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扑来,张开血盆大口。
近到我能清晰的看到它那裹满黄垢的牙齿,近到那腥臭的味已经呛得我睁不开眼的时候,突然山风呼啸。
一条巨大的黑影,‘嗖’一声蹿起。
等我看清那是蛇王的时候,它已经一口咬住了头狼的脖子。
鲜血飞溅间,头狼惨叫。
原本绷直的身体瞬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主心骨。
任凭蛇王咬在口中,却只能小幅度的挣扎。
头狼的呜咽声像是引线,瞬间点燃了狼群。
纵使面对体型硕大的蛇王它们有些胆怯,但还是一只接一只前赴后继的扑了过来。
蛇王丝毫不惧,与群狼纠缠。
眼见着占了下风,狼群退出安全距离,相互嚎叫起来。
我以为它们想要逃走,没想到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乘着跟蛇王酣战之际,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从背后将我扑倒。
等我奋力的翻过身,便看到一只独眼灰狼咬住了我的脚踝。
并且使劲甩着头,试图将我拖走!
原来刚刚狼群们是在研究战术!
它们搞偷袭!
而很显然,相比蛇王,我就是最薄弱的突破口。
我大叫一声,使劲的蹬腿试图摆脱。
可这个举动,只减缓了灰狼拖拽我的速度而已。
并且,更加激怒了灰狼。
灰狼裂开嘴,一个反跳一跃而起。
眼看着就要咬向我的喉咙,一条尾巴便狠狠的扫了过来。
瞬间,将灰狼甩飞数十米远。
而就是蛇王的这么一个分神,让一头野狼有机可乘。
它一个大跳,一口咬住蛇王。
锋利的獠牙,顷刻刺穿鳞片。
蛇王发出‘嘶’的一声痛呼,转头咬住狼的脊椎。
‘咔’一声,直接咬断。
狼瘫软着滑下去的时候,其他狼却从不同的的方向扑去。
咬住蛇王,便不肯松嘴。
使劲的甩头,试图咬下皮肉。
见蛇王痛苦的扭动身体,我急了。
从地上抓起一根树棍,飞快的扑了过去。
拿起树棍,狠击野狼的腹部。
因为,那里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
可不管我怎么打,这些狼都死后不松口。
眼看着蛇王的血越流越多,我脑袋一热直接扑向其中一头狼。
抱住它的脑袋,拼命的啃咬。
一边咬,一边用手抠它的眼珠子。
所谓唇亡齿寒!
如果蛇王死了,我也活不了!
更何况,它是因为救我才陷入危机的!
最重要的是,蛇王死了,我腹中的蛇蛋怎么取出来?
一想到这,我便浑身是劲。
不顾野狼臭烘烘的皮毛,闭着眼拼命的咬。
直到,我和野狼一起被甩飞。
蛇王吐出信子,翘起脑袋。
巨大的身体,几乎挡住了一半的月光。
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嘶’的一声。
随即,便用尾巴直接刺穿了一头狼。
而后当着群狼的面,将其撕碎。
血肉横飞间,群狼终于怂了。
它们竖起的耳朵,全部趴下。
呜咽着,转身消失在草丛之中。
舔了舔唇上的狼血,我居然尝到了鲜甜。
于是,鬼使神差的走向一具狼的尸体。
刚蹲下身,一条蛇尾便裹住我的脑袋。
而后,强行将我的头扭回去。
“司螣大人!谢……”
话还没有说完,蛇王的脑袋便直接瘫我的肩膀上。
此刻我才惊愕的发现,它的身上伤痕累累。
被掀翻的鳞片里,正不断的涌出鲜血。
……
拖着蛇王,我顺着洞再次钻回了朝家。
并且在蛇王晕厥的前一秒,将它拖进了酒窖。
酒窖潮湿阴寒,无疑是藏蛇的最佳场所。
寻找药品的时候经过大门,发现朝暮年还吊在那并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这个变态了。
回到酒窖,我替蛇王处理伤口。
仔细一看,才发现它伤的多严重。
鳞片掀翻了不说,皮肉也撕了几十处大口子。
并且,最深的达到十厘米。
“幸亏你遇到我!”
轻叹一声,我开始处理伤口。
清洗之后,逐层缝合。
在这之前,从未想过自己学得兽医专业会派上用场。
大大小小的伤口缝合完毕,已经汗流浃背。
胡乱擦了擦头上的汗,在伤口上洒下云南白药。
最后,来上一针抗生素。
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累的直不起腰。
加上酒的后劲上来了,便靠在蛇王的身上眯起了眼睛。
……
“少爷!”
一声惊叫,瞬间将我惊醒。
不一会,地窖的门打开了。
而我掌下的鳞片,瞬间滑走。
管家火急火燎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一条蛇尾蹭着他的鞋后跟钻进酒桶缝隙。
“少爷为什么会吊在大门上?”
少爷?
朝暮年!
完了!我居然忘了放下他了!
“他死了吗?”
暗暗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死!”管家皱眉,“不过老爷子要见你!”
话毕,管家转身离开。
我起身走到酒桶前,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
“躲好!”
撂下这句,我将酒桶挪了挪。
完全遮住蛇王后,这才离开。
大厅中,老爷子早已等候多时。
而洛萍正拎着医药箱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望向朝暮年的眼含满了泪水。
她打开医药箱翻找的时候,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那心疼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萍萍,我没事!”
朝暮年的声音,异常温柔。
可我听着,却无比恶心。
表面上对洛萍情有独钟,背地里却来指染我。
“怎么没事?都淤血了!”
洛萍说着便拿出药膏靠近朝暮年,却被朝暮年躲开了。
“让她来!”朝暮年突然指向我。
“岁岁?”洛萍含泪,“可她粗手粗脚的,我怕她弄痛了你。”
“贱活就得贱人干!”朝暮年微笑,“萍萍,没事的!”
“可你的手……”
洛萍的目光落在朝暮年布满勒痕的双手上,随即一下子起身。
疾步走到我的面前,直接抬起手。
我以为她要打我,没想到她却在快要扇到的时候硬生生的缩回了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暮年哥哥?”
“朝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突然,一直眯着眼睛的老爷子缓缓开口。
“可是……”
老爷子没有理会洛萍,直接望向我。
“小年,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没有犹豫,果断点头。
“为什么?”
“他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