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凄厉,冷傲的威势以江应为起点,猛地散发开来。
一时间,众人在这股威势之下,双腿不由打起了哆嗦。
距离江应最近的何悦儿感受更是深刻,此刻的江应再没有之前的温婉可亲,而是仿佛他一个从无间地狱,森罗幽冥而来的杀神!
而且,何悦儿看向江应时,竟然莫名觉得自己矮了几分,内心不由生出了几分崇敬之情。
这种感觉只有爷爷身着军装,检阅部队的时候她才出现过,这便是上位者的威势。
此刻,江应将自己置身于在第三世界的回忆之中,第三世界,他曾只手覆灭邪教组织,也曾濒临死境,行的是诛戮杀伐之事,走的是无愧本心之路。
一幕幕,一往往回忆涌上心头,江应猛地睁开眼睛,下一刻笔走龙蛇。
一个大大的‘杀’猛地出现在那白纸之上。
比较男子的‘书’字,江应‘杀’字并不是谁的字体,在卖相上,更不如男子的好看。
但江应的‘杀’一眼看上去,便仿若置身于九幽地狱,看着那巍巍白骨,血流成河,有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至于男子那‘书’字,平心而论,只能说个卖相不错,也便再无其他优点了。
此时此刻,男子也是痴痴的望着江应的那个‘杀’字,他知道,就算他去穷其一生,也断然写不出江应这般的字。
这般字,已经突破字体的局限,不再被字体所束缚,江应的思想便是这字的轮廓,江应的经历便是这字的血肉。
“我,我不如你!”
“愿赌服输,你看中了我家中哪件东西,你尽管拿去好了!”男子开口道,脸上虽然有抹挫败感,但并未表现出半丝的怨恨。
“我想问一下,你这几幅画的画笔在哪里?”
听到这话,男子废话也不多说,下一刻回屋拿出了一根掉得没剩下多少毛,看起来十分古朽的毛笔。
“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应该是个古董,但我父亲跟我说过,只卖画不卖笔。”
“今日我是打赌输给了你,这样也不算违背我父亲的托付吧!”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江应接过毛笔,用手指轻轻摩挲起来。
毫无意外,这就是一支灵笔。
而就在江应摩挲之际,却意外发现在这看上去马上就要腐朽,朽烂的笔杆上竟然有一个小型法阵。
那法阵似乎也感受到江应的古武之力,下一刻,猛地一道记忆涌入了江应的大脑。
“记忆不多,仅仅是一道古武心法,以及一则密辛。”
接受完记忆的江应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父子二人,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们可是姓马?”
听到这话,父子二人点了点头。
一瞬间,江应呆住了。
敢成,敢成这两位竟然是神笔马良的后代。
神笔马良传说中画龙成龙,画凤成凤,端的是无比的神话。
其实用古武之术来概括,就是马家擅长幻术。
因此马家追求的便是极致的相像,如此才能施展幻术。
好家伙,不是这男人不行,而是老祖宗的基因里压根就没带着创新这个词。
江应蹲下身来,看着男人道:“你这支笔,我有大用,需要拿走!”
“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按照市场价格,这支笔大概在三十万左右。”
“第二个便是,我可以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房子,孩子的学费以及房租由我来付,但是生活费需要你这个当爹的负起责任来。”
江应面色平静地看着男人,等待着他的决定。
若是直接选择三十万,那说明男人只是一个想着一夜暴富的蛆虫而已,马家的古武传承交到他手里便是浪费。
若是选择第二种,虽然也看不出好坏,但至少可以看出男子想要悔过的心。
“我,我选择第二种。”考虑了半天,老子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
选择第一种,他确实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他也可以供应孩子上学。
但是,除却孩子上学,手里多了点钱这两点不同外,他们的日子依旧是无尽的惆怅没有希望。
因此,他选第二种,就算不会变好,最起码不会变得更糟。
而且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似乎错过江应,将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很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收拾好东西,给我打电话!”
江应微微一笑,随机的那个‘杀’字旁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做完这一切,江应才带着何悦儿离开。
“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灵笔啊?”
“是我错怪你了。”何悦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听到这话,江应却是摇了摇头。
“是为了灵笔,但不全是为了灵笔。”
“我看到小男孩的画时,确实猜到了男孩家里可能有灵笔。”
“但是相比较灵笔,我更在意的是为何小男孩得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教育,而是顶着世俗的眼光出来兜售画作谋生。”
“我愤懑,我恼怒,因此我见了他父亲后,我第一件事便是揍他!”
江应说得很随意,很随心。
何悦儿看着眼前的江应,没有之前写字时的冰寒冷酷,此时的他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好了,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灵笔,快点回去救我爷爷。”
何悦儿刚说完话,下一刻,一道电话声响起。
何悦儿看到来电提示是钱昆明,神情不由一喜。
“钱叔叔,你把人送到了公司没有,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何悦儿开口道。
可是下一刻,钱昆明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悦儿吧,那个,那个罪犯刚刚被人劫走了。”
“我现在已经命令全城的警力开始搜捕了。”
“你千万不要着急,我们一有消息,立马就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钱昆明挂断电话的声音嘟嘟作响。
此刻何悦儿脸上神情暗淡,满是颓然。
“江应,怎么办,那个阴生子被人劫走了。没有他的血,是不是我爷爷的病就没救了。”何悦儿看向江应询问道,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珠。
“劫走了?”江应也是一愣。
“我想想啊。”
而就在江应思索之际,这时江应的电话响了起来。
“想要那个阴生子吗?想要就来海滨大楼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