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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最近几天棉花厂正安排大放假,前场的职工正在清理打扫内场和外场,车间的职工正清理打扫车间和外边的硬件区……所有职工都在自己的岗位区域做清理打扫工作。

    说是清理打扫,其实是打发时间。

    悠闲的职工本来就是在捱时间,一听到西门外的锣鼓喧天和鞭炮齐鸣,及一阵阵的哄叫声,那个激动就别提了,纷纷跑离工作岗位,来到那条贯穿整个棉厂东西的水泥路上向西门观望,这一观望不当紧,见大门外边那那披红挂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阵式,实在是太热闹了。

    棉厂在县郊,西门外的公路上也只有过路车辆通过,平时哪有这么热闹,本来就是打发时间,一看到这热闹阵式,职工们便趋之若鹜涌向前正门,也就是西门,让保安打开大门旁边的的小偏门,拥挤着鱼贯而出。

    立时,棉厂正门与公路之间的空阔之地上,本来就挤满了围观者,再加上棉厂职工的涌出,便越发的水泄不通。

    冷战一看棉厂的职工全跑出来了,心里乐坏了,他就像会变魔术一样,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扩音大喇叭,只见他手持扩音喇叭,对着棉厂,开始演讲起来。

    “父老乡亲们听好了,我是冷店村人,高中毕业在冷店一中站讲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教学期间,与子首乡、林家村的林凤鸣定亲,我特别喜欢她,她也特别喜欢我,为了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开办砖厂,供她花用。在她十四岁那年,她就跟我回家,跟我睡了,她的身体早已是我的人了,可她来这个棉厂上班之后,被厂长贾玉轩看上了,开始勾引了她,她的父亲便是十多年前那个大名鼎鼎的林青山,林青山嫌贫爱富,便挑唆女儿与我退亲,又跟了棉厂的厂长贾玉轩……”

    冷战这一哟喝,围观的棉厂职工不乐意了,因为冷战喊的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但被冷战一喊就变味了,这是骂他们厂长呢,来到他们厂门口提名道姓骂他们的厂长,侮辱他们厂的女职工,这不是寻着挨揍吗。

    “冷店?是不是上次在东门寻事的那个砖厂老板?”

    “就是他,上次放他一马,这次又来西门寻事,这不是找抽吗。”

    “收拾他,给贾厂长出气,上次就是他寻到门口打了贾厂长。”

    “这二货是神经病吧,他以为我们棉厂人好欺负不是。”

    ……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职工涌过去扯拽冷战,想把他从马上扯下来揍一顿,但立即被冷辉拦住了。

    “别别别,你们不了解情况,他可是被咱厂的林会计给害惨了。”冷辉也是男娶客,他赶紧出面将那些人给推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多管闲事,回头我请客。”

    这个冷辉平时是个笑面虎,做事随和,很有人缘,被他这一拦,那几个人只得作罢。

    大门里的几个保安也听不下去了,今天带班的班长领着几个保安提着电棍出了棉厂,挤到前边,班长用电棍一指冷战:“那个骑马的,赶紧滚!”

    冷战便立即住口,手里拿着扩音喇叭望着几个手拿电棍的保安也不也哟喝了。

    “寻事的不是!”保安班长用电棍指着骑在马的冷战,厉色说。

    冷战一愣,望着电棍有些心虚。

    保安班长又厉色说:“看个啥,还不赶紧走,再不走我让你婚都结不成。”

    冷战像没听到一样,因为他在官路上,那几个保安在棉厂门外,官路与棉厂大门隔着一片拥挤的人,他料想保安挤不到他跟前,便也不在乎保安的驱赶,而是俩大眼急速的在棉厂职工里搜寻,他想看到凤鸣,看凤鸣听到他刚才那番哟喝是啥表情。

    爱之切,恨之切,他此刻最想看到的就是凤鸣无地自容,没脸活了。他真的希望凤鸣死掉,他冷战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只有凤鸣死掉,一切才能彻底结束。否则,他的情绪,会豪无征兆,毫无理由的突然失常。

    现在只要一想起凤鸣和棉厂厂长在一起,他就会突然精神失常。

    他心里的疼痛更是如此。

    那保安班长见冷战无动于衷,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名保安。

    几名保安会意,一起上前,手拿电棍劈开拥挤的人,来到冷战的马前去拉冷战。

    冷战还在高大的枣红马上骑着,要收拾他,必须将他从马上拉下来。

    冷辉又一次上前,伸出胳膊,将自己伸成一个大字,使劲将几个保安拦住。

    “冷静冷静,我说各位,他被厂里的林会计给害惨了,你们外人不知道内情,我最知道底细,他现在快疯掉了,让他泄泄心里的气,就没事儿了。”冷辉硬将那几个保安给劝离了。

    “疯了还结婚?新娘的父母是傻子吗?”保安班长明显不相信冷辉的话。

    “冲喜冲喜。”冷辉又劝保安班长,并附耳低语,“放心,回头我请客。”

    “你我不是外人,那话说不说都中。今天我值班,领导现在正开会,一会儿会议结束了,发现这里的情况,怪罪下来,咱都担不起。”保安班长很不客气的说。

    “放心,这就离开。你也看到这婚礼的场面了老弟,他如果不是被被林会计给害疯了,正常人谁会这样操办婚礼。”冷辉赔着笑说。

    保安班长也觉得眼前的婚礼不正常,先不说那骑马的新郎官看上去是即二货又疯,仅凭那设备和扮相,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他又见冷辉劝得实打实,猜想着冷辉与那骑马的新郎肯定关系很硬,又是男娶客,也不想和他翻脸,便说:“那你去让他赶紧离开,再拿喇叭哟喝就对他不客气。”

    保安班长又说:“我们拿着棉厂的工资,服务于棉厂,快去让他赶紧走。”

    冷辉便上前,颠着脚尖与马上的冷战说了什么,冷战收了扩音喇叭,但却没有离开,因为他的迎亲队伍已经无法离开了,两边已经堵死了,堵的有半里地。

    刚才是不想走,想闹腾得大一点,这会儿他想走了,可却走不了了,前后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