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面前的道人,穿着深色马褂,胸前挂着一个小型玉葫芦,个头不高,但气息沉稳,雪白的一字眉很显眼,脸庞方正,神色有些冷酷,几分威严,显得不怎么平易近人。
“阁下就是九叔了?”
“阁下又是谁?”
手踱在背后,九叔并未回答苏夜的话,而是皱眉问道。
“杀了个人,来九叔你-这儿躲躲。”
神色平淡的说着,九叔的脸色当即一变,把一条人命不当回事,这种凶恶之徒,怎么能入住义庄?
尤其是,这俊美青年身上散发的气息,灼热如炉,必然是修炼了上层的功夫,而且,没有感知错误,这个青年已经摸到了修炼的边缘。
对于茅山道士来说,这种绿林高手是最棘手的,因为,这些人一个个身手高超,一旦被近身,朝夕之间,他们这些道士便是性命不保,而眼前这一位,一身功夫恐怕功参造化,抬手之际,飞花摘叶,皆可收取人头,如今,更是摸到了边缘,真要让此人学了道法,岂不是无敌于天下?
一念至此,九叔冷声道:“阁下,这里是林某的住所,由不得你放肆!”
苏夜面色奇怪:“是吗,不过九叔你的徒弟秋生已经答应我了。”
说完,苏夜便是朝着屋内走去。
别说,九叔虽然是开义庄的,但家产应该不薄,这义庄占地面积不小,多余的屋舍能让苏夜挑一个好住处了。
“秋生?”
九叔一听,面色一黑,跺脚道:“这个逆徒!”
“又闯祸,看我不打死他!”
面色气愤,九叔从院子里找了根棍子,看了看,嫌手里的太细了,换了个粗的,怒气暴涨的冲到了放尸房里,平日里,怎么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弄回了这么个大麻烦。
绿林高手一个个都是定时炸弹。
停尸房里,秋生正在给棺材里的尸体供奉香火,这些死人一样需要吃饭,吃的自然就是香火了。
“逆徒,找打!”
九叔一声大喊,一棍子抽在了秋生背上,谁知道,秋生十分滑溜,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习惯了,条件反射的避开了,一看九叔手里的粗棍棒,当即哭丧着脸,求饶道:“师父,有话好好说,你先说徒弟做错了什么事,再动手不迟。”
九叔一听,怒气更甚,厉声道:“你这逆徒,说,谁给你的胆子把那个青年引进来的?”
“青年?”
秋生有些迷惑,旋后拍着胸口,如释重负,起身道:“原来师父说的是书生啊,是的,是弟子答应的。”
九叔双目瞪大,气的身子都颤抖了,这逆徒胆子越来越大了,做了错事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秋生上前,凑在九叔耳边道:“师父,我和你说,那个书生来头不小。”
九叔一听,暂时压下心中怒意,问道:“什么来历?”
“孙大总统的贴身护卫。”
孙大总统四字一出,九叔一惊,随后想想,也是,这种身手的,也只能是不为人知的总统护卫了。
孙大总统四字一出,九叔一惊,随后想想,也是,这种身手的,也只能是不为人知的总统护卫了。
“那青年说是来躲躲的,怎么回事?”
九叔不解,一个大高手,跑到义庄来躲着?
“书生,他,杀了人。”
秋生忌惮着说着,九叔眼中一狠,他平生最容不得这种草芥人命之徒,这种人,岂能和他住在一起,玷污了这清静之地?
看着九叔要离去,秋生大声道:“师父,你干嘛去?”
“去赶走那家伙,回来后,再收拾你!”
秋生一听,连忙拉着九叔,嘴里道:“别啊,师父,书生他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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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有什么冤枉的?”
九叔冷脸。
“书生杀的是孙大总统的一个远房亲戚。”
九叔倒吸一口气,这胆子也太大了。
“师父,我也不瞒你,书生是我姑妈店里的,没地方住,我就接过来了,您别看书生杀了人,我实话告诉您,书生因为看不过孙总统那个亲戚对一个清白姑娘施暴,才动手杀的人,情有可原。”
一口气说干净,秋生唏嘘道。
“真的?”
九叔质疑,秋生举起双手,嚷道:“师父,你不信我,可以去问我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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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听,九叔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突的想起:“对了,一个护卫你怎么叫他书生?”
说到这,秋生佩服道:“书生原本是前朝的秀才,文曲星那种,后来弃文学武,跟了孙大总统,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被孙大总统赶出门,书生也有些心灰意冷,就到了咱们义庄的。”
“师父,你别看书生长得白净,做事那是勤快的狠,我姑妈也是赞不绝口。”
九叔对秋生那个姑妈有些印象,倒是有些尖酸刻薄,这样一个人,能对一个人满意,那应该真的是老实本分了。
“师父,免费的劳动力,咱们为什么不用,正好咱们最近这里忙得很,不少丧事要处理。”
九叔沉默,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就按你说的那个做吧,院子里的鸡,狗,该喂养了,还有做棺材要砍的树,全交给那个了,咳咳,就说是你说的,别提我的名字。”
看着九叔走去,秋生切了一声:“老狐狸,死要面子。”
随后,又是兴奋道:“事情办妥了,书生欠我一百个大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