一噎,杨涵才意识道自己失态了,她立刻恢复了此前温柔大方之态:“父亲可是有对策了?”
杨远点头,近几个月来,他和宋景煜来往密切。虽说宋景煜的母亲只是皇后身边的侍婢,生下六皇子宋景煜后也不过被封贵人。
但是怎么说,宋景煜又是太子的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可是想的明明白白。
对于最后能登上皇位之人,其实他比较看好宋景煜。所以他不想让杨涵急着嫁给太子做侧妃,看清局势后再做决定。
“可是父亲就要我忍下这口气吗?我的手抄佛经抄的现在还痛呢。”杨涵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
吴桐轻轻摸了摸杨涵的头发道:“还有母亲呢。”
且不说老太太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向,就说吴桐趁着林懿生病,在这杨府中纵横多年,想找杨序秋的不痛快,出出气又有何难。
“只是沁儿怎么办?”杨涵有些担心,她这件事情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了,只怕会影响自己的名声。
杨远犹豫片刻道:“近期都不要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了,等这件事沉寂下去,我豁出脸面去,亲自去给她说亲,让她嫁给六皇子为侧妃。”
他总觉得宋景煜的赢面会大一些,先嫁过去一个女儿探探路也是一种选择。
想到那天宋景煜救自己上岸时英俊的面容,杨涵不由得面上一红,她私心还是想嫁给宋景煜的。
杨远就是个老油子,他怎么能看不出杨涵的心思。
杨沁只不过是块垫脚石,若宋景煜能登上皇位,到时候他就会想办法将杨沁嫁过去当正妃。
若是不能,大不了舍弃了杨沁。在财势面前,区区一个女儿又算什么。
要想把威正侯的爵位弄到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杨远起身准备离开。
吴桐上前问道:“那你今晚来正屋歇息吗?”她眼波流转,虽说生了三个孩子却不减风情。
只是杨远却早已看腻,他道:“不了,今晚我去看看荷娘。”
夏荷是杨远前两年刚纳的小妾,舞姬出身,身段轻盈,可在荷叶上起舞。杨远宠爱的不得了,刚进门的时候几乎日日宿在她屋里。如此盛宠,却没有身孕,这其中吴桐可是做了不少手脚。
想到这里,杨远愈发不耐烦,拂袖离去。
入夜,荷娘站在院内,只留下了贴身丫鬟青柠伺候。她一袭轻纱笼罩,月白色的肚兜隐隐可见,诱人的很。杏眼桃腮,眉目含情。
杨远一见她如此媚态,上前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室内。
室内轻纱落地,女子婀娜的舞姿透过烛光映在窗上。屋内温度骤升,丫鬟守在门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一番温存后,杨远抚摸着女子滑嫩的肌肤。荷娘嗔笑道:“二郎可别再作弄妾了,妾就要吃不消了。“
杨远最喜欢女子在他面前顺从伏低,他的力道更大了些,荷娘眼眶微红不住求饶他才停了手。
他望着室内角落里放着的茉莉盆栽:“这是花倒是香。”
“这可是我入府时夫人亲自挑选赐给我的,我可是一时不敢疏忽照顾着呢。”
荷娘的笑容更深了些,吴桐哪有这么好的心思,这里花盆里分明放了能让女子不能受孕的药物。
她知道,杨远自然也知道,但是她却不能说什么。毕竟她入府两年也知道这二房里只有吴桐能生孩子。
不过,那药用用了会损伤肌理,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没有孩子将来就没有依靠。
所以她早就悄悄将东西找出来丢掉了,但她也一直喝着汤药没有怀孕,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好好生下孩子的机会。
杨远道:“既然你喜欢茉莉,那明日我就让人多送几盆,你一同摆在院中也是好看。”
吴桐不想让她生孩子,但是也怕东窗事发自己落下个刻薄的名声,因此药物下的并不多,若是摆在院中,对人几乎是没有影响的。
难道杨远是故意为之?
荷娘喜上眉梢,娇声道:“妾就知道二郎最疼妾了。”
次日清晨,杨远神清气爽一早便去上朝了。荷娘身上满是被疼爱后留下的红痕。
青柠手中端一碗漆黑的汤药,走到床边:“小娘,汤药我已经熬好了。”杨远每次留宿后她都会喝下一碗名义上的坐胎药来保证自己不会受孕。
荷娘拜拜手道:“以后这汤药都不必送了。”
她等的机会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