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沧看着季温暖,脸上的表情,变的冰冷。
季温暖距离鹿鸣沧近,就站在他身侧,立马就感受到了他这种情绪的变化。
这是鹿鸣沧的逆鳞,就像秦弈沉,是她不能触碰的存在。
她看向鹿鸣沧。
两人的目光相对。
鹿鸣沧向后退了两步,和季温暖拉开距离,似提醒,又像是警告:“我是不会告诉小姐的。有些事情,知道的比知道的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被宋海云威胁了吧你想一辈子都被这种垃圾拿捏不破不立知道吧她还指望你扶她的儿子上位,是她有求于你!”
“小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不恨我不想找我报仇”
季温暖看着鹿鸣沧的目光偏了偏,“你那不是被逼无奈吗要不是你放水,我也捡不回一条小命。”
她会坠海,宋海云是主谋,鹿鸣沧是帮凶。
她憎恨宋海云,对鹿鸣沧也没好感。
但是余玉秋要对付宋海云,对鹿鸣沧这种敌方的左膀右臂,当然是不计前嫌,能拉拢就拉拢,但是有机会,她肯定也不会让鹿鸣沧好过的就是。
鹿鸣沧笑着戳穿道:“小姐说这话一点也不真诚。”
季温暖直视鹿鸣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情诚挚,“你的感知出了问题,我很真诚。”
鹿鸣沧看着季温暖可爱的小表情,笑出了声,“偷听了不少,那夫人给我下达的另外一个命令,你也听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季温暖抿着嘴唇,“她的计划就和她的智商一样,烂透了。”
“也就只有你会觉得她笨。族里的几个长老,想给你招婿,这事圣女大小姐和你说了吗”
季温暖嗯了声,“说了啊,我同意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们这里的人,很喜欢用自己的婚姻做筹码交易吗虽然我们那里也有很多人这样,但我不是,所以你这个提议,对我来说糟糕透了,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我的男人还做我的男人,你条件这么好,找个自己喜欢的喜欢你的好好过一辈子它不香吗”
季温暖手托着腮,用一种带着欣赏的目光审视的看着鹿鸣沧,“鹿鸣沧,你的外观条件真的很优秀啊,我看的那些电视剧,那些饰演主角的贵公子,没一个有你好看有气质,但是我已经有主了,不要说什么你喜欢我,虽然我挺有魅力的,但你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你放心,为了我妈,我也不会让四爷说出这里的秘密的。”
季温暖这样的眼神口气,在鹿鸣沧看来,是有些轻挑的,但是他却奇异的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按照墨族的规矩,四爷并不符合招婿的条件。”
季温暖摇了摇手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四爷他手上现在有让你们改变规矩的筹码。”
“但他已经忘记你了,不会那么做,他现在和兰若绮在一起才是最明智的。”
“他要有和兰若绮在一起的想法,身上穿的不会是中山装,他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你们就是为怎么留住他头疼吧”
季温暖自信满满。
“好了,你现在能回避下吗我还想和宋海云叙叙旧。”
季温暖脸上勾着坏笑,指了指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宋海云。
鹿鸣沧一张小脸温润如玉,“还请小姐手下留情。”
“你和我多接触几次就知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做事有分寸。”
季温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她想到什么,又叫住了鹿鸣沧,“你先不要着急走,在外面等我,我有事问你。”
她干嘛还让张山峰费劲去查,她面前站着的不就是墨族地理人文和历史的活地图吗
不用白不用。
鹿鸣沧向后退了两步,坐在庭院花架下的一个石凳子上。
季温暖走到宋海云身边,绕着她低头找了一圈,最后在她左边脸颊下面发现了一颗被压的金豆子。
季温暖放在手上掂了掂,纯金实心的。
刚刚鹿鸣沧就是用这个把宋海云打晕的
这打在身上应该挺痛的。
季温暖看了下,宋海云后脖子被打的地方,有肿起来的淤血。
不错不错。
季温暖捏着金珠,转身看着鹿鸣沧。
鹿鸣沧解释道:“这是前几天,郑家公子给他家狗狗办白事给我的。”
季温暖不敢置信,“给狗办丧事还发金豆子”
真是活久见。
鹿鸣沧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给了我一袋。他家经常办各种酒事,家里的狗生了狗崽子,他们都能办几桌,还会给人送金砖金条,只要收到请柬的,他们都送。但是我嫌重不方便,他就让人打造成金豆子,我多的用不完。”
用不完给她啊。
她可以帮忙啊。
这样人傻钱多的她怎么没碰上
张山峰站了出来,“下次有这种事,能不能叫上我我喜欢金砖金条,而且我力气很大,多少块都没问题。”
季温暖瞪了张山峰一眼。
竟然抢她台词。
季温暖将金豆子滚在掌心,“你确定不要了是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你不想便宜了宋海云,我也不想便宜她,绝对不能便宜了这种女人!”
季温暖说着,将金豆子放到了衣服的口袋里。
季温暖看着她上翘的嘴角,眉梢都是上扬的,眼睛放亮发光。
这个女人,是个小财迷,喜欢银钱。
明明这嘴脸,他以前是很不喜欢的。
但是季温暖这毫不掩饰的爱财,却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我还没吃过这里的酒呢,鹿公子,下次有这样的机会,你记得叫上我一起。”
鹿鸣沧痛快应下,“好啊,应该很快就有了。”
季温暖既然答应了招婿,那些人肯定会想办法见她一面,在这方面,还有谁能比郑家动作快
季温暖放好金豆子,单手扶起宋海云,在她的脸上左右开弓,连续打了五六巴掌,然后像扔破布一样甩在地上,又继续补上了几脚。
宋海云虽然昏迷了,但是还是能感知到疼痛的,痛的哎呦哎呦的叫。
最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察觉到脸上的刺痛,伸手摸了摸自己,惊恐的叫出了声。
季温暖对着她的后脖子又是一下,宋海云再次晕了过去。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来了,撤!”
季温暖看着张山峰说了句,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