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车队还在走,直至过了晌午,车队终于进了府城,此间岳池也早已买好了一处宅院,所以直接就来到府邸前面。
还未看得府城如何模样,岳池就热情对着子元辰道:“道长这几日就留在我府上小歇,也好根治这尸毒伤势。”
子元辰思索片刻,点头应下,一来这尸毒伤口却实需要两三才能痊愈。二来经过这事后,张县五山镇确实要好好考究一番,万万不得大意,鬼知道又会有什么稀奇冒了出来,不是说好的,这些异事极其难遇嘛,怎么?到了他这里便是三番两次碰上。三来嘛,他也该补补“法宝”了,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大富商,朝中又有点关系,岳池也无甚忌讳,直接在城中弄了间大宅,占地约莫十数亩,亭台楼阁,水榭花栏尽有,又分三台大院儿,二十一道厢房,倒比那些知府,知县的府邸更为奢靡。
尽是青砖黑瓦,飞檐斗拱,前院儿住护院家仆,后院儿是些大小厨房,柴房,畜圈之类,唯中院儿住家中妻妾妇孺,僮仆侍女儿。
中院儿又分九厢,岳池直接把子元辰迎到正中堂大厢房居住,而自己和妻子住进了东侧厢房内,日日拜访垂训不绝,又差使家仆在城中采购,搜刮糯米,朱砂,黄纸,绸布,桃木,硫磺,云英等道门法资四时进献,这般模样当真是把子元辰当做仙人看的意思了。
子元辰也乐得如此,略微推辞不过,也就入了正厢住下,在吃食上面,岳池也是动了不少心思,他又专程为子元辰奉上道家延寿餐,蔓青,芋头,萝藤,山药,黄精,茯苓核桃,红枣,丹参,松子等物。
一边天天吃喝着“仙药”,泡着自己配置的药浴,一边存神打坐,习练武艺,疗养伤势,顺带补全加强“法宝”,这三日里子元辰隐于此处,既无烦恼,也无杂事要管,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倒是也乐得自在。
这日,岳府中厢院堂,这院儿阔有二十丈方圆,青石板铺地平,墙边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菊花凝霜绝,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圆,当真是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
“嘿……哈……”
而子元辰正在院里练习武艺,但见翻腾跳跃,虎扑鹤形,蛇形狸翻,五形变化实无涯,拳举如龙戏水,掌来似凤穿花,套路演练愈加娴熟,虎虎生风,拳势如风,袖袍猎猎作响。
半晌之后,子元辰拳势稍缓,呼吸也愈加绵长,缓缓收了套路,深吸一口长气,矗立院中屏气凝神,数十息后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沉长浊气在这日渐寒冷的深秋中,形成白雾喷出三四丈有余,犹如一道白色匹练。
“飞……飞剑术……”
正在这时院门口,一声惊呼声忽然响起,子元辰眉头一皱,扰人练功可是江湖大忌,转身一看,却是岳虎臣左手挽着个三层菜匣,右手提着美酒一坛,正满脸惊愕的瘫靠在门槛上看着自己。
见是岳虎臣来了,子元辰把眉头一松,连忙跑过去扶起惊慌的岳虎臣,面色和缓的笑道:“是岳小居士,方才练功吓着你了,却是贫道的不对,还望岳小居士莫怪”
“不敢,不敢……倒是弟子打扰道长修行了”岳虎臣起身歉意道,犹豫片刻又惊异的问道:“传闻秦州至蜀州一带,常有剑侠之辈,遁形青冥,会使那飞剑跳丸之术,口喷白光一道,犹如电彻,须臾之间能飞千里,那白光在人脖子上一绕,人的头颅就掉下来了,道长您老方才所吐出的白虹,飞窜数丈许,可就是传说中的飞剑术吗?”
子元辰闻言一愣,转而轻笑道:“哈哈哈,岳小居士,贫道可不会飞剑之术啊,不过是一番修炼之后,吐出的一股浊气罢了,哈哈,咱们屋内详聊吧!”
所谓的飞剑术属地仙之道,且还是地仙中的旁门,但作为护道之术确实不赖,飞剑术并不是指外剑,而是指用肺气凝炼成金气,于心火锻造成剑器,肾水淋铸,脾土蕴养,肝木做胎
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
一口飞剑,全靠这精气神以及内五行五脏的配合,又因为是地仙道的旁门法,飞剑术必须得配合服食法或者其他的法门修习,要不然还未伤敌,自身就被修死。
剑器者,凶器也!会使者伤敌,不会者伤己。
二人转入屋内,岳虎臣就把这些儿个道家长寿药食铺在八仙桌上,然后又给子元辰斟了一杯此间最为有名的虎骨药酒,虽然岳虎臣是这里的半个东道主,但他却是不敢先行落座,等到子元辰落座上首后,他才搓着手坐了下来,虽然有点不自在,但是子元辰对他们确实是温和,妥妥的高道全真,毫无半点高人傲气,拿鼻子看人。
“道长,您老要的七柄宝剑已经造好,全是用上等的千锻镔铁所铸,柄柄可削铁如泥,还有您说的那件事,弟子打听好了,这牛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