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边脸颊被莫衍捏着。
疼倒是不疼,就是羞人得紧。
小脸发烫,生怕那温度灼热了莫衍的手指尖,也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窘迫。
丫头故意板了脸,推开莫衍的手,“哎呀,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颊上的触感消失,又没由来地失落。
只好在内心痛骂自己几十遍,然后面上继续又羞又恼。
莫衍抽回手,两指的指腹贴在一起碾了碾,好像上头还残留着丫头脸上那松软的触感。
嘴上倒是当真多了几分正经,“好吧,我们今天再去一次东福酒楼,先挣他一笔再说。”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酒楼后门口,这一回,不用通报,就有人领着他们进去了。
皮冻的生意依然红火,钱昌运看见他俩心里头自然畅快。
笑眯眯地跟莫衍打招呼,“怎么,今个儿又有新菜谱了?”
莫衍装模作样地行了礼,半真半假道,“可不是,这一有了新点子,不就来找钱老爷您了嘛~”
二话不说,先上菜。
丫头借用了酒楼的厨房和食材,还避开了所有的掌勺师傅。
速战速决,半个时辰不到,两道菜出锅。
一道酸甜口的松鼠鱼,一道麻辣口的水煮鱼。
若是有现成的酸菜,莫衍还打算把经典的酸菜鱼也一并做了。
可惜没有。
这两道,莫衍开价,五百两。
见识过莫衍的本事,钱昌运也不再用老手段激他,痛快地认了这五百两。
只不过……
“这两道硬菜你要怎么推出去?”
不是所有客人都喜欢尝新鲜口味,一出了新品,就争先恐后地去点。
必须得先让一部分人认可所推新品的好,才能让大部分人愿意去尝试。
昨天那个免费赠品,让客人被迫接受,然后主动索取,是一个好法子。
反正菜品本身价值不高,吊吊客人的胃口,小亏而大赚。
今天这两道则不然。
鱼的价值到底比单纯猪皮的价值高,而且还没办法拆。
总不可能拿小碗夹几块鱼片分出去让他们免费品尝。
尤其,松鼠鱼的卖点,至少有一半,都体现在它的外形上。
拆了就没意义,整盘上又不划算。
“钱老爷,您会演戏吗?”
钱昌运还期待着从莫衍口中听到什么巧妙的法子,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反问,一时还有些回不过味来。
“哈?”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得意忘形,莫衍赶紧笑着解释,“我是说,找几个人假扮上门吃饭的客人。”
“通过演戏的方式,让周围的客人知道咱们酒楼又出了新品,而且味道还相当不错的事情。”
“反正这两道菜的味道您是尝过的,都是一顶一的好。”
“这就不算欺骗新老客户,顶多是一种新的推销方式而已,您说是也不是?”
越听到后面,钱昌运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不止一次感慨说,“你小子,可真不是老夫我说你。”
“奸贼!奸贼得很呐,哈哈~”
莫衍忙起身行礼,表情受用,“承蒙钱老爷谬赞。”
接连两天,莫衍用三道菜谱从钱昌运那换了六百两银子。
当然,钱昌运也不是傻子,不会心甘情愿做别人的提款机。
他知道等时间一长,受利受惠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光第一个皮冻,两三天捞回本钱,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只是接下来,他的酒楼连番出新品,把客流都吸引过来,让某些人眼红,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的话。
他家大业大,在这个镇上还算说得上话,估计那些人不会直接针对他。
但提供这些菜谱和主意的莫衍,就很难说了。
当然他们钱家肯定不会主动透露莫衍跟东福酒楼的关系,就怕莫衍这小子做事不知收敛。
这样某些人只要稍一调查,就会锁定到他的身上。
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钱昌运不是没想过稍微提点两句。
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二来他也想看看莫衍有没有办法自己解决。
如果实在不行,到了某个地步的话,他能伸手,还是会伸手拉一把的。
而此时,尚且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引火上身的莫衍。
刚刚在自家院子里,把丫头需要的、用来熏腊肠的小木屋给搭好。
就是几块大木板造的一个简陋的封闭式屋子,屋顶上横了几根长竹竿。
把风干好的腊肠挂在竹竿上,底下用烧柏树枝的烟熏上一天,肉就会特别香。
莫衍陪着丫头端了张小矮凳坐在小木屋外头,熏肉的香味时不时地吸进鼻腔,勾着胃里那个馋虫蠢蠢欲动啊。
幸亏他们家住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不然这香气飘散出去,家里饱经摧残的院门,还不得被闻香而来的人给踏破?
莫衍一边好笑地想着,一边默默注视着丫头认真端坐的背影。
自从对丫头改观之后,他有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头比对。
丫头的真实相貌肯定是没得说,美人胚子一个。
就是身形还是偏瘦,弱柳扶风,影响了几分美感。
没办法,原先的底子太差,养了这么多天,一时也恢复不过来。
身上的鞭痕虽在药酒的作用下渐渐淡化,但还能隐约看出些痕迹。
最大的优点就是厨艺,这一点很对莫衍胃口。
性子嘛,是傲娇了点,但莫衍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同性格有不同的相处方法。
乖巧点的,可劲儿宠就是了。
凶蛮点的,他也不是压不住。
更何况,莫衍本身不是善类,后者相处起来,反而更自在点。
至少自己想干坏事的时候,不用在她面前百般遮掩。
那行,就她了吧。
莫衍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