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白小墨躺在床上，前所未有地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去做……还是，要顾及慕南瑾，顾及唐奕，甚至是周围所有的朋友。
她迷茫。
像是完全迷失了方向感的人儿，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隔壁房间，慕南瑾看向纪玄森，“阿森，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
纪玄森唇角动了动，“南瑾，我这段时间看了很多资料也跟业内的精英做过交流，小墨的状态很多点都跟人格分裂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我下错了诊断。”
慕南瑾看着纪玄森，“我也看了不少资料，确实像又不像。”
“如果不是人格分裂，我一时间也想象不到，什么会让一个人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和处世态度。”纪玄森沉声说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中毒什么的？”沐泽熙猜测道。
慕南瑾转头看向沐泽熙，“小墨的身体检查做了这么多次，如果是中毒，血检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沐泽熙语塞，“不会，我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话出口，三人又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沐泽熙开口说道，“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在我爸爸的文件夹里看到过一封信，是一个国外的医生给我爸爸写的，他想通过手术来改变人的性格。”
“手术？”慕南瑾蹙眉。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做脑部手术，把控制人情绪的海马体进行一些操作，后续我就没有印象了。”
“但我记得我爸爸很生气，说这个是反人类的实验，会给被实验的人造成无可逆转的伤害等等。”
沐泽熙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没有要补充的了。
“慕老大，阿森，你们说小墨如果不是人格分裂，会不会是被人抓去实验了？”沐泽熙试探着猜测道。
慕南瑾和纪玄森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都没有开口。
“我随便猜猜，你们……”
“我觉得有可能，小墨仇视穿白大褂的医生。那次差点把我掐死和这次突然袭击泽熙。还有她很多本领都不是她的生存环境可以提供了。”纪玄森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是被抓去实验，很多我们之前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就说得通了。”
纪玄森看向慕南瑾。
慕南瑾脸色难看得厉害，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回病房抱住白小墨。
他的小姑娘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泽熙，你先回家，看能不能把当年的信件翻出来，找到寄件人是谁，再问问伯父这个实验具体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恢复。”慕南瑾开口说道，他声音略有些沙哑。
“好，我这就回去。慕老大，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咱们虽然局面不太好，但总算是抓到了一些线索，一定能够很快解决眼前的问题。”沐泽熙郑重地说道。
慕南瑾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沐泽熙的肩膀，说了声辛苦。
沐泽熙离开。
纪玄森也起身，“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搜索到相关的文件，你还是去陪她吃点东西。缓和一下你们的关系。”
慕南瑾点点头。
慕南瑾目送纪玄森离开，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才让人送餐过来，他拎着餐盒敲敲门，在得到白小墨的允许后，才进了病房。
“有事？”白小墨冷淡地开口。
“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慕南瑾压着自己的心痛，抬眸对白小墨说道。
他多想他的小姑娘现在就扑进他怀里。
白小墨肚子咕噜叫了两声，她略有点尴尬地红了脸，“嗯。”
慕南瑾笑笑，把饭菜摆好。
白小墨没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两个人难得在吃饭的时候相对无言。
“我吃饱了，谢谢你慕南瑾。”白小墨开口道谢，礼貌又疏离。
“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出院了，你想回去圣帝亚集训吗？”慕南瑾问道。
白小墨摇摇头，她对那些资料没有兴趣，她现在最想的是处理好自己的新仇旧怨。至于白家，她自然有法子直接让他们粉身碎骨。
慕南瑾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出院跟我去公寓住，不去圣帝亚也能避免你跟他们的接触，避免……”
白小墨眸光低垂，点点头。
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失落了一下……
两个人再没了话。
慕南瑾想问问白小墨的经历，是不是真的被抓去实验了，或者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白小墨的样子让他没法开口询问。
“我，还是去隔壁。”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白小墨在慕南瑾起身的时候问道。
“现在就可以。”慕南瑾想了想答道，沐泽熙已经走了，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住下去，还是在自己的公寓方便些。
“我收拾一下。”白小墨淡声说道。
“好。”慕南瑾应声，在门口等白小墨。
十分钟后，白小墨收拾好东西，穿好了羽绒服。
慕南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先把东西送到车上，你在这里等我开车过来。”
“我去门口等你，顺便透透气。”白小墨说道。
“好。”
两个人一起出门，慕南瑾去停车场开车，白小墨在门口等他。
好巧不巧，季维走了过来，他又来探望亲戚。当然探望亲戚只是一个借口，他想再跟慕南瑾来个偶遇，然后再道歉哄哄他，说不定这几天他消气了呢。
结果，没看见慕南瑾，倒看见了白小墨。
白小墨站在那里整个人带着点点的寒意，像是寒冬里绽放的梅花，清冷又美艳。
季维抿抿唇，他承认白小墨是好看的，但，她还是比不上雪姐。
“你怎么在这，慕老大呢？”季维开口，不算客气的问道，他心里还别扭的。
白小墨抬眸看了季维一眼，没搭理他。
季维愣住了！
竟然不理他！
白小墨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给他脸色看！
“白小墨，你别仗着慕老大宠着你，你就敢对我这么无礼，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季维四处看了看，确定慕南瑾不在，气鼓鼓地大声说道。
“是嘛，你要对我不客气？”
白小墨看着季维，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季维：就，心忽然好慌呢，不知道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