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逃跑后,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鹿鸣沧就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出来。
他走的不慢,行动如风,下摆却纹丝不动,一举一动,有种世家公子严谨到骨子里的清贵。
风吹起他的发,那张清俊的脸,温和儒雅,悲悯苍生。
看过鹿鸣沧后,季温暖觉得,以前偶尔看的几部古装剧里面男主角那仪态,简直和手撕鬼子的抗战神剧有的一拼。
什么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简直就是本尊。
要说他和宋海云一样,是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坏人,季温暖都不相信。
相由心生,鹿鸣沧就不是坏蛋长相。
“鹿公子,挺快啊。”
打了一直想打的人,狠狠的出了口恶气,季温暖心情很好。
她看到鹿鸣沧,从角落走了出来,张山峰紧跟其后。
鹿鸣沧指着马车的方向,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一笑,真的是,让人招架不住。
季温暖移开目光,扭了扭脖子手腕,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脸上的笑容痛快极了,“我想走路回去。”
张山峰无语的看着活动关节的季温暖,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大师姐,你这打扮做这样的动作,很怪,好尴尬,你--”
比起千年前来说,墨族有很大进步。
百姓富足,很少有吃不饱肚子的。
但墨族沿袭了很多陋习,男子虽然只有一个正妻,但是可以纳妾。
女子的话,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女孩子虽然可以上学上街,但是教养好的小姐标配是说话轻声细语,笑不露齿,有很多的规矩。
典型的男权社会。
像季温暖这样的,绝对会被说言行粗鄙。
季温暖回头瞪了张山峰一眼,小声警告道:“想下次金砖金块金豆子活动我带上你,就给我闭嘴!”
张山峰抿紧嘴唇,做了个缝合嘴巴的动作。
季温暖眉眼舒展,“这还差不多。”
鹿鸣沧走向季温暖,指着前面的道路,“小姐,请。”
季温暖走在前面,率先开口,“我一天也没在墨族生活过,对这里的事情不了解,你和我说下这里的情况吧。我知道你们这里以墨家为尊,有三大世家,这三大家族谁的实力最强他们的关系如何这几家的家主,性格为人怎么样还有他们的家庭成员关系,他们有没有特别的嗜好什么的”
季温暖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声,她很快笑着说道:“我开玩笑呢,当然如果你知道并且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是非常愿意听的。还有长老,我听说长老很有地位,他们在处理一些问题上,各自是什么立场”
鹿鸣沧眼睛微亮,“小姐不怕我骗你”
“你们这里的人不是最重信诺吗看你也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而且我问的这些事情,你就算不说,我过段时间也都能知道,我这就是提前了解情况,方便做事。”
季温暖落落大方,毫不扭捏,和以前在他面前的墨族女子完全不同。
“墨族以墨家为尊,历代的族长,都必须有墨家的血统。墨族外,有鹿家,兰家,郑家三大世家,三大世家下还有四个家族,分别是凌家,沈家,谢家,姚家,凌家和谢家和鹿家关系更好,沈家和郑家走得近,姚家则是和兰家。”
“以前墨族的制度都是由族长和几个长老商议制定,但是现在,墨族已经很多年没有族长了,几个长老虽然有决定权,但很少过问琐碎的事情,老族长和族长走后,墨族的风气都败坏了。”
……。
鹿鸣沧娓娓道来,清润的声音,在夜风中漂散开。
他说的详细又有重点,季温暖算是对这里的上流社会人物有了一定的了解。
“墨族的族长就只能是男的吗有没有女的”
“墨族存世数千年,就只有一任女族长,但是历代守护墨族结界安危的都是女的,圣女大小姐是百年来最优秀的,如果不是她的离开,四爷没那么容易进来。”
季温暖若有所思,“那就是女的也不是不能做族长。”
鹿鸣沧看着季温暖,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很难很难。”
他扫了眼街道两边,转移话题。
“小姐以前这个点做什么”
“这个点吗”
季温暖看了眼手表。
自从来了这里,以前忘了什么也不能忘的手机,就不能随便带出门,她就戴了个腕表,方便看时间。
深衣的袖子又宽又长,戴了手表也发现不了。
“十一点多了,大城市的商业区,夜生活才开始。”
季温暖同样扫了眼空空荡荡但十分干净的街道,“你们是不是为了增加人口,所以晚上不让大家出来玩没有娱乐活动,就只能造人了。你问我这些,你不是出去过吗”
鹿鸣沧听到季温暖说造人二字,嘴角抽了抽。
“出去过,但没体会过大城市的夜。”
“就你这……估计不习惯也不喜欢,我就是。反正那种放纵的繁华,我也没体验过几次,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乡下,从乡下回去,我就碰上四爷了,我和他认识没多久就闪婚了,他爱我爱的要命,怕我被别人拐走,管我管的比较紧,不知道四爷这个点在做什么他以前经常加班,现在在这里应该不用工作了。”
提起秦弈沉,季温暖的神情都变的温柔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那段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脸上浮现出小女人的甜蜜和幸福。
鹿鸣沧的脸上是常人难以察觉的歆羡,“小姐和四爷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季温暖看了眼鹿鸣沧,“是挺好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眼红破坏这么久,我终于是出了口恶气了。”
季温暖笑着吐了口气。
鹿鸣沧看着季温暖生动俏皮的脸,神色也不自觉的变的温柔。
“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夫人找你算账”
“我就算什么都不对她做,她就不会置我于死地了”
鹿鸣沧答,“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和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现在又不能把她弄死,能修理一顿就修理一顿,出口恶气。鹿鸣沧,你刚刚看我打她,难道没有很爽很痛快”
鹿鸣沧勾着嘴角,嗯了声。
确实痛快。
如果可以,他更想杀了那个女人。
“是她,坏了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