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津津乐道于怡安公主的嫁妆丰厚,百官们为了奉承隆安帝,几乎都给怡安公主送去了贺礼。
在看客和贺客都满脸笑容时,只有当事人怡安公主与罗恭却显得格格不入。
怡安公主尽管不高兴,可脸上仍蒙着盖头,很少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罗恭却得招呼客人,接待亲朋好友,虽然他脸上也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太假,一点也没有做新郎官的喜悦。
沈秀作为罗恭的义妹,本该是去道喜的。不过她有身孕,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便让卫宴替自己去吃喜酒。
卫宴回来便跟沈秀说起此事,“我看你义兄不大高兴,看来是不大情愿做这个驸马。”
沈秀道“我义兄一心要找个绝色,怡安公主容貌是不差,不过离绝色还差一点。而且义兄这个人最不喜欢约束,他能安安生生跟公主拜堂成亲,已经很不错了。”
卫宴道“其实娶妻不需要看重外表,你义兄其实是肤浅了。”
沈秀笑道“你不必为怡安公主抱屈。她也同样不满意这桩婚事。她心里装的是柳儿的亲哥哥,要不是世子直接拒绝了她,公主也不会甘心嫁给我义兄。”
有关怡安公主的事情,沈秀一直都瞒着别人,连卫宴也不曾告诉。如今怡安公主都成亲了,沈秀便没了什么顾忌,把这事告诉给了卫宴。
卫宴听完都呆住了,好半天才道“那这么说来,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对方,那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啊?”
沈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很喜欢我似的。”
她可是记得,第一次见到卫宴时,对方待她特别客气,根本没有什么喜欢之意。
提到往事,卫宴脸色微红,“我们成亲不久,我就去了县城做事,那时候对你不太了解,当然谈不上感情。”
沈秀道“所以啊,你不用替他们担心。这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会生出感情的。不过就算没感情也没什么,怡安公主有皇帝做主,没人敢欺负她。至于我义兄,若是不喜欢公主,那就不去公主府就好了。反正他们两个也不必非得住在一起。”
历来公主出嫁,都会住进属于自己的公主府。
而驸马如果和公主感情好,可以直接住进公主府。但若是两人感情不好,就可以分居两处。
沈秀跟卫宴说这话的时候,罗恭同样想的是此事。
他根本不想伺候公主,想着等新婚过后便找个机会搬回罗府。
罗恭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朝新房走去。
刚才在宴会上,罗恭被人敬了不少酒,尽管他酒量不错,可是脚下仍有些不稳。
怡安公主出嫁的时候,从宫里带了八个贴身宫女。
当罗恭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两个宫女拦住了。
“驸马,我们公主身子有些不适,已经歇下了。”
两个宫女尽管表情恭敬,可话里的意思一点都不客气。
罗恭本来对怡安公主没什么兴趣,可是这两个宫女的话却激起了他的不满。
他直接看向两个宫女,“既然公主不适,那我更要去看一看了。”
眼看两个宫女要阻拦,罗恭直接横了她们一眼,冷声道“公主是千金之体,若是有个闪失,你们能担待起吗?”
他毕竟是大家族子弟,又是做过县丞的人,打起官腔来,两个宫女也无可奈何,只好看着他打开了房门。
新房内,只见帘幕低垂,层层帐幕下,只见怡安公主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刚才宫女与罗恭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一边骂两个宫女无能,一边骂罗恭这个人脸皮厚。
尽管心里骂个不停,躺在床上的怡安公主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罗恭发现自己是装病。
怡安公主就这样躺了一刻钟,可是身后的呼吸仍在,她终究是坚持不住,睁开了眼睛。
她刚一睁开眼睛,罗恭那张脸就凑了过来,“公主醒了?听说你身子不适,要不要让我把一下脉,我跟人学过医术,治个小病应该是没问题的。”
怡安公主哪敢让他把脉,轻咳一声道“驸马有心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有心疲倦罢了。夜深了,驸马也去安歇吧!”
这驸马再不好,也是先帝下旨定下来的。再者,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怡安公主就是再尊贵,也不能直接把驸马赶出去,面子上还是要敷衍一二的。
哪知道罗恭却偏偏与她对上了。
“其实昨晚我也没睡好。”罗恭说完还打了个哈欠,“我看公主身下这张床看起来挺舒服的。”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接脱下了靴子,躺在了床的外侧。
怡安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了一股臭脚味,她掩着鼻子去推罗恭,哪知道对方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