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曦独自一人独骑,骑行在路上,小瑶留在了母亲若雨处。
在出来这三个月里,没人能体会到自由,这是一种何等的可贵。
来这大秦时空有五年多了,基本上没有好好体会这两千年前的风土人情。
先是在宫中度过,最后又是被母亲带走,去过了,五年牢狱般的隐世生活。
从阴阳家出来后,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自己该去哪儿?
回咸阳?亦或是就此浪迹天涯,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游侠?
随后又是摇头不已。
前者或可行之,然却不是时候,总得游历一番吧,否则,岂不是对不起自家这趟免费之旅?
至于后者嘛,那是想都别想了!
首先始皇能否答应,还在一说,其次母亲若雨那里就过不了关,你当真以为若雨这五年,死命的训练自己,培养自己,是闲来无事,吃饱了撑得吗?可笑之极也!
阴阳家手段通天,自家这细胳膊细腿,还真是干不过!
这天下将无处有容身之所,何谈无拘无束?
这能不可笑吗?
面含苦笑,打消了这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路漫无目的信马游疆,一路观光,感想颇多。
现下的始皇时期,大秦帝国远没有没有像后世,史书记载的那般的天下太平。
现在的天下,依然是盗匪横^行!六国之王后裔的亡国之人,四处兴风作浪。
一路上光是遇到的盗匪游侠,就不下于几十余波。
在其薄弱的统治地区更是出现了复辟六国的现象。
这可能也是始皇为何要大力的发动徭役,来消耗六国余孽的人力,将百姓集中管理,就如后世纳粹集中营一般,让其无人可用。
在始皇帝越到晚年时,徭役越重。
可是这般做法,无疑是饮鸠止渴,只能适得其反,搞得天下民怨沸腾,皆骂帝国为虎狼暴秦也!
在无处可去时,却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泗水郡看看,对于历史上的那位赤帝子刘邦,嬴曦可是有很大的兴趣,好奇的紧!
当然如有可能,那位奇伟男儿,西楚霸王项羽也是一样,可是,那两项氏叔侄,现下被朝廷下了海捕公文,还不知在哪窝着呢,哪有刘邦好找。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做男子打扮,悠悠洒洒不紧不慢向着泗水而去。
这一走就又是三个月,期间也见到了大秦治下百姓黔首的生活艰辛。
山东中原的六国百姓与老秦人的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归其原由,实乃秦法太过苛严。
天下初并,无有缓和适应之期,这大秦律法严厉,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如今搞得原六国遗民,个个思故国。
也许这也是六国复辟时,一呼百应的一个缘由吧。
嬴曦如是这般想到。
泗水郡的沛县泗水亭。
刘季今日职守,正坐与路边亭中休息。
因得了好友萧何的举荐,做了泗水亭的亭长,手中也颇有了一些权势,再加上自己平日,在乡里的地位,现如今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当正哈气连天,打盹时,眼睛随意一瞥亭外,眼睛不禁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正愁无趣,这乐子就来了!
为何如此?
盖因打对面官道上,来了一位骑马的儒生。
那儒生,生的当真是白面书生,唇红齿白,活像个姑娘家似的。
自己这一生中,最讨厌的就是这般,儒生士子的小白脸。
这些儒生,整日之乎者也,不知所云,不通人情世故,又不黯劳作,又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自恃身份,最是看不起天下百姓黔首,常呼人有种乎!
我呸!
今日且看吾刘季,如何戏弄与你。
心下打着一肚子的坏水!
“喂,说你呢,那个骑马的,不知进城要下马的吗?”
嬴曦正漫无目的的骑在马上,忽听有人叫喊,四处打量,难道在叫自己吗?
“你是在叫我吗?”
停马驻步,与马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着,出声之人。
“这里四下无人,吾不叫你,难道吾问鬼啊?”刘邦看着坐马上的书生明知故问,有些生气。
你说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俊俏干甚!不就是书读的多一些吗?有甚了不起的,现在老子照样管着你!
越想越是气煞人也。
嬴曦一听,顿觉此人好生粗俗。
下得马来,步行至那人的身旁轻声有礼,抱拳躬身:“敢问这位大哥,前方是否是泗水沛县地界?”
刘季离得的远,还不觉的,这近前一看,登时有些自相愧颜。
原本刘邦看到读书人就有些自卑,这下更是被打击的不行。
这还是男人吗?这比女人还美啊!
这英气勃勃,扑面而来,就连吕翁家的两位小姐也比不过这位呀。
这是甚男人!语气不禁稍缓,有些恭敬,亦是抱拳回礼:“正是,此地正是泗水沛县地界,敢问这位士子来此,有何事?”
态度转变,登时让人有些不适应。
嬴曦打量这人,腰配长剑,雄姿英发,看着倒像是个大人物呢,可是这打扮,却是一亭长身份,一时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可能是因其相貌,以前被人嘲笑过,刘邦立即有些不悦,面色一板:“哼!尔来此泗水郡可有报备路凭?”
“呵呵,”嬴曦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顿时收容,对其语气,也不以为意,“这位大人,我从上郡而来,这一路上也没有要什么路凭,为何到了这里,就多了这般规矩?”
自秦一统华夏后,仍旧对游学的士子与战国纷争时的六国一样礼待有加。
刘邦提醒:“公子好似还不知吧,朝廷早就颁布御令,天下士子游学,皆需本郡出具路凭,而公子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需与吾一起,去本县县府报备一下,不然的话那吾就可以求盗名义,缉拿盗贼,将你拿下!”
刘季看着嬴曦,手无意中放于剑柄之上,言语不乏有些威胁之意。
“呵呵,如此,那我就与大人去一趟吧。”
嬴曦见之笑道,倒也不在意。
这事儿,到真是确实不知,盖因这一政策,根本就没有有力度的执行下去。
心下想到,看来五年前的那事情,还是有些效果的,如此这般,六国仁人志士联络复辟,将越加艰难了。
“那好吧,就请公子随吾到县府去,报备一下吧!”
刘季看着这位士子,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也打也打消了戏弄之心。
再说,一句大人叫的自己是飘飘欲仙。
这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我想问一下大人,可是泗水沛县人氏?”
嬴曦随刘季去往县府的路上,随口问道。
刘季领前带路:“公子,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虽很是受用,然听多了脸也会红的,自己自认脸很厚,但也经不住左一句,大人有一句大人啊。
“吾姓刘行三,叫刘季,乃泗水亭亭长”
嬴曦顿时停下脚步:“甚!你就是刘季?泗水的刘季!”
有些吃惊的看着身边这位,自称是刘季的人。
“怎的,公子知吾?”刘邦也停下脚步,也吃惊的看着嬴曦,大是疑惑不解。
“呵呵,那倒没有,”嬴曦一笑,开始瞎编,“只是小弟在上郡泗水的路上,一路听说泗水亭长刘季,乃是位豪杰,所以就想来泗水看看,目睹豪杰的雄姿,却想当真不到,居然在此间得遇到豪杰,真是三生有幸啊。“说完就抱拳朝着刘邦,躬身行了一礼。
这些当然是瞎编的。
刘季一听先是震惊,而后不禁有些沾沾自喜,飘忽不知所以然了。
自己的名声居然飘到上郡了,如这事若是一般人所说,自己肯定不信,但是从士子口中说出那就不一样了。
“公子勿要折煞于季了,季不过是一亭长,何来豪杰一说,没你说的那般好,”刘季虽是心中暗自得意,然却是不露于色,自谦的说到。
“哈哈,大人哪里的话,小弟句句是肺腑之言呐!”嬴曦在一旁继续吹捧着,“大人,你看,你我一见如故,这样吧,大人年长于我,如大人不嫌的话,我就叫大人一声大哥,你看如何?”
刘邦大是受用,瞧瞧人家怎么说话的,到底是读书人啊。
“公子,切勿如此,折煞季了!”虽是飘忽,却是如是说到。
“嗳,大哥哪里的话,如是这般,难道是嫌弃在下不成?”佯装有些生气。
刘季见这位士子有些生气立即说到:“如此,季就却之不恭了,”有些为难的说道,明显的口不应心。
嬴曦听后,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如真要去县府报备,自身又无路凭信引,将要如何去说,这是个大问题。
面露喜色,就如真的得遇豪杰一般,诚心拱手俯身一拜:“小弟吴伟,字子曦,上郡人氏,拜见大哥!”
刘邦显得很是高兴,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下拜的嬴曦:“哈哈哈,好!好!好!那哥哥也就厚颜认了你这贤弟了!”
不知是收了嬴曦这个小弟而高兴,还是因为听了奉承。
“那大哥我们还去县府吗?”嬴曦问道说。
厚颜?你老刘家自你刘季之后,哪个不是厚颜无耻之人。
心下一阵诽腹不以。
刘邦听后,哪还有不明白之理:“呵呵,贤弟,既然你是吾之兄弟,那定是没有问题,既然到了哥哥的地界,当要敬一敬地主之谊,县府就别去了,走,哥哥带你去吃酒去!”
“那小弟就听哥哥的!”
就此打住,嬴曦牵着马,一路上说说笑笑,随着刘邦向着沛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