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士兵都有自己的信念。
一边是为了报答橡的知遇之恩和培养之恩。
另一边保护皇权不受侵扰的使命感。
橡带着三百多名士兵缓缓包围了上去,他并不担心时间问题,哪怕是现在从军营里调兵也得至少五分钟才能赶到这里。
他看到议事厅外十几名士兵后冷笑一声:果然有埋伏!
李小江带着伪装成影卫的我御林军到军营后,实在是闲不住,便重新折返回来。
当他看到乌压压出现几百名士兵后,顿觉得大事不妙。
自己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去和影卫并肩作战,要么回到军营搬救兵。
想了再想,自己上去迟早也会被耗死,只有搬来救兵才能解决问题。
李小江发出鸟叫声,十八名影卫明白那是李小江在附近,而且要去搬救兵。
影卫将刀背拍在盾牌上,发出的咚咚的声音。
李小江转身朝着军营跑去,他跑过去需要三分钟,召集士兵需要两分钟,再回到议事厅还需要五分钟,一来一回至少十分钟。
朝着议事厅抱了一拳,接着就冲进黑暗中,朝着军营飞奔而去。
影卫以弩开道,齐齐发射弩箭,但橡早早就知道对方有这种武器,让士兵持盾的士兵走在最前方,这很大程度削弱了弩箭的威力。
橡带领士兵持盾靠近议事厅,直到还有十米的时候,才下令冲锋。
三四轮弩箭也只是射杀了二十几名士兵。
即使敌众我寡,影卫也并未有什么恐惧,比这更艰难的战役他们经历了无数次,区区蛮族有何可惧?
影卫收起队形,迅速退到议事厅,四人一组,两人持刀盾,两人持长矛,堵在门口。剩下的人在议事厅里面,持弩射杀敌军。
在战场上士兵们实际上并不能坚持不了太久,尤其是面对蛮族一刻不停悍不畏死的冲锋。
橡将士兵分为好多组,二十人为一组,受伤人数一旦超过五人就立马退下修整,下一组立马朝着盾牌狠狠撞去。
影卫承受着疯狂的撞击,再精锐也顶不住这样的冲击。
乘着橡的士兵退下的一瞬间,下一组影卫也立马换上。如此车轮战丝毫不停歇。
影卫的弩矢已经用完。橡的士兵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死伤七十余人。
此时李小江才跑到军营,他上气不接下气。
“集合!集合!皇上遇刺,快些救驾!”
战斧有些不满,这件事本来是保密的,谁在外面喊话?
但当他出来看到是李小江,也感到大事不妙,也赶紧叫士兵驰援影卫。
一百人持武器为先锋队,轻装急袭解燃眉之急,剩下的人穿好盔甲再出发,到达战场接替先锋队。
橡此时也意识到了里面的士兵难缠。
“死战!不要保留体力!冲进去!”
“死伤十人才可换下一组!”
士兵们的冲锋更是不畏惧受伤,奔着同归于尽的目的死磕影卫。
战斗进入白热化,影卫的压力瞬间变大。
影卫也换了好几组,门口的士兵尸体逐渐多了起来,倒也是阻挡了蛮族冲锋的脚步。
但这批蛮族士兵根本不畏死,哪怕长矛捅过来,根本不会想着躲,而是想着将对面的长矛拽过来。
哪怕是大刀砍过来,士兵只会象征性地举起手臂挡一下,然而真实目标是将对面的盾牌抢过来。
就算是三百多个战俘引颈受戮,也会将刀砍卷刃。
战斗到最后,橡带着士兵以不在乎战损的方式,以车轮战将影卫的体力耗尽。
手中的刀已经卷刃,长矛也被对面拽过去好几根,举盾的胳膊也在颤抖,弩也被当作投掷物砸了过去。
此时已经接近山穷水尽。
李承洲身穿曾经作为新兵一号时穿的盔甲,拿着刀盾,站在累瘫在地上的影卫面前。
“现在,由我来保护你们!”
影卫们眼含热泪——一半是因为皇帝站在他们面前的感动,另一半是李小江夸赞他们能够以一当百,但现在却面对近乎战败的事实的羞愧。
影卫们强撑着站起来,哪怕他们现在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转。外面的蛮族士兵也已经到了极限。
远处突然传来战斗声,影卫们明白是援军来了,士气开始上涨。
在战场周边,一百名先锋军已经赶到了现场。
哪怕赶过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在最外围的蛮族士兵已经力竭不能再战斗。这队先锋队倒也没费多大力气,切瓜砍菜般将外围士兵砍杀殆尽。
橡也知道外围出现了李承洲的援军,这和他预料的时间差不多,但议事厅里的影卫太坚韧,导致现在仍然没有攻进去。
橡有些着急了,尤其当他看到一道黑影如尖刀一般朝着议事厅这边扎过来。甚至跟在他身后的先锋军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此人正是李小江,护主心切的他如旋风一般席卷进来,面对力竭的士兵,一刀便可以解决。
影卫得知有人驰援过来,士气大振,更是难以攻破,精力满满的士兵他们现在拦不住,同样力竭的士兵还是可以挡住的。
但影卫不知道的是,橡还留着一队士兵未曾动用。
橡看着急速接近议事厅的先锋队,将除这队满精力的士兵之外的其他士兵召集起来。
“最后一次拜托诸位了,敌军势大,我要做最后一搏,希望诸位能够挡住这支队伍,或者说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橡朝着这些已经力竭的残兵跪下拜了三拜。
士兵们握起武器:“统领请去,我们必定阻挡敌军步伐!为统领争取时间!”
士兵们组成队形,朝着势不可当的先锋队而去。
此去,无生。
橡起身带着二十名精力满满的士兵朝着影卫的防线冲去。
两名倒霉的士兵直勾勾地撞到了长矛上,命殒当场。
影卫也没想到还会有一队精力满满的士兵在等候着最后的时机。
坚持了很久的防线最终崩塌。
影卫扑了上去,和冲进来的士兵捉对厮杀,正好十八队。
一方刀钝矛折,一方骨质武器破不了对面的防,于是很有默契地放下武器,贴身互搏,拳拳到肉。
橡走进议事厅,左手持盾,右手持骨刀。
“那小皇帝,来尝尝你橡爷爷的刀!”
李承洲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橡面前。
“真以为能随便拿捏我?朕也是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