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抵在了二人中间,隔离了彼此的视线,“世子乃是大楚的贵客,前面有疫情,安全起见,世子还是请先回马车里。”
“有疫情还带着他上路”北都国世子半开玩笑,“我看你就是想将疫情传到我们北都去吧。”
阮凝香轻嗤他一声,“那么麻烦干嘛,一把火岂不是更省事!”
北都国世子打了个冷颤,嘻嘻一笑,“哇欧,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
就在阮凝香即将老虎发威之际,逞口舌之快的北都国世子赶紧回了马车。
楚煜心情很不好,仿佛头顶飘着一朵挥之不去的乌云,既担心阮凝香安危的同时,还得防着有人撬墙角。
“喂,生气了”阮凝香盯着楚煜阴翳的表情。
“我生他的气!”楚煜咬牙道。
他气自己不能守在阮凝香的身边,气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这人是他的夫人。
“好啦,赶紧过去看看前面情况吧。”阮凝香拉着楚煜。
北都国世子掀着车帘,目光望向人群。
吴渊被搀扶着坐了起来
阮凝香带着面罩,站在人群外,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地顺着风向,朝着围着的人群飘了过去。
粉尘消散,阮凝香喊道:“不是说叫大家离吴将军远一点么都杵着在这干嘛。”
人群里有小兵跑出来,“吴将军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掉下来”阮凝香做出浮夸的诧异表情,“怎么会掉下来随行的军医呢”
军医走出来,阮凝香依旧没有上前,她伸着脖子,往让开的人群缝里望了一眼,瞧见了面红耳赤,揪着胸口的衣服,费力地喘着粗气。
不像是装的。
“怎么回事病情不是都减轻了么”阮凝香故意质问。
军医嘴角蠕动了下,药是他开的,又是他亲自盯着人熬的,就是寻常的清热解毒的方子。
怎么会突然这样,药方不对
军医不确定,“将军好像是心疾犯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吴渊身边有一位副将,三十多,是吴渊一手提拔上来的,“将军有心疾,我怎么不知道”
军医擦着汗,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疫症刁钻的很,本以为两副药,起了作用,其实只是引而不发,毒素憋在内里,所以才引发的心疾。”
“那该怎么办”阮凝香问。
“我已经给扎了针灸,暂时稳住了。”军医道,“不过,随行带的草药不多,得赶紧赶到附近的镇子,再寻几味草药才是。
“先把人扶到马车里,赶紧上路。”阮凝香吩咐。
山路崎岖,还没赶到下一个镇子,便又有官兵爆出说,他也起疹子。
不止他,和吴渊接触过的很多小兵,都陆续起了疹子。
就连那名副将,军医,也都起了。
顿时又人心惶惶起来。
阮凝香将起了疹子的人,以传染为由,趁机将他们变相地控制起来。
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不敢接近他们。
路过镇子,怕疾病传染给镇子上的人,阮凝香只是让军医,派人去抓了草药。
并没在镇上停留,夜里又是在荒郊野外搭帐篷。
军医换了新的药方,针对心疾。
随知一碗药下去,吴渊将军直接当着他的面,归西了。
月光惨淡。
阮凝香的营帐有重兵把手,镇北军的小兵过来禀报。
阮凝香听说后和楚煜过去看了一眼。
副将上前,来到了阮凝香面前,楚煜下意识将阮凝香往后面拉了一下。
阮凝香个子比眼前这个将军低了一头,她微微抬头凝视着面前穿着冰冷盔甲,眼里带着浓浓敌意的男人,“这位将军是何意”
副将突然眼神变得凶厉,“解药。”
“什么解药。”阮凝香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被怀疑了。
“少装了!”这里多数都是自己人,副将拔刀就要动手。
阮凝香也不是吃素的,她既然敢过来,自然做了防备,她动作灵敏的后退,“你要造反”
副将捏了捏手心,吴将军不能说话,曾在他手心,写下过几个字,杀人,拿解药!
“不是我想造反,是你们压根没给我们活命的机会。”
“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阮凝香装傻充愣。
“京城疫情是假的,这里的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副将再次伸手,“解药拿出来。”
“既然知道是假的,定然也能猜出来,不可能轻易给你们解药了。”
阮凝香话音一落,副将已经拔刀出手,阮凝香时刻提防着他的动作,他刚一有所动作,阮凝香身后的刀已经被拔了出来。
有人比她动作还块。
一道银光打在了副将的刚抬起的手腕上,副将手中的刀,还未举起便掉了。
阮凝香的动作一转,刀架在了副将的脖子上。
副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蹲下来捡起银子的小太监,“你会功夫”
楚煜捏着碎银掂了掂,突然眼神杀气腾腾。
副将眸子猛得缩了一下。
阮凝香开口道:“我是领圣命护送北都国世子,如今你们居然公然刺杀我们,是要造反么”
“是你们先算计我们的。”
“我们没有。”阮凝香说,“我不懂医,你们的将军得的是不是疫症,我也不清楚,不过皇城里,皇帝都说是疫症了,我不知道你们的将军,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不是了。”
阮凝香继续蛊惑着,“如果只是为了谋杀我,而给我刻意按上一个罪名,对不起我阮凝香可不是任由拿捏的性子!”
“我们凭什么信你”
“是不是疫情你问问你们的军医。”阮凝香扫了一眼帐篷内的军医。
军医摸了下额头,“确,确实是疫症,接触性传染,以,以前也有人得过类似的水痘,副将军不信,可以去镇子上随便找个大夫看一看。”
阿玥带着的大部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阮凝香留意着副将的表情,收起刀,“疫症是真的,太子那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摘清污名的一个说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