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笑了笑,道:“没事儿,就是查案子,看看他们家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徐峰问。
“这个……”捕快有些为难的道:“这个怕是不能说,万一影响办案,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峰哥你当初不也是这么教我们的吗”
“嗯。”
徐峰冷静下来,也没再多问,只在门外等着,没一会儿,搜查结束,沈于衷等人分别从屋子里被带了出来,只是表情多少都带着些惶恐。
“官爷,您究竟是要找什么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不会藏什么害人的东西的”
沈于衷下意识将自己的腰带握着,焦急不安道:“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吗难道我们家里有人犯了什么事情吗”
捕快也知道他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加上也没有在他身上和屋子里搜出什么,脸色便缓和了些。
“放心吧,你没什么事儿的。”
说完,指了指另一间屋子,眉头皱了皱,“那间屋子是谁在住啊”
一看她指的方向,赵氏和沈于诚脸色便是一变,赵氏是有些莫名心虚,沈于诚却是迷惑。
“是我二人。”
沈于诚走上前,有些忐忑的问:“请问,那屋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捕快没有回答他,而是冷着脸朝着身后一挥手,厉声道:“来人啊,给我把他们两个人抓起来,带走!!”
“不,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爹娘!”
一直都沉默的沈立文此刻终于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拦在父母身前,红着眼睛嘶声力竭的大吼:“我妹妹遭遇了那么坏的事情你们不管,这会儿又来抓我父母,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们算什么官员,你们分别就是在欺凌百姓!”
“文儿!”
听到这话,沈于诚脸色大变,赶紧一把将他拽回来,寒声教训:“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能对官府不敬!既然带我们去官府,定然是有事儿,你胡闹什么,赶紧回去!”
说完,又立马恭敬的看向官差,“几位官爷,我们跟你去就是,孩子还小,不懂事,请不要怪罪。”
然后看向沈于衷,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一丝悲哀和无奈,沉声道:“二哥,还请您帮着看顾好文儿和玲儿,我们会尽量早些回来。”
“放心吧,三弟。”
沈于衷也搞不清什么状况,加上沈约秋还未从官府回来,心中同样沉甸甸的,此刻见三弟家里被迫分离的样子,心里更是难过和同情。
“我会替你照顾好两个孩子的,你们一定要早些回来。”
很快,两个人就被带走。
沈于衷和莫氏送着他们出门,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徐峰,赶紧请人进来。
“徐峰,你什么时候来了快,快进来。”
莫氏有些愧疚的道;“约秋跟我说了你家的事儿了,只是我们家这两天也实在是事儿多,也没来得及去你家看一眼。”
“莫姨您有这份心,晚辈心中就已经感激万分了。”
徐峰摇摇头,拱手道:“今日过来,是特地来向你们辞行的。”
“辞行”沈于衷和莫氏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旋即想到什么,笑道:“是不是要去京城当官了”
“不是。”
他摇摇头,说:“我已经辞官,又重新找了一份工,只是地方不在福安镇,在别的地方。”
说着,他顿了下,沉声道:“此一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晚辈在此祝愿二老身体康健,事事如意。”
“哎,你有心了。”沈于衷有些哀愁地叹了一口气,“在外不易,你自己一定要多加注意啊。”
“嗯,一定。”徐峰迟疑了下,问:“对了,秋儿妹妹不在吗”
“她,她被带到县衙了。”
提到沈约秋,莫氏眼眶就有些发红,“下午带走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没事儿,我去替你们看看。”
说完,徐峰转身就走,背影急促。
县衙内。
年轻县令看着一副出远门打扮的徐峰,皱眉问道:“你考虑好了吗若是答应,我过两日可以派人护送你前往京城。”
“我考虑好了。”徐峰拱手,“小民心中实在有愧,怕是只能辜负徐大人的好意,徐峰愧对于大人!”
说完,直接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声。
“既然如此,我就给徐大人修书一封,告知他实情就好了,你没必要愧疚,只要不要后悔就行。”
“快起来吧。”
“草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大人打听一下。”徐峰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
“什么事儿”
“关于沈家的事情,大人为何将沈约秋也抓起来”
“自然是为了公事。”县令皱眉,“难道我还会因为其他的事情将她抓起来”
“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徐峰赶紧解释,“只是,沈约秋是我义妹,我与她相识已久,对她非常了解,她是个非常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做违法之事的!”
见他这样,县令无奈的笑了笑,道:“算了,不跟你打什么官腔了,就目前来看,沈家二房一家人都没什么问题,就算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本官承诺,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酌情处理的。”
“多谢大人!”
徐峰激动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笑道:“那大人,草民先告辞了。”
等出了县衙,徐峰准备去牢房看看,谁知一人拦在了他面前,道:“你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必须马上启程了。”
“最后告别一次,不行吗”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二人以后还会再见的,走吧。”
“好。”
徐峰点点头,却还是回身远远朝着监牢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带着些苦涩和不舍。
约秋,再见!
下一刻,二人转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沈约秋被狱卒从监牢里放了出来,同时被告知,她已经洗清嫌疑了。
迷惑之下,她为了让父母不多担心,提起裙子飞快朝着家中赶去,推开门时,正见到二老坐在院子中,正对着一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