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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艺奇遇 二
    半晌。

    老妈开了口。

    “歆歆,问你句大实话,你可不能,”

    罗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跺脚到:“哎呀,烦烦烦,烦死了。刚才就说要问我句大实话,现在又来了?张副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啊?”

    身影动动。

    复平静。

    看来,己到发火境界的老妈,又一次控制住了自己。

    “听说许多在校女大学生,都流过产,告诉我,你流没流?”“屁话!”罗歆蹦了起来,尖叫到:“本姑娘连男朋友都没有,还是处女,你检不检查嘛?”

    老妈眉头一拧。

    严厉地盯住女儿。

    “坐下!我的女儿我相信,这事儿,没事儿了。”

    罗歆一下就乖乖的坐下,双手插在双腿之间,可仍嘟着嘴巴:流产?笑话!我为谁流产来?满校轻俊少年,一室潇洒之士,可能入我罗歆法眼的,也许还没出生呢。

    当然。

    本姑娘天生丽质。

    才华横溢。

    倒确是有那么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蠢蠢欲动,付之行色。

    可就他们?哈哈哈好我的张副处,你也太小看你宝贝女儿的审美水平了吧?“那好,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可以吗?”

    “可以!”

    罗歆像找到了发泄口。

    抱起胳膊肘儿。

    “如果我不同意呢?”“就解除母子父子关系!”老妈倒也干脆,毫不犹豫的回答,严肃的看着她。罗歆一怔:“真的?”

    “不假!

    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

    老妈抿着嘴,拧着眉。

    “因为一个好的女婿,对罗家实在太重要,甚至超过了你。要不,这一大摊子,交给谁去?”罗歆脑子一转,莫忙。

    张副处今儿个够正经的。

    看她样子也不像是玩笑。

    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准是她的精心策划,临了拉上老爸凑数。

    罗局那么忙,忙得翻天覆地,哪还管得了女儿择婿这类屁事儿?哼哼,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开始啦!

    想到这儿。

    罗歆撅起了嘴唇。

    才刚毕业大半个月嘛。

    人都还没完全清醒,角色都还没转换,老妈就开始了逼嫁,这是哪跟哪呀?嫁人?慢点,老妈,你搞错没有?

    本姑娘才22岁。

    青春浪漫。

    犹如花开。

    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处女,你就瞎忙些什么?你累不累哟?要按她平时,早耍开了小姐脾气,抖开了小姐威风。

    老妈表面上虽然严厉。

    可骨子里却是宠爱自己的。

    不!

    不仅是宠爱,简直是纵容。大一摸底考试,自己才思敏捷,一挥而就,一篇《略谈普希金诗歌的人性美》,写得潇潇洒洒,王阳恣肆,自我感觉良好,信心满满的交了卷。

    谁知老师批阅后发下来。

    只得了及格。

    还给用红笔龙飞蛇舞的批了几个大字。

    “隔靴搔痒,华而不实,建议认真读读原著。”好面子的自己,扔了卷子,伏桌就哭。这事儿不知怎么传进了老妈耳朵?

    几天后。

    老师面无表情的找到自己。

    要回那批卷。

    唰唰唰的把批语划掉,再把卷额上的“及格”改成了“优秀”扔给自己,扬长而去;大三下学期,本校一个官二代追求自己无果,烂招迭出,弄得自己唯有苦笑,,四下躲避。

    这事儿也不知怎么让老妈知道了?

    那个官二代突然人间蒸发。

    不知所踪。

    自己也得到了彻底的解放,成为悬案。

    快毕业时,和班主任促膝谈心,对方才无意中泄露,官二代之父,本市的一个行使着实权的副部级,其子的无聊骚扰行为,被身为副处级的老妈,一纸义正词严的告到市委书记案桌。

    结果。

    副处级击败了副部级……

    还可以举起好多例。

    可是,那都是些外部纷扰,现在,涉及到是自己和家庭的实质,这事儿得慎重呢。当然,作为女孩儿,虽然还年轻,却也知道风花雪月后的寻常生活。

    性别带来忧郁。

    难言。

    思忖。

    特别是自己这样的官宦家庭,作为独生女儿,有担当重任,延续香火,让父母放心和保障其晚年幸福的责任……

    不过。

    毕竟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嫁个什么人?

    这个人好不好?能不能陪自己到老等等?得由自己作主,现在成了要让老妈来决定,这对读了15年书,选修外国现代文学,以郝思嘉,安娜卡列尼娜和海伦,为理想支柱的罗歆,真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啼笑皆非。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老妈淡淡一笑。

    慢条斯理。

    轻轻扯着自己的手指头:“读了大学,视野打开,新潮个性,干什么都要自己思考,自我作主。老实说,你没错,读书后的逻辑思维,基本上都是这样,因为,我也曾年轻过。”

    扑!

    扑!

    扑!

    轻轻而悦耳的骨节响声。非常奇怪,作为市社保局外场处副处长的老妈,居然养成了有事无事扯手指头的习惯;而且扯得轻巧自然,具有美感,俨如一种自创的悠闲享受。

    更奇怪的是。

    自己二伯。

    也就是那个市监狱的罗监狱长,也喜欢扯手指头。

    但扯得威风凛凛,响遏行云,一如他身上的制服和职务。当二伯来家里玩儿时,你就瞧着吧:砰砰砰!啪啪啪!啪啪啪!砰砰砰!

    一个雷霆万钧。

    一个和风细雨。

    一个正襟危坐。

    一个不拘言笑,经常惹得兰兰,香香和三伯的独生儿子顺风,在一旁,挤眉弄眼,嘎嘎嘎,哈哈哈的坏笑个不停……

    “可是。

    绕了一大圈子回来。

    却发现年轻时的想法行事,是多么幼稚和少不更事儿。

    五千年中华传统文化啊,有些是一代代终身相传,由不得自己,也不能由自己的。歆歆,你往夜空看看,”

    老妈指指窗外。

    罗歆不由自主的跟着望向天空。

    一片无垠的暗蓝,一轮明月在浮云间游荡,把星星挤得东奔西跑……

    永怛星空,千年如斯!“看见了什么?”罗歆有些不高兴的掀掀眼皮:“我不懂黑格尔,也不认识康德。”

    “可地球永远在围着太阳旋转!”

    老妈用哥白尼式的语言接上。

    “你不懂,没看见,或者装做不懂和没有看见,这些外表的东西都不重要。

    关键是,夜空里有二双眼睛,孔孟的眼睛,千百年来微笑着俯视着人们,任何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天朝人,不承认和要躲开,都是多此一举的。对不起,你也一样,歆歆。”

    罗歆脑子一激。

    她似乎这才想起。

    曾是名牌大学金融高才生的老妈,也是满腹文采,滔滔雄辩的。

    她收回眼光,仍然抗议到:“可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私事,”“不,不是!”老妈摇摇头:“你不该坚持!因为,我并不就是一厢情愿,替你作了大主,最后的主动权,仍在你自己手上嘛。”

    罗歆眼睛一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许反悔哦。”

    “是的,我是这样说的。终身大事,岂是儿戏?毕竟我和你爸,代替不了你自己的观察和思维。”老妈微笑着瞧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呀。

    歆歆。

    还早着啦,请君入瓮吧。

    “我是提议先接触接触,互相观察观察么。也许,人家就是你梦中的白马王子么?”罗歆不由得点点头,眼前浮起董晓碗抱着弃婴的身影,坚毅的眼神。

    嘴中仍喃喃到。

    “人家要你什么介绍哇?

    什么身高,爱好,习惯的,这不像在讨价还价的做买卖吗?好庸俗无聊哦!”

    叮当!“罗局回来罗。”小小一声欢叫,从厨房跑出,打开了防盗门:“罗局!”“小小,你张,哦,都在么。”

    身材高大的市社保局局座。

    对母女俩点点头。

    把公文包交给小保姆,走了进来。

    慌得小保姆跟在后面叫:“罗局,换鞋,换鞋哩,才拖了地板哩。”罗局就站住了:“好好,在局里我说了算,回到家呢,小小说了算哦。”

    “爸爸,给。”

    罗歆有些嫉妒。

    抢过小小手里的拖鞋。

    亲妮的叫到:“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哦?”罗局就势坐下,一面接过女儿手中的拖鞋,有些无可奈何到:“事儿多啊!大事小事儿都得过目么,歆歆,没出去玩玩儿?”

    罗歆紧挨着老爸坐下。

    亲妮地拉着他的右胳膊肘儿。

    丝毫没注意到,老妈和小小,都在一边翻白眼皮儿。

    “玩呢,到‘下午茶’看了看,还看了电影,逛了商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可热闹了哦。”

    “你还怕你宝贝女儿没玩够?

    刚回来。

    又跑出去,折腾了好几个钟头。”

    老妈冷冷到:“你也不问问,不怕你的宝贝女儿出事?胆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