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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就此分手吧
    李星羽修长的手指轻点了几下眼袋,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余少凡道:“我没空,你自己去吧……”看了一眼余少凡,又说,“明天早上……你来送我一程……我想,去个地方。”

    “没空”顿时让余少凡失落到谷底,今天的一切愿望都落空了,也同样的顿了一会儿,余少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因为明天,明天就可以和李星羽去玩了,现在落空不要紧,以后多的是时间,余少凡的心情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因为李星羽终于第一次开口邀请他了,虽说没说是干什么的,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个好的开始。

    而李星羽也是真正的失落,甚至失望,她明天只是想去一个怀念他和杨风的地方去完那里,或许以后就没机会去了。因为她计划着,过几天李界缘出院了,就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城市去,或者回老家,总之,是到一个能忘记这里的一切的地方,无论余少凡会不会阻挠,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胁迫,她都一定会离开,一定会去。她不想告诉杨风什么,希望杨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默默地生活,毫无牵挂,或许她走了的某一天,他会遇到更好的女孩,过上更好的生活。

    没有心思去思考余少凡的事,表情淡漠地扭过身子,黯然低头,快步向后走开了。走在小路上,心绪安稳了些,因为之前她总是害怕余少凡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苦缠不休,一直打扰,所以选择走小路。而看到李星羽的这个举动,余少凡也是沮丧不己,暗骂一声怨恨自己无能。

    次日,李星羽很早就起了床,自杨风离开,李星羽就不再睡那么久了,因为她不想,感觉也不好,那种空虚的落寞,真的是很不想再感受,所以才早起,以免再想起他不在。虽然只离开了几天,但李星羽的记忆却是那么牢固,而那种想念又是那么强烈,记得杨风离开的第二天,李星羽醒来,却发现少了什么,迷糊中双手胡乱地寻找着,片刻后才发现没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猛地惊醒,像孩子失去母亲的呵护,身在毫无人烟的村落里,有些孤单地想哭。

    此时,李星羽正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吃着不怎么丰盛的早餐。今天的着装很朴素,米白色的上衣搭休闲裤,没有多加打扮,就像一个农家少女,不经渲染却本质犹在。

    而在其安静之时,余少凡也是突然到来,一脸的欣然,像是等待着什么即将发生的好事。不过李星羽却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就来,或者准确地说,她从没想过余少凡会什么时候来。今天的余少凡穿得很华丽,西装革履,闪亮的发型,更显帅气。但李星羽却不以为然,即使是这样的余少凡也没什么特别的,仅仅只是撇了他一眼,便是又做自己的了,连招呼也没有,只是随他,想坐就坐呗,不想坐就先在哪儿站着等,她也懒得说什么,继续做着自己的。

    大概一个小时后,李星羽终于忙完了那些不是活儿的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也没有细细打扮,只是梳了梳头,整理了一下头发不让它们那么凌乱,到角落里拿了什么东西便出来了。

    余少凡走在李星羽旁边,兴奋之色显而易见,问道:“星羽,我们今天去哪里啊?你昨天说想去的地方是什么啊?”

    李星羽继续走路,没有多看余少凡一眼,并无感情地说:“我今天并没有心思去哪里玩,只不过是去一个地方而已,如果你没空或者不想去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好了。”说完,脚踏一步,快了一些。

    见状,余少凡一下子紧张了,生怕李星羽就这样不再理睬自己,赶紧急声道:“哎……不是不是,星羽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怎么会让你自己去呢!只不过是问问而已。”

    李星羽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走着,她不想多话。出了门没多久,便看到了一辆白色小轿车,也就是昨天余少凡开得那辆,对于这,李星羽并不觉得奇怪或者有什么其他好的感觉,只是觉得平时坐车一般。

    转眼间已到了车外,余少凡赶紧跑上前,为李星羽打开车门,做出一个绅士般的动作请她上去,李星羽也不做作,扭头躬身,坐了进去。

    余少凡嘿嘿一笑,绕过去也坐了进来。这时,李星羽又开口了“开吧,怎么走、到了我会告诉你的”说完,李星羽叹了一声,拿着手机到处按了起来,不知在搞什么。

    看到李星羽又是一副不理不睬的丧气样,余少凡心中又是无望起来,怎么就不能让她对自己有所改观呢?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杨风又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毫无结果后,终于视线偏过来专心开车。

    车速并不快,但旁边的物体却是飞快地向后掠过,仔细看着竟然有些眩晕的感觉,高大的树木耸立着,一种威武的姿态,深冬,叶子也并未掉落,只是变得淡黄、深黄,甚至有一些还是绿色的,恍惚间,添加了一种无形的搭配美。

    路边的花圃里,并没有花,却有着各色的草,远处看无疑也是一种“花。”

    不过,景色再美,李星羽也无暇细看。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车,余少凡终于把车停在了公路旁,在哪里,可以看到一片绿色的树,再外面,是一片海滩。那里,是一种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李星羽走下车来,站在堤边,眺望着平静的海面,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激荡。缓缓走下,踩着松软的沙子,莲步轻移,在潮汐的尽头出停下,眼神虚眯……脑海里记起那样的情景……一时间,李星羽心头一酸,眼睛泛红起来。

    曾几何时,这个地方给了她最美好的记忆,那时,是她梦想的开始,心念的延续。现在,这个地方却成了告别的存在,如此快的转变,她深感不甘,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此时,她突然想见那个人,即使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什么特别的人在也好,她就是想见,但内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害怕他知道什么,会让他疯狂,让自己不舍。

    站了好一会儿,李星羽低下头眼睑微垂,神色暗淡,叹息一声,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走近它蹲下去,褶皱的石面上斑驳不清,不过,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一些东西——石头上有一种图案。那是一种并不规则的图案:三条纹路横着过来,却不是直线,而蜿蜒曲折的,从条纹的三分之一开始便是上下移动一般,犹如行云流水,飘忽不定;又如空转微风,给人一种温和的舒适。仔细看却能发现,这是人为的刻痕。

    李星羽看着,像是看出了奥秘一般,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锥子般的东西,缓缓伸手,点在石头上,用力在上面刻出什么东西来……

    余少凡并没有理会,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去理会,只是一脸奇怪模样地看着她在那里弄着什么东西,也不敢上前或者问什么。一会儿后,李星羽又直起腰,反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一脸欣然的笑意,仿佛完成了什么杰作。

    石面上,又多了一些东西,椭圆形的刻痕,像雨滴,在那行云流水般的刻痕里,斜斜的。相交的刻痕却并没有互相影响,那些痕迹依然清晰,显而易见,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什么。

    李星羽缓缓站起身,退后几步,有些迷茫的样子,又待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这个沙滩外不远处,一个少年正慢慢走来。看那样子,也是失落的心情。

    李星羽的心突然有些忐忑起来,走起路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眸闪烁。走近车外,余少凡又一次殷勤地打开车门,笑嘻嘻的样子,似乎很得意。

    这时,那个少年已出现在不远处,前面的景象一丝不漏地映入少年的眼帘,那个情景刚刚消失,他的脑海却突然不听使唤了一般,不断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一瞬间少年心绪感到汹涌不安,前所未有的绝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这并不是很明显的,但在他眼里却是事实——他喜欢的女孩成为了别人身边的牵挂。

    这个少年很明显就是杨风。在他震惊的同时,李星羽已经坐进了那舒适的车厢,但眼睛却是看到了前面的人,本就大的眼睛变得更大,那里的情景,让她惊鄂得害怕,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时间心中涌起触动,那是她想看到的人,她出来时总是希望看到他,想着,真的很高兴。但是这一刻,她却很害怕,不想他出现,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如果他知道了,结果又会是怎样的意外?

    在李星羽锁定般的眼神里,余少凡也是一愣,循着她的视线转向后方,也同样看到了杨风,也是害怕起来,他知道杨风的出现必定会让李星羽有很大的触动,后者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心神也将再次回到杨风那里,而他的努力也会因此白费,虽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杨风失神般的模样,竟然人感到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走近李星羽,犹如隔开万重山的样子。即将来到时,余少凡却是横步过来,挡在杨风面前,道:“杨风,你想干什么?”

    见到被阻,杨风怒气顿时急速升腾,眼睛竟有些凌厉的恨意,道:“你想动手?”

    动手?余少凡也是有些退缩,从小到大,他和杨风打过很多,虽然只是打闹,但他却是从未打倒过杨风。而且即便是他也没有真正见过杨风发怒,看现在的样子,杨风是真的怒了,如果真打起来,先不说打不打得赢,能不能安全都是问题,毕竟,人不做事还好,一做出来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疯狂之事。

    虽然打架并不好,但这也是人发怒之下的,一定意义来说,是无知的冲动。

    见到杨风发怒,李星羽赶紧跑了出来,眼睛泛红,却能感觉到那一抹欣喜,几天的隔离却犹如长久的时间,隐藏的情感爆发而出,朝着杨风冲了过来,搂住杨风,低低抽泣,说:“杨风……”

    如此动作,让的余少凡心中妒忌更加浓郁,但却是无从阻拦。这时,杨风刚才的愤怒与忌恨消失了,如初般反手抱住李星羽娇小的身躯,并没说话。

    …………

    许久,两人对立着,李星羽眼睛红了许多,呆呆地看着杨风,心中闪过一抹痛心的念想……

    还未等杨风开口,李星羽脸色却是突然变了,温和的眼神变得厌恶,说:“杨风,我们……今天就此分手,以后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和所有的分手情景都不一样,这是不留希望、没有期待与安慰的绝情的语言,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刚才李星羽是思念涌现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憎恨至深。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让杨风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李星羽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毫无理由地,这是李星羽第二次拒绝杨风,看其模样,是真正意义的分手,不是误会,不是儿戏,更不是嘻闹或试探,他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心底的——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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