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看了大乔一眼,微微点头致意,又埋头继续书写。
大乔在身边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萦绕在鼻息间,很是好闻。
陆玄精神振奋,笔走龙蛇,转眼间写下了标题。
《大观楼记》
大乔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中。
一时间,大堂寂静无声。
许多人眼神期待,不过大多数的人看向陆玄,眼中更多的是欣羡和嫉妒。
美人在旁,舒服!
陆玄这厮的运气真好。
陆玄不管周围人的看法,收敛心神,一边思考一边下笔。
“初平二年春,陆季宁迁庐江太守。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重修大观楼,增其旧制,刻汉贤今人诗赋于其上。今登大观楼,作文以记之。”
大乔站在一旁,不急不缓地诵读,显得很平静。
所有人听着,也没什么议论,大厅中的气氛很平静。文章的开篇,是阐述具体的缘由,规规矩矩的。
周瑜琢磨了陆玄的文章开篇,暗骂陆玄无耻。
季宁,是陆康的表字。
这篇文章是写陆康的,说陆康治理庐江政绩斐然,陆玄是典型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简直不要脸。
“予观夫庐江胜状,在居巢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
陆玄借用了《岳阳楼记》改编,不论是岳阳楼,亦或是大观楼,都在南边,都临近长江,附近都有大湖,所以文章的改编不多,也不怎么困难。
陆玄继续往下写。
大乔继续诵读,她发现陆玄的落笔,几乎不假思索,俏丽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认真的人,最吸引人。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然则何时而乐耶”
“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四年三月十五日。”
陆玄写完了整篇文章,搁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大堂中,寂静无声。
一双双目光落在陆玄的身上,无比震撼。
“啪!啪!!”
忽然,掌声打破了寂静。
乔育鼓掌后,苍老的脸上满是钦佩,赞叹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人生的至高境界。陆贤侄的这篇《大观楼记》,可以说是当世雄文,足以名传千古。”
此话一出,周围的一个个士人,都开口称赞。
“陆公子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是真正的名士所为。”
“不愧是陆太守的儿子,家学渊源,令人佩服。”
“陆公子无敌了!”
一个个士人称赞。
当陆玄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比较小,庐江郡的士人都想追赶陆玄,心中都很嫉妒。双方的距离拉开得太远,完全追不上的时候,就只剩下钦佩。
有的人还希望能得到陆玄的青睐,拉近一点关系。
孙策咬着牙,更是暗恨。
陆玄这厮又出名了。
看这情况,即便周瑜出手,要击败陆玄也不可能。大乔这贱女人,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更是可恨。
“狗男女!”
孙策内心愤愤暗骂。
周瑜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震惊。他年幼的时候,父亲在洛阳做官,他在洛阳见过无数的达官贵族。他才学出众,非常的自负。
孙策有魄力,有大志向,两人非常的投契,所以结拜成了兄弟。
其他人,周瑜看不上。
陆玄的两首诗和一篇文章,让周瑜的心底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绝妙!”
周瑜心中感慨。
陆玄的心胸,他自愧不如。
周瑜知道自己输了,拱手道:“陆公子的这篇《大观楼记》,心忧国事,又豁达洒脱,周瑜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他又揖了一礼。
陆玄谦虚道:“周兄过奖了,碰巧而已,不值一提。”
周瑜摇了摇头。
陆玄的话说得轻松,然而读书的人都知道,没有足够的底蕴,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大乔眼中异彩连连,欠身道:“陆公子,明天上午,父亲在家中设宴,请陆公子到府上来赴宴。”
“一定准时赴约。”
陆玄起身回答。
大乔抿着嘴嫣然一笑,又朝乔育揖了一礼,就先一步离开。
淡淡香气,萦绕在陆玄周围。
陆玄目送大乔离开,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大乔离开了,意味着乔家选婿结束,不会再有其他的人选。
这一次,他赢了。
明天拜访乔家,就可以和乔家谈一谈婚事。
周围的士人,纷纷道贺,一句句恭维的话,传入孙策的耳中,他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数人打脸。
陆玄,一举扬名。
他孙策,成了小丑。
该死!
陆玄该死啊!
孙策恨恨的瞪了陆玄一眼,愤愤道:“公瑾,我们走。”
他站起身,急匆匆的离开。
周瑜一脸的歉意,朝陆玄点了点头,就跟着孙策离开。他和孙策立场一致,不过陆玄的心胸和格局,周瑜打心底的佩服。
没了孙策和周瑜,气氛更是热络了起来。
乔育也是岔开了话题,没有再谈文会的事情,让人准备了些酒水庆祝。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宴席结束后,士人纷纷离开,乔育和陆玄联袂走出了大观楼。
乔育兴致高昂,拉着陆玄的手,嘱咐道:“陆贤侄,明天上午,老夫在家中等你。”
“打扰乔公了。”
陆玄笑着回答。
“打扰什么,不打扰。你愿意来,老夫很高兴。”
乔育又拍了拍陆玄的肩膀,就带着亲随离开。
陆玄没有逗留,直接回家。
这一次的文会,他让孙策丢尽了脸面。以孙策的心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找机会报复。所以陆玄回家后,还要和陆康商量一下,把孙策的事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