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欣的话问,孙敏叹了口气,“刚才科长找我谈话,说握再不注意社会安定团结,就把我送到车间工作。张欣,我不想去车间当工人。”
“社会安定团结?什么意思?”张欣心里很清楚,科长口中所谓的社会安定团结,就是不让张欣家再去大院闹了,毕竟影响不好。
可张欣还是明知故问,想听听孙敏怎么说。
“郎健他爸一定是找到了厂长,厂长找到了科长。科长才会怎么说的。”说完,孙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那你怎么想?”张欣听着是关心的问候,实际上是在套孙敏的话。
“怎么想,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一定要讨个说法。”孙敏哽咽道。
“孙敏,胳膊拧不过大腿。郎健他爸是大领导,你惹不起的。”张欣故意说。
“就算惹不起,我也不能这样被欺负了。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再给我施加压力,我就豁出去了,把郎健和他后母乔春燕搞破鞋的事公布于众。”孙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孙敏这么说,张欣心头一惊。
郎健和郎大平不是亲生父子的事,全吉春都知道。即便这样,郎大平和郎健还保持着父子关系。
真要是郎健和他后母私通,郎大平要是知道了,忍无可忍,一定会和郎健断绝父子关系的。要是那样,自己就被郎健白睡了。
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让孙敏破罐子破摔。
想到这些,张欣问:“孙敏,郎健和他后母私通,你有证据么?”
“张欣,我跟你说。
郎健把我赶出家门那天,郎大平正好出差。晚上,我在家里睡不着,就回到了大院。郎家的门是锁着的,只有郎大平房间亮着灯。通过窗帘明显能看出来,屋里是两个人。后来灯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灯又亮了,屋里还是两个人。
第二天,我问了保姆,保姆说,那天晚上她回家住的,家里只有郎健和乔春燕。
郎大平房间里,不是郎健和他后母,还会是什么?”孙敏把来龙去脉说给了张欣。
听完孙敏的话,张欣松了一口气。
孙敏并没有捉奸在床,就算说了,只要当事人不承认,也没用。
想到这里,张欣开口道:“孙敏,老话都讲,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现在就是怀疑,到时候郎健不承认,不是白说了么。再说,你最终目的是和郎健复合,做大领导家的儿媳,这样的话,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张欣的话,令孙敏冷静了不少。
张欣说的没错,自己仅仅是怀疑他们有染,乔春燕和郎健就是不承认,自己也拿不出他们通奸的证据。到时候,真的要像张欣说的那样,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些,孙敏点点头,“张欣,你说的没错。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要是那样,我和郎健彻底完了。可郎健现在已经是有恃无恐,大院我现在连门都进不去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啊。”
说完,孙敏又哭了起来。
张欣见她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暗暗得意,走近孙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孙敏,你也别太难过,我觉得跟郎健见一下面,好好说说更好。也许会能有转机呢。”
“可是,他现在根本不见我,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制片厂。我怎么跟他说。”孙敏一脸愁容。
“那就只能想办法了。反正我觉得,不能破罐子破摔,弄得无法挽回了。”张欣又说。
孙敏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张欣,现在整个棉麻厂都在看我的笑话,只有你还关心我,谢谢你。”
这句话是发自孙敏肺腑的。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现在的境遇,张欣还这样关心她,孙敏心里当然感动了。
张欣浅浅一笑,“孙敏,咱们是同学,因为周玥的事,一起受了处分。现在我们又同在棉麻厂工作,咱们两个不好,还能跟谁好啊。”
“你不提周玥我还没那么生气,提起周玥我就气不打一出来。郎健连周玥手毛都没摸过,魂却被勾走了。从里面出来这么长时间,碰都没碰我一下。”孙敏怒道。
“谁让周玥长得那么好看,是男人,魂都会被她勾走。”张欣叹了口气。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要是不因为她,我们就不会被记过,我也不会早早跟郎健发生关系,有了他的孩子。我今天这样,都是拜周玥所赐,这个仇,早晚要报。”孙敏把矛头指向了周玥。
“孙敏,你可不要乱来,周玥背景很深的。”张欣故意这么说。
“我才不管她背景呢,给我惹急了,管她是谁。”孙敏的目光变得恶毒起来。
……
白俄公寓,陆天住所。
吃过晚饭后,周玥便进到一楼书房,开始温习功课。
对于周玥来说,今天是很开心的一天。她终于把心里话当着陆天的面,彻底说了出来。
之前,她对陆天的情感,还是隐晦的,今天不同,她已经说的很清楚,她爱陆天,义无反顾的爱。
不出她意料,陆天依旧拒绝了她的求爱。可周玥并不在意,她觉得白玉兰能成为陆天的女人,她也能成为陆天的爱人。
有了这个期许,周玥豁然开朗。温习功课也有了状态,比之前专注了许多。
同样在二楼房间温习功课的周蓉与周玥一样,孜孜不倦学习着。
离高考只有二十天,周蓉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家里三个孩子,陆长乐和郝家兴都送到了郝今龙家照顾,马国强也一直在马守常家,没有接回来。
唯一的孩子冯楠也已经上了小学,不用过多照顾了。
差不到晚上十一点,陆天从卧室来到书房,双手抚着周蓉的香肩,轻声说:“蓉儿,十一点了,还不睡啊。”
周蓉放下手中的钢笔,回头望望陆天,“还有半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抓紧时间,再努力努力。”
陆天手臂挽住周蓉得脖颈,笑着说:“蓉儿,你的模拟卷考北大的分数都有可能,考吉春大学没问题的。”
“可是,我总觉得还差一些,心里不踏实。”周蓉拉住陆天的手说。
“蓉儿,回去睡吧。明天早些起床,再复习不齿。”陆天伏下头,吻着周蓉的脖颈,说。
周蓉直了直身子,轻笑说:“听你的,劳逸结合,回去休息。”
说完,周蓉站了起来。
回到卧室,两人便相拥在一起。在陆天的体贴下,周蓉的身心得到彻底放松。一天下来,工作和学习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心情格外舒爽。
窝在陆天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此时的周蓉,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半晌,周蓉仰起头,“陆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七年了,陆天和周蓉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身子微小的异样,都能察觉到。
陆天的异样,周蓉当然感受到了。
陆天微微点点头,轻声说:“蓉儿,今天玥玥跟我说,喜欢我,要成为我的爱人。不过,我拒绝了。”
陆天的话并不出周蓉的意料,周玥对陆天的感情已经压抑不住了,周蓉比谁都清楚。
“你拒绝了,玥玥怎么说?”周蓉平静地问道。
“玥玥说,他会听我的话,考大学,参加港岛小姐选美。不过,她不会离开我,做不了我的爱人,就做我一辈子秘书。”陆天把周玥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了周蓉。
听了陆天的话,周蓉松开抱着他的手臂,平过身子,“说来说去都是怨你,要不是你不检点,玥玥是不会这么执着的。”
陆天侧过身,手臂搭在周蓉身上,“我知道是我不好,所以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爱意。还好,玥玥答应我考大学,也答应我去参加选美。真要成为港岛小姐,追求她的人多了,不会这么执着了。”
“不会的,我敢保证,即便玥玥真的成为港岛小姐,也会不想着离开你。你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喜欢上你,就忘不掉了。我是这样,郑娟是这样,白玉兰这样,玥玥应该也是这样。”周蓉叹了口气。
“不会的。”陆天忙说。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现在主动说了这件事,以后发生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郑娟那样,白玉兰也是那样。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玥玥是我妹妹,她不在乎名分,我还要考虑影响呢。我周家,丢不起这个人。”周蓉板着脸说。
“蓉儿,我听你的。”说着,陆天紧了紧抱着周蓉手臂。
……
与此同时,在丁字巷郎家的大床上,郎健和张欣滚了半宿。
二人并卧在床上,气喘吁吁,谁也不愿意动弹。
气息平缓之后,张欣侧过头来,说:“郎健,今天要不是我阻止孙敏,你和你后妈的丑事,整个吉春就要人人皆知,你怎么感谢我。”
说完,张欣伸出手指,在郎健胸口划了起来。
“艹,孙敏那个臭娘们,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大不了不承认了。”郎健一脸不屑说。
“你不承认,你爸能不怀疑?你也是,你后妈都生两个孩子,腰都赶上水桶了,你也能睡?”张欣白了郎健一眼。
“没女人时候,什么样的不行?现在有你了,我就不碰那个娘们了。”郎健摸了摸张欣的脸蛋。
张欣拉住郎健的手,“别跟我说好听的,孙敏的事要不快点解决,早晚会出事。”
张欣提醒着郎健。
“没事,对付孙敏,我是有杀手锏的。”郎健神秘说。
“什么杀手锏?”张欣好奇问。
“你就别问,到时候看好戏就行。”郎健拍了拍张欣的后背说。
……
大院,郎大平家。
闹了一个月,郎健终于答应孙敏,见她一面。
只能她一个人来。
孙敏答应了,一个人来到郎家。
今天的见面,在孙敏看来,说明这段时间没白折腾,终于又能进郎家的大门了,这令她格外高兴。
孙敏有她的底线,只要郎健能和她登记结婚,即便郎健对她没感情,哪怕郎健从早到晚不着家,她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大领导儿媳妇这地位,仅此而已。
郎健同样有他的底线,就是不会再让孙敏进郎家的大门了。
就算追求不到周玥,张欣也能拿出手,孙敏坚决不行。
给她点钱,甚至给她个房子,都不算事。只要能离她远点就行。
郎大平没有在家。
自从孙敏家天天来闹事后,郎大平就不再回大院了。作为一个大领导,他不想参乎到这样的家庭琐事,特别是郎健还是老婆偷情生的。
郎家的客厅里,只有三个人:郎健、孙敏和乔春燕。
乔春燕本来也不愿意参乎到郎健这点破事里。她现在已经是妇联的不小领导了,有些事出面不方便。
可昨天晚上,郎健跟她说,孙敏怀疑他们私通时,乔春燕坐不住了。
乔春燕深知,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郎大平给的。一旦郎大平发现,她和郎健有奸情,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还有一点,自己的孩子郎浪,究竟是郎大平的还是曹德宝的,乔春燕心里也没底。郎大平之所以深信郎浪是他的种,是因为孩子的血型和他一样,可他不知道的是,孩子的血型了曹德宝也一致。
一旦他知道乔春燕和郎健通奸,那郎浪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就会有怀疑。
这么多年乔春燕母凭子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思来想去,乔春燕决定帮着郎健把这件事搞定。
未等孙敏说话,乔春燕开口道:“孙敏,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吧。”
孙敏扬扬头,看了看乔春燕,又望了望郎健,说:“我就一个条件,跟郎健登记结婚。”
“你是不要你的脸了,就你长得那个歪瓜裂枣样,让我娶你?做梦!”郎健撇了撇嘴说。
“我再歪瓜裂枣,我的孩子也是你的,我也是把清白身子让你睡的。怎么就不能娶我?”孙敏瞪了郎健一眼说。
“我睡你是你自己愿意的,活该。总之,给你拿点钱行,想让我跟你结婚,门都没有。”郎健一口吐沫吐再痰盂,说道。
“那就不用谈了,明天我去政府去拉条幅,让整个江辽都知道,大领导郎大平的儿子始乱终弃,看他的脸往哪搁。”孙敏一点没有让呛。
“去吧,你要不去就是狗生的。”郎健污言秽语越来越多起来。
听了郎健的话,孙敏霍地站了起来,睨了乔春燕一样,冷冷说道:
“郎健,你不是郎大领导的亲生儿子,整个吉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有件事,还没人知道。郎大领导这个儿子还跟他后母还通奸,这件事要是让郎大领导知道,看你们怎么收场。”
郎健听了孙敏的话,霍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冲着孙敏得脸就是几个嘴巴。孙敏措不及防,脸蛋被扇得肿了起来。
郎健打的起劲,一把薅住孙敏的头发,还要再打,乔春燕一把推开郎健,“打两下得了,打死了,不得偿命?”
郎健拍了拍手,“她就是欠打,打了也白打。”
郎健的话,乔春燕不为所动,乔春燕拍了拍孙敏的脸,冷冷说道:“孙敏,你说我和郎健私通,有什么证据?搞破鞋可是大罪,诬陷别人搞破鞋也是大罪,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现在就给你送局子里。”
“我……”乔春燕的话,令孙敏无言以对。
是啊,就像之前张欣说的,这种事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以郎家的势力,送自己进局子,真不是什么难事。
见孙敏害怕了,乔春燕心下一喜,她知道,孙敏已经被吓住了。于是,拍了拍孙敏的肩膀说:“孙敏,今天我本来事为你调解的,没想到你却污蔑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管了。”
“不不,我是胡言乱语的,我错了,我错了。”孙敏连忙说。
“知道自己是胡言乱语就好,也就是在家里,你胡言乱语我跟你不计较,要是出去乱说,我饶不了你。”乔春燕语气严厉起来。
“我,我不会的。”孙敏彻底服了软。
乔春燕见目的已经达到,又跟郎健说:“郎健,你也是,孙敏的孩子毕竟是你的骨肉,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脸都打成这样了?还不道歉?”
“艹,就她那破嘴,这是打轻了。”郎健瞪着孙敏说。
“怎么这么说话,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有孩子了,更不能说这样绝户的话。郎健,我问你,孙敏要和你登记结婚,你怎么想?”乔春燕坐到沙发,翘起二郎腿,望着郎健。
“没门,她就死了这个心吧。”郎健一口痰又吐在痰盂中。
乔春燕听完郎健的话,扭过头看着孙敏,“孙敏,你怎么看。”
“郎健要不把我娶进门,握宁愿鱼死网破。”说到这件事,孙敏语气又坚决起来。
“鱼死网破?你有什么资格说鱼死网破,你是给脸不要脸了。”郎健骂道。
“郎健,别那么冲动,什么事都在商量。”说完,乔春燕对孙敏又说:
“孙敏,你看郎健坚决不娶你,你还一定要嫁给他。你们两个谁也不让步,这件事没个谈。这样吧,我说个办法,你们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孙敏抬起头望着乔春燕。
乔春燕侧过身,跟孙敏说道:“这样,你和郎健去街道,先结婚,再离婚。
你们登过记,你的孩子就是郎家的人了。离婚之后,郎家不会不管他,生活费一分都不会少。你跟郎健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名,出去也不会再被人笑话了。”
乔春燕话音刚落,郎健摇了摇头说:“小妈,这办法我不同意。我要是跟她登了记,就算离婚,再找老婆也算是二婚了。我不干。”
“二婚怎么了?我不是也是二婚,跟你爸过的不是也很好?”乔春燕瞪了郎健一眼说。
郎健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不再开口。
“孙敏,你觉得怎么样?”乔春燕又问。
对于孙敏来说,乔春燕的主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她还是想成为郎家得儿媳妇。可郎健的态度她也看得清楚,是不会跟它登记结婚的。
退而求其次,不是不能接受。
可就这样饶了郎健,孙敏心有不甘。
“我……”听到乔春燕得问话,孙敏犹豫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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