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沁禁足、杨涵的精力似乎也没再往自己身上用,杨序秋只觉得最近一段日子过的舒坦极了。
酒楼的事有了宋荆云的帮忙也进行的很顺利,毕竟他的人在外面活动也方便些。
晚枫园里,杨序秋案上摆放着杨修衡送给她的字帖正在临摹。
练字这一事若不是从小培养,长大后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好跟上的,就像现在她的字还是无法入眼。
白芨走进来见她正在习字没有出声打扰,杨序秋长叹一口气,将毛笔放下道:“说吧。”
白芨低声对杨序秋说道:”小姐,王成说他已经选好了让您有时间去看看,若是合适立刻就能定下来。”
“你去给我娘说一声,今天下午我想出去一趟买些胭脂水粉。”
“今日,小姐这会不会太急了。”
这件事情还是越早越好,宋景煜和杨远已经有所勾连,若是任由其继续发展,只怕是不好对付了。所以她才这样一刻也等不了。
“你去说吧,母亲一定会同意的。”
杨序秋料的没错,林懿不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塞给了白芨一大袋银子,嘱咐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用考虑其他的,直接买下来。
下午,杨序秋坐在马车内,慢慢驶向京都最繁华的地段茂营巷。
杨序秋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外面,王成已经在等着了,她道:“白芍,你和白苏去前面聚云斋买些糕点,我记得母亲爱吃。”
白芍和白芨两人应了一声便去了。
这聚云斋的糕点是京都有名的,正因这样排队买东西的人也不少,她们两个怎么都要排一阵呢。
打发了她们两个,白芨便将王成带到了马车旁
杨序秋道:“你说的就是这里吗?”
杨序秋皱眉,这里倒不是不好,只是太过热闹和自己想要的地方并不相符。
王成看出杨序秋的不满,赶忙道:“不是,杨小姐且随在下来。”
杨序秋坐在马车上,车夫随着王成拐进茂营巷旁的的一个胡同里,马车越走越安静,直到走到尽头。
杨序秋由白芨扶着下了车,一座宽阔的楼阁立在哪里,旁边就是护城河,河岸边上栽植的柳树垂进水里,风光甚好。
王成道:“这里原是一外来人户开的酒楼,但是由于位置不是很好,极少有人路过,因此很少有知道这里还有一家酒楼,没人到这里来用饭,那老板入不敷出,只能关店。小姐您看这里怎么样?”
这里离着茂营巷不算远,又安静。若达官贵人真的有要事商议自然不会选择吵吵嚷嚷的地方,所以这里正合适。
况且这酒楼是早就建好的,只要把不合她心意的地方稍微改一下就可以重新开张了,这样一来就省下了不少事。
杨序秋道:“就这吧,至于怎么装饰我会让白芨告诉你的。”
“是,前几日世子来了信,说已经到了南国,这里得事情让小人全都听杨小姐。”
杨序秋点点头,南国气候温润,最适宜作物生长存粮一定不少,希望宋荆云此行能够顺利吧。
她借口出来,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回到茂营巷的时候,白芍急得满头大汗:“小姐,你这是去哪里了,让我们好找。”看见杨序秋没事心里一松竟有些想哭。
“我看着东边似乎更热闹,过去看,竟忘记告知你们一声。”
白苏道:“我就说小姐没事吧,小姐待白芨亲厚一直带在身边,咱们两个可是比不上的。”
凭什么都是一同选来伺候她的,白芨就能处处露脸。
白芨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淡淡道:“白苏,这么说话不合规矩。”
“是,我知错了,白芨姐姐最懂规矩了。”
她这话表面上是在认错,可是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态度。
突然,一阵惊呼声在离她们不远的卖艺摊上传来。
片刻,一中年男人的叫骂道:“你这贱丫头,是不是故意砸我的生意?”说着拿着平时杂耍刀剑就往女孩身上砸。
那姑娘在垒的极高的椅子上表演剑舞,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来。那剑砸到了下面收钱的男人身上,虽然未开锋,但是也将男人头砸的肿起了一个大包。
这样的事情杨序秋一向不想管,可是远远的,她看到那女孩绝望的目光。如同她当年被关在冷宫里,听着父母一个个处斩时的神情。
鬼使神差,她竟走到了卖艺摊前。
“你这赔钱货,还不如把你卖到窑子里!”那女孩被生生摔了下来,没有力气躲闪,只能任由男人打骂。
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她。
“住手。”杨序秋声音不大,却很有气势。周围的人立刻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讨论,那男人也住了手。
“这位姑娘,我管教我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杨序秋看着那男人的嘴脸,越发厌恶:“这是你的女儿?”
“当然。”
那姑娘挣扎着起身,跪了下来:“不是,我不是他女儿,我是被人贩子卖给他的!”
那男人一脚将她踢翻:“我女儿精神不好。”
若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对她:“是吗?不如叫府尹来审一审?”
那男人脸露不屑:“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咱们走!”说完拉起女孩就想走。
“我不走,求求小姐救救我吧,我若被他带回去,一定会被卖到窑子的。”那姑娘双手死死扒着地面,指尖血肉模糊,却不松手。
杨序秋看着那血色,心有不忍道:“开个价吧。”
“我女儿,我不卖!”
“不卖的话,你就别想再京都再混口饭吃了,看样子你也行走江湖不少年了,手上定有不少官司吧,不知能让你入狱几年呢?”杨序秋这是**裸的威胁。
那男人重新审视了杨序秋一遍,她虽然蒙着面,但衣料华贵,头上虽然只带了几样首饰,却都价值不菲,不知是那家的贵小姐。
他一改强硬的态度道:“既然小姐这么喜欢我女儿,那我也只好割爱了。”
“说吧。”
“我把女儿养这么大,五百两银子不贵吧。”
杨序秋不愿再与这样的人缠斗,立刻让白芨写了一份文契来,让那男人签字画押。
这丫头不过是他花一百两银子买来的,没想到今日竟赚了这么多。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姑娘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给杨序秋磕了几个头。
她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