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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统尘世魔焰滔天
    那时拂晓骑士正为大家科普创界法使的力量层级,从基础的恒理讲到类似于进阶力量的权能。权能是一种了不起的手段,能支配作用范围内的几乎所有模因心意,而那时秦芊柏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权能的范围,究竟是如何定义的?

    火焰的权能能控制火,以及相似的光和热,进而延伸到与火相关的术式,这在常识上都是合理的。不过,这也仅仅是从常识来看的结果。可是,如果,一个创界法使眼中的“常识”与他人不同,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建立在自我的逻辑上……

    比如说,世界是由一缕火焰而诞生的,那么所有的物质也都是那团火的后续。

    比如说,生命的本质是跃动的火焰,那么一切的生命也理应归火管辖。

    比方说,力量的本源是火焰热力的延伸,灵光也可称为心之火。

    自然,这都是违反常识的观念,是小孩子般可笑的胡搅蛮缠。可是,如果那个创界法使将这套扭曲的逻辑补足了,完善了,以至于它可以解释眼中世界的所有一切现象……

    那么,曾经只能操控火焰的权能,能否用于控制整个“火焰的世界”?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

    当剧场的墙壁与幕布将世界笼罩的一刻,当五光十色的穹顶将天空替换的一刻,当22亿根丝线从无穷高处垂下的一刻——

    她完全理解了,何为创界巅峰的力量。

    ·

    土地随着轰鸣声而碎裂,城邦在地鸣声中涌起,由51座都市组成的“传奇剧城”在呼吸间便超越了流星城的规模,占据了煌光之州的所有土地。色彩缤纷的城邦各具特色,像是整个乌斯特斯合众国的缩影!

    没有任何道理能解释这种异变,它原先仅是在流星城底悄然建设的隐秘装置,不可能拥有一州的规模。但现在混沌导剧的力量让它变作了概念上的“剧场”,司徒弈的伟力更给了它超越现实的能力。他站在剧城上空托起双手,直到五光十色的穹顶替代天空。

    “一州之地足矣,无需惊动一国。”司徒弈自言自语。他扫视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剧城,此刻51种色彩中已有三处略显黯淡,分别是代表绚磁之州的黑紫,代表火风之州的鲜红,以及煌光之州的明黄。

    这是众人在先前严契斗法中争取到的成果,司徒弈以手掩面,一副心痛至极的姿态,哀声道:“尚未看他起高楼,转眼楼便已塌了!苦工筑城不易,何苦如此相逼?”

    他那细长的双眼透过指缝一瞥,笑道:“——还不正式开演吗?”

    像是标志戏剧开演的锣声敲响,压抑至极的城邦内响起惊天动地的震响。以持炮管跃出的公孙策为首,数道攻击打向剧城中央的机械手臂。众人知晓直接与无相神对攻没有胜算,他们要先毁坏导剧的道具。公孙策的剑锋携着怒意刺出,黑红的劫炎随攻击刺入机械手的内部!

    “寂静劫炎燃心蚀骨,着实可怖。”司徒弈夸张地叹道,“可惜区区火焰之威,不及真武勇猛!”

    那机械手臂无任何动作,公孙策的劫炎却没入了她的铁灰肌肤,像是一滴雨珠落入海洋。威尔的子弹、时雨零的射击、秦芊柏的弓箭先后杀到,却未有一道攻击真正威胁到了那只诡异的手。所有的力量都在无声无息间消失了,好似他们的努力都成为了那诡异机械的“养分”。而远方的司徒弈已将手指点出,似是要趁机将敌对者一网打尽。

    “你休想,邪魔外道!”

    一颗子弹打断了司徒弈的动作,那是守护众人的瑟薇丝开枪救援。她挥动着天使羽翼飞向天际,以手斧斩向白衣的导剧者。司徒弈收回手指连连退后,随手抛起曜变之心,笑道:“圣者守护北陆,何苦与我斗争?不妨与老对手继续游戏。”

    “万般幻灭映悲喜,奇变莫测如人心,混沌舞台机关·悲欢魔龙!”

    一道道丝线缠向宝石般的红色龙心,化作纤长的身躯,酷似鸟类的龙首与一双灰白色的骨翼。创界巅峰的力量一瞬便为其构建出全新的身躯,这灰白色的丝线之龙看上去简直是曜变之龙的翻版,可它的面容再不像先前那般单纯好奇,那丝线编织的眼中渗出两道无形的泪水,口部线条粗硬得好似匕首划出。它吐出白色的火焰拦截瑟薇丝的攻势,似笑似哭的叫声让她心中一沉:“你做了什么?”

    “以龙心为核再造一龙,做舞台上的装置罢了。”司徒弈牵起丝线,操控巨龙如木偶般僵硬颤动,“不过区区愚钝死物,当不得传奇圣者的对手。只不过……【你的临时躯体,也到了损耗殆尽的时候】!”

    “你他妈混账!”

    瑟薇丝持枪的左臂一震,天使身躯上狰狞的裂痕随话语而现,崩坏的肉体变作灰色粉末从中抖落。她的身躯本就要坚持不住了,而司徒弈的导剧更加速了这一过程。来不及多说一句,瑟薇丝变斧为钉刺入悲欢魔龙的身躯,她怒喝着挥动翅膀,拼上最后的力量带着魔龙远离战场。她已没有选择了,不在这时牵扯战力,其余众人全都要死去!

    “【传奇圣者的责任感让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为了守护众人踏入一场必败的争斗。人们因她舍生忘死的觉悟感动,可感情与觉悟往往无法撼动大局,这正是悲剧的魅力。】”

    司徒弈拿出一册小剧本,念着用于导剧的文段,他随手翻到下一页,笑道:“而演员中总不乏抵抗命运的狂徒,不是吗,我的好侄女?【武道恒理深受损伤,你也无力再用万法无我了!】”

    冰蓝色的刀光自大地上暴起,秦芊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司徒弈前方,挥刀直斩向他的头颅。抵达武道的游侠与她同一时间跃出,石斧砸向司徒弈的心口。两人的武道投影在空中闪过,罗刹与雷神随着武者一同嘶吼。

    攻击机械手已被证明无用,众人立刻选择抢攻司徒弈。起初的一招便全力以赴,以司徒弈最弱的回天术作为战斗的突破口。而在两人暴起攻伐之时,无常法使们的攻势也随之来到。时雨零拼尽力气进行了一次广范围传送,公孙策与威尔一前一后同时杀出,断罪之枪与威怒印所化黑剑封死了司徒弈的上下双方,四柄兵器携着冲天的杀机一齐攻来!

    “如此凌厉刀兵,司徒怎能阻挡?”司徒弈哀叹,“便请各位演员代我避祸。”

    司徒弈双袖齐抖,四根丝线从指间牵出,竟被他从空处凭空带出四个人来。黑衣黑发的隐律主当先拦到万华刀前,以拳代剑接下了斩击;背生毒蛇的绿瞳女子攻向维特背后,逼得游侠回身防守;相貌狰狞的兽面绅士以手杖拦下断罪之枪的截击,最后一名演员是位穿大衣戴高帽的瘦高人形,她以匕首斩向公孙策的黑剑,红黑色的笑脸面具上带着癫狂的笑意。

    公孙策的瞳孔因惊愕而缩小,他记得这个人的长相,他永远忘不了对方上次出现时的场景。她是克丽基·海德……是混沌剧场中的杀戮该隐!

    “哈喽,小男生。”面具下的女人笑着说,“好久不见!”

    杀戮该隐的右脚扬起,击向青年的攻击毒辣如蝎。公孙策仓促挡下攻击,过大的力量让他被踢得向后退去。他没能再度开启涅炎转生,激战后过大的消耗已让他失去了多数力量。四个人的袭击都被防住了,历战的高手们不得已后撤,在公孙策周围集结在一起。

    他们早就筋疲力尽了,这是一帮重伤员组成的刺杀部队,他们能出现在这里都要多亏真帆的治疗与自己过于坚韧的精神。而司徒弈新召唤出的援军们无疑就是尘埃剧团曾经的成员,惊悚与傲慢在音幕城一战中死去了,可四年前的亡灵们还在。他们的力量被储存在司徒弈的剧场中,只要司徒弈愿意他随时都能唤出这些听话的木偶,拥有权能的创界木偶!

    “他妈的混账东西!”公孙策双眼通红,“你把人类当成什么了!”

    “你四年前问过相似的话,怎得记忆如此差了?”司徒弈悠然道,“世界是剧场,人类是演员,森罗万象诸行无常,均是尘世闹剧一场!”

    公孙策已无法忍受心中的杀意,他狂喝着奔出,拖着逼近极限的身体再次挥剑。而这次司徒弈不再躲了,他斜斜向后一靠,正落在一张金碧辉煌的烂俗座椅上。厚重柔滑的酒红色幕布自东西二侧滑来又落下,眨眼间世界便换了一番模样。

    “诸位一拥而上,显得舞台杂乱……”司徒弈轻笑,“便容我先布置剧场。”

    “混沌剧舞台·恩仇角斗场!”

    在话语出口的一刻,世界便悄声无息地发生了变化。他们出现在一片白石搭成的方形场地内部,场外锈迹斑斑的钢铁座椅上坐满面色僵硬的木偶。司徒弈无声息出现在场地的另一头,他坐在一张烂俗至极的金色座椅上,像是等待挑战的王者又像准备决斗的贵族。而这决斗场中仅有公孙策一人,秦芊柏、威尔与维特竟出现在了观众席上,坐在观剧的木偶之中。某种无形无质的力量限制住了他们的行动,他们仍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如蜡像般无法移动分毫!

    “此乃恩仇角斗场,无仇无怨者不得踏入!”司徒弈坐在椅子上,讥讽地指向对面咆哮的敌人,“复仇者一番苦心着实骇人,却不知一柄纸板剑如何伤人?”

    公孙策手中动作一僵,他的黑剑从未如此轻过。由威怒印化作的武器在此刻竟变成了一块涂着黑墨的纸板,仿佛舞台剧上粗制滥造的道具。杀戮该隐低笑着冲来,匕首只一斩就断了公孙策的武器,又一拳将他击飞到角斗场的尽头。公孙策因剧痛而趴到在地,其余三个演员跃入角斗场,拿着各样兵器去禁锢公孙策的四肢。

    他们的动作被一道银光逼退,手持大剑的拂晓骑士护卫在公孙策的身前。时雨零用最后的传送拉回了救兵,她是有资格踏入角斗场的人,是同样持有仇怨的相关者。

    可现在她已不是当年的拂晓骑士了,除了知识与头脑外她再也帮不上什么忙,曾经的星光黯淡如萤火。她守护在公孙策前方,低声说:“策,不要……”

    “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自甘堕落,不要沉迷于寂静与仇恨的力量!”

    刻薄的哄笑声自后方传出,司徒弈坐在椅子上发出嘲弄:“继续说吧,拂晓骑士,我正要请你为他做好心灵防护,四年前见证寂静降临,此生我不愿再与祂打第二次交道!可人心毕竟难测,谁敢担保你良心尚在,谁敢确信他理智尚存?

    我不愿信!四年间我想出两全其美之法,保此世生灵安稳,保无相性命太平!”

    他手中的小剧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册极大极厚重的书册,那剧本的封皮上正正写着三个帝国语大字:《众生相》。

    艾兰迪娅顿时握紧了剑柄,在看到那剧本时她便理解了无相神的计划,司徒弈以双手捧起剧本,笑得得意张狂:“四年前的那次惨败,给了我无比深刻的教训,有些人的心灵我操控不了,有些人的行动我预测不到,那些我看不上眼的庸碌生命,也能成为屠龙的力量!

    因此我吸取了教训,我改变了风格。精密细致的计划频繁出错,便用简单庞大的计划;变化莫测的心灵难算,便算简单易控的生命。聚沙成塔,众志成城,便看尔等区区数人之密谋,如何比得过22亿人类之心意!”

    他将大剧本高高祭起,数不清的书页随狂风而动,以亿计数的丝线从高而又高的天穹之上垂下,牵向北大陆上每一个人的头颅!

    无相神的混沌剧场是通过预测控制人类的无常法,而预测区区常人人的行动对他来讲便如弹指般轻易。这便是他为本次行动而做的准备,他预测了整整22亿人的行动,将整个合众变作了他的舞台,他的木偶。

    数不清多少人声自四面八方飘逸而来,那其中有儿童的呓语,有成人的呼喝,有老人的祈祷,无数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混沌难明的诡异回声,那声音简直要穿破天穹,将整个世界包围在内。所有的声音都重复着相同的话语,那些人以此生唯一的虔诚默念着:

    “执导戏剧的创界者,统括剧场的无相神,超脱人世的混沌之神!”

    那样多的心意随着祈祷一齐涌来,涌向无相神,涌向都城内数不清的木楞傀儡,涌向剧城中央的灰色支柱。那些充当观众的木偶扯过灰色雾气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个打扮浮夸俚俗的怪异人形,拿着手风琴、手鼓与笛子吹出阴森可怖的歌谣。它们脚踩高靴头戴尖帽,面上带着或悲或喜的油画面具,身高超越了三个成人的叠加,人类在这些傀儡的面前犹如侏儒。

    “混沌剧演员·凶偶剧妖。”

    混沌剧演员的气势与力量几乎可与寻常巨龙相比,它们是22亿人的悲伤,绝望,狂喜与恐惧。由惊悚惧魔在雨幕城所做的实验,终于在剧城降临时由无相神亲手完成。然而这些心意不过是需要舍弃的“冗余”,真正的力量投向了剧城本身,没入到那只存有机械手臂的支柱当中。

    “尘世纷乱皆如戏,过往前尘一场空。人神鬼兽皆卒子,归属神明双掌中。”司徒弈大笑,念出召唤神明的咏唱,“混沌导剧神·巨匠造物主!”

    那只破出支柱的机械之手忽然暴动起来,它用力撕扯着虫茧般的丝线,另一只手从裂痕中探出,将灰色支柱彻底撕碎,让自己的整个躯体从中显露出来。

    那是扭曲到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它仅有双手、头颅与身躯组合而成的“上半身”,其腰部之下的部位与整个剧城融合在了一起。它的存在似乎是由戏剧而生的,却又高于戏剧,那双精巧到近乎惊悚的机械手左右环绕着整座剧城,像是孩童怀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偶。

    它的肌肤是冷厉的铁灰色,一道道铆钉相连的嵌合痕迹与无处不在的丝线昭示着“人造物”的身份,可它的面容却是高贵的,雍容的,犹如君王般至高无上的,那美丽的容颜正属于曾经的王国女王格蕾·莫顿。一道面纱如幕布般遮住它的面庞,盲目而机械的神明缓缓抬头,发出无理智的咆哮。

    即使是没有知识的孩童也能理解它的力量,与诡异莫名的“导剧神”相比,哪怕是前不久降临的曜变之龙都像是孩童手中的玩物。而司徒弈仍坐在那张烂俗的椅子上,抬指轻敲着自己的高帽,心意洪流中的最后一部分涌入他的衣袍,那无血色的双唇开合,为人们降下最后的绝望。

    “自然,此刻我便是北陆图腾。一切伤害必定反应到平民身上。”

    “戏唱完了。”司徒弈合起双手,“继续演吧。”

    司徒弈一向谨慎至极,他绝不犯当年的错误。杀了拂晓骑士终末剑的力量便压制不住,杀了公孙策寂静王可能再度降临,那便以最稳妥的方式削弱精神,用他最得意最擅长的攻心法破坏心防,直至两人成为线下木偶。

    混沌剧演员们随他的心意而改变了布阵,隐律主、欢愉与嫉妒拦住艾兰迪娅,简·狄埃拉端详着拂晓骑士的双眼,以甜蜜的语气向她重复着当年的仇怨。杀戮该隐单独应对公孙策,以杀手独有的精巧动作摧残着青年的躯体,她口中仍说着先前的话语:“哈喽,小男生。好久不见!”

    “哈喽,小男生。好久不见!”

    “哈喽,小男生。好久不见!”

    她一次次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用着没有任何变化的音调与感情,犹如自内部崩坏的自动人偶。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面具,那张小丑面具下没有人类的肌肤与五官,唯有一片灰白色的氤氲雾气,像是导剧者刻薄地嘲弄。公孙策的四肢关节在这过程中被她亲手打碎了,他窝在白石地上颤抖着,像一片被遗弃的破布料。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倒流了,血与雾中的一切都回到了四年之前的模样。执掌全局的无相神,受其控制的龙与民众,坚持到最后的是骑士和随从,而他们努力到尽头的成果也不过是迎接自己的败亡。可这一次不会有寂静王的神怒也没有死而复生的奇迹,机械降神的力量被无相神攥在了掌中。那个灰头发的少年变成了青年,而他依旧无力依旧无能,依然无法靠自己拯救任何事物。

    杀戮该隐将无力战斗的公孙策单手拎起,再一次发出了机械的问候。而这一次她得到了意外的回应,在接连的苦战与折磨之后,那人近乎无意识的,发出了一点声音。

    “……戏唱完了是吗?”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了青年的双眼。血与泥泞已将他的面容染得不堪入目,可那双暗金色的眼瞳未有丝毫黯淡。他直直望着司徒弈,导剧者的心中闪过一丝警醒。

    那不是被仇恨充盈的双眼,不是四年前少年的眼睛。那眼瞳中的坚毅锋锐得像是一把利剑,绝望者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轮到我来讲故事了。”公孙策轻声说,“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奇迹与勇气!”

    这一刻人们听到了风声,风自遥远的西方传来,像利箭洞穿云层时发出的长啸。西方的天穹刹那间长明,剧场的天顶处迸发出金色的闪光。那光芒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撞破了剧城的顶端,永远鼓舞人心的金色落向剧城,宛如大日撕裂永暗,在夜间升起!

    这一刻的惊变让司徒弈改变了决定,混沌导剧神抬起托负剧城的巨手,攥为铁灰色巨拳的砸下,惊天动地的威势犹如天幕坍塌。可金光的速度远比机械之神更快,它跨越了宏伟的城邦,跨越了高耸的塔楼,携着光与热落向大地,凝聚成闪耀着光芒的俊美人形。

    混沌导剧神的巨拳正打向他的背后,他侧身扬臂堂堂正正一拳击出,以凡人之躯与神明角力!

    “——英雄立场,展开!”

    公孙策抓起杀戮该隐的手臂,将她一把砸向白石路面,他身上的伤痕与疲惫不翼而飞,力量与活力再一次在青年的身上勃发出来,犹如奇迹落至他的身躯。同一时间,拂晓骑士一剑斩飞嫉妒魔灵的头颅,两人的剑光在角斗场中交错,将四位演员同时逼退。

    没有人再能干扰男人的行动,六边形的金色力场自他的拳锋处展开,组成剧城的物质随力场的扩散分解重组,形成无数甲片缠向他的右手。数不清的机件回旋如金色的漩涡,又随力量的集中一瞬收敛,形成包裹手臂手铠甲,形成足以承天的巨拳。

    他怒吼,挥拳,混沌导剧神的巨拳在这一击之下被震得飞起,那诡异的机械竟无法吸收力场的力量,他以一人之力击破了神明的攻击!

    一位金发的女骑士出现在男人的身后,以温柔的弧光包裹住伤痕累累的公孙策与艾兰迪娅。长发男人无言转头,望着身后勉强站起的朋友们。

    因高温与摩擦出现的光火已淡了,然而力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容颜。那男人穿着金光闪耀的铠甲,拥有与光同色的长发,他向两人竖起大拇指,自信的笑容光彩夺目。

    “阿策,艾兰迪娅,辛苦你们。”莫垣凯说,“我来了!”

    公孙策仰头望向男人的背影,超能力的金光实在是太过热烈了,刺着他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想要哭泣。他狠狠抹了把脸,高举黑剑指向天空,如当年一样炽热地咆哮。

    “龙?神明?谁他妈在乎你的把戏!

    老子的援军可是苍穹英雄……是世界第一的超能力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