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子上的十二个狼头人身也愤愤的盯着宁十一,目露凶狠,瞬间便挣脱了架子上的绳索,一步步向他身后走去。
而长着他父亲和十几个兄弟头的狼都自动将宁十一围在圈中,同狼人们和青铜甲对峙,将他保护了起来。
小夭便这么意兴盎然的看着小樱脸色渐渐惨白,那津津有味的神色让北星曜也不免感到寒凉,他自以为见惯了她们的嘴脸,但终究还是不能适应。
眼见狼人们准备扑杀宁家人,北星曜身影上前一闪,将宁十一双手钳制后救了下来。
四月樱被甩到地上,猛烈的喘气咳嗽,青铜甲们这才罢手。
只是那十二个狼头人还是死死相逼,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那因怒吼而吡裂的尖利狼牙,诞水狂溢,顺着血口而落,滴在了它们人身穿的衣服上,打湿了衣衫,露出一角葱绿的颜色。
“御狼笛!”北星曜心道,他眼明手快,迅速腾出一只手抓来了几个狼人怀中的笛子,一手交给了宁十七,道,“你们青铜派的御狼笛,不用我教你吧。”
“追魂公子这是何意?”宁伯轩道:“你若是妖女们的少主,一开始还要遮掩做什么,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北星曜止不住的一笑,对宁伯轩道:“是啊,我何必遮掩!”
宁十一将信将疑,但是见到狼人上前聚集,出于青铜派驯狼的本能,他挑了一只绿竹笛,轻轻的吹了起来。
笛声一起,那群狼人便停止了攻击的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渐渐的,狼眼中的凶悍也慢慢地褪去,耳朵也耸拉下来,嗷嗷的应和了几声。
有的狼人甚至抬起双手,看到自己失去的利爪,发出几声绝望又委屈的嚎叫。
北星曜将自己的斗蓬甩出,落到了宁十一赤着的身体上。
宁十一停下了竹笛声,各个狼人己经不再造次!
恢复过来的四月樱十分的恼怒,大声问:“少主,您这是在帮谁?”
初月夭刚才还是一心只想看热闹的,只是如今四月樱手中有两块五行石,而她的酬码就只剩下北星曜了。
于是初月夭道:“小樱,刚刚少主可是为了救妹妹你呀。只是这狼人失控若伤了少主,你付得起这责任吗?”
北星曜剑眉一挑,神色皎然地道:“四月樱,你办事不利反被敌人所擒。若是尊主知晓,以她高傲的性子定会引你为奇耻大辱,断不会将你继续留在西魔堂的!”
四月樱闻言紧绷着嘴唇,脸色煞白。北星曜一语中的,果然是母子连心,西魔尊的性子,他摸得比谁都透。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走近北星曜几步,向他跪了下来:“少主,四月樱刚才失礼了,还请您宽宏大谅,饶过小人!”
北星曜手中把玩着一只碧绿的竹笛,挑起一双俊眉,星目闪闪,故作笑颜道:“小樱你过谦了,你与小夭均是我小时玩伴,我不会过多计较的,只是既然我在这里,那这里的事……”
四月樱虽心下不甘,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道:“四月樱全凭少主吩咐!”
北星曜一笑,向她伸出手来,道:“先把五行石交给我!”
四月樱和初月夭皆是一愣。
她们其实都知道北星曜虽说是西魔尊主的独子,但却离开西魔数十几年了,她们不敢不信他,却又不敢全信!
于是,四月樱道:“少主,这五行石我是要直接交给尊主的,而且我是听令尊主来控制青铜派的,这木行石至关紧要!”
北星曜没有再说话,他反手将绿竹笛在空中转了几圈,像是七彩的轮轴,大放异彩。停下后,把它在唇边也吹奏了起来,那曲调十分的怪异。
宁十一仔细的揣摩了一下,发现北星曜竟是把他刚才的“驯狼调”给完全反了过来吹奏。
北星曜:我跟沈楼主学的,不知道效果如何。
片刻之后,已经安静下来的狼人又开始双眼放光。
宁伯轩也发现北星曜的曲子是学了宁十一的了,顿时大怒,指着北星曜大骂:“你这妖孽,伪君子!”
初月夭的双剑立刻架在了宁伯轩的脖颈之上。
只是下一刻,逐渐暴躁起来的狼人纷纷将攻击的目标转向四月樱和她的青铜甲兵……
双方迅速撕杀了起来,一时间势力相当,血肉横飞。
刚刚受了伤四月樱惊恐的大叫:“快!快放鱼!”
北星曜心下奇怪,以为四月樱是被他逼疯了。此时的初月夭也不晓得她这亲妹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月樱喊过后,地宫中的几扇青铜门突然打开,一阵水汽弥漫而来,只见从那几扇青铜门后的潮湿的空气中游出无数条奇怪又美丽的鱼。
全是粉红色的,有大有小,大的如十几岁孩童般大小,小的只有人的小手指那么大,但是鱼头形如桃花,十分的美丽诡异。
北星曜:这鱼有点眼熟,对了,灵儿!她果然有问题。
更诡异的是,这些鱼竟然不需要水,便能在空气中自由的游戈,有的甚至还惬意的吐出一串串的彩色的气泡,五彩缤纷飘在半空中。
北星曜没想到四月樱还有这一手,果然不漂亮的女子多心机,对比初月夭这个姐姐,四月樱还真是花样百出。
只是这些粉色的鱼又有什么杀伤力呢?
北星曜全身心的防备着,迅速穿过鱼,连碰都没让它们碰到自己。但是正在撕斗的狼人和青铜甲们却没有那么幸运,纷纷被粉红色的大鱼小鱼给咬了个遍。
北星曜见他们停下撕斗,兵器全都自然落地,所有被鱼咬了的人口中都吐出一串串带着人影像的泡泡。
随后一个狼人抱着一个青铜甲,眼神中的恨戾竟然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爱慕。
一个个条件反射般对异性展开了甜蜜攻势……
他们吐一串带着眼前异性影像的彩色气泡,那浓情蜜意便会加重几分!
北星曜看呆了:“……”
初月夭却嘻嘻一笑,道:“小樱的桃花鱼,竟然养成这样了。太有意思了!”
一条粉色桃花鱼向北星曜游了过来,流光一闪,被他的追魂剑一劈为两。
初月夭嘻嘻笑着逗弄空中的鱼儿,似乎有意把鱼群往北星曜周围赶,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北星曜说话:“听小樱说,她让灵儿把一对桃花鱼王留在了望月楼,还让灵儿亲自送去了杜若居,亲眼见一条鱼咬了沈楼主。你说,好玩不好玩?”
北星曜正在挥剑杀鱼,闻言一怔,险些被一只不起眼的小鱼咬到。
如今四月樱便神气十足的坐在青铜地宫的正位上,看着下面青铜甲兵和狼人们在一起甜蜜相拥,那场面越来越不能看。
北星曜一阵心烦意乱,突然一只桃花鱼刚咬上他的肩膀。
他一刀而下,险些费了拿着鱼儿的初月夭的一只手臂。
四月樱看到此景,冷哼了一声,飞身过来,抓住了北星曜交伤的肩膀,将他扔进了刚刚带他来的那个棺椁之中,并迅速封上了棺盖。
她对初月夭道:“姐姐,你又想通过勾引男人上位,我是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初月夭松开抓着的粉色鱼,媚色无边得道:“妹妹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一向姐妹同心才有如今的地位的,不是吗?”
四月樱冷哼一声,道:“初月夭,你少跟我提什么姐妹同心!”
初月夭笑道:“我们是姐妹,不讲姐妹同心,难道讲夫妻同心吗?”
四月樱知道自己嘴笨,但是她用毒和武功却比初月夭好,便一挥手,用药粉迷晕了她,收了粉红鱼。
待她的亲信青铜甲和狼人从桃色梦境中醒过来了,便让她们将初月夭和封着北星曜的棺椁抬走了。
四月樱望了一眼没有中招的宁家父子。
宁伯轩倒是先开口了:“小樱姑娘,我宁家可是待你不薄!开始是你落魄到穷途末路,一心要嫁进我们宁家的。但你嫁了我的长子,又去勾引我第三子。你这样的品行,我宁某人也没多说一句,可是你何至于恶毒至此呢?”
四月樱冷冷的看了一眼宁伯轩,道:“老爷子,怨就怨你们宁家太好了,连我师傅她老人家都惦记上了。我四月樱从小便没见过这么富庶的地方,怎么能让人不起贪念呢?”
宁伯轩道:“做人要讲良心,你怎么连良知都没有!”
四月樱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命人封了他的嘴。
又命青铜甲连同其他宁家人一起关起来,只是她的眼睛瞟过宁十一时,突然眼珠一动。
密室中,一群粉红色的鱼正在噬咬初月夭的肌肤。
她玉容粉红,全身伤痕累累,双眼迷离间,看见她妹妹小樱走了进来。
尽管小夭现在全身难受,头脑昏沉,但她还是咬牙维持着清醒,调笑道:“妹妹,你这是来给我送男人的吗,几个,俊俏不?”
一个闪亮的耳光打在她雪白的脸上,“姐姐你还是这么不要脸,你想得美!”
四月樱身后抬来的正是密封着北星曜的那囗棺椁。
四月樱用手托起小夭那被她打肿了半边的小脸,狠狠地道:“我知道姐姐你想要什么,可是这次终于轮到我抢姐姐的了!”
说完四月樱一拍棺椁,棺木四裂,露出了北星曜那绝美颀长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