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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爱 碎了红纱巾的梦
    谁这么的缺德呀?

    郝红和我都赶忙抷打着头上和身上的沙土,还在叽叽歪歪的骂着。当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望见一帮小伙冲着我俩呲牙咧嘴的怪笑哈哈。

    看样子这里郝红跟我是呆不下去了,我与郝红之间的友谊却被别人嫉妒暗算,被人暗算的滋味儿不好受啊。郝红抻了我一下,便拉着我的胳

    膊一脸的不满意向大队门外快步走去。

    我俩刚刚离开,就在我俩身后响起一阵起哄般的哄然大笑。那笑声中夹杂着很多的复杂的味道。

    真该死。我在心里谩骂着那个扬沙子的人;心想要不是那个人瞎起哄暗算我和郝红,也不会搅了我要买那头灰毛驴的好事。憋着一肚子的火

    气只好跟郝红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队的院外向走在回家的路上。

    郝红与我相互猜测那个在背后暗算着我俩那个人究竟是谁。

    “石头哥。会不会是三驴子呢。”

    我冷静了一会儿,便摇了摇脑袋不相信是三驴子干的,便说:“不能是他吧。三驴子平时跟我要好,他怎会做出这样烂屁*眼儿的事。我怀疑

    是钢蛋儿,就钢蛋儿在我俩身后呀,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将这个责任赖在钢蛋儿头上;毕竟在生产队的时候因我去了豆腐房,钢蛋儿气馁跟我打了一架。钢蛋儿一直跟我过不去,时常给我走过的

    路上堆放一些石块儿。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冤枉了钢蛋儿。可是,要怪怨三驴子的话,在我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三驴子正站在我对面的人堆里呲牙咧嘴的冲着

    我一通哈哈大笑,笑得三驴子前仰后合。怎会是三驴子呢。

    郝红想了想,便确切的说:“石头哥,不是钢蛋儿,我敢肯定这事儿不是钢蛋儿干的,就是三驴子干的没错,别看三驴子跟你要好,可三驴

    子家跟我家不对付,准是三驴子眼气在磕碜我。”

    “嗨。算了吧。想那么多干嘛,慢慢就会水落石出的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们会不打自招的。咱们还是回家吧。脑袋瓜子里

    都是沙子,埋汰得难受,赶紧回家洗洗吧。”我只好这样安慰着郝红。

    我俩刚刚走到转弯处,郝红在与我分手的时刻刚要亲我,迎面来了郝红妈向我俩这边走来。

    我一见到郝红妈忙给郝红推开小声说:“红。婶子。婶子来了。”

    郝红认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切了一声说道:“竟糊弄咱。妈在家呢。”郝红说着,还想靠近我将嘴唇往我的脸上贴。

    其实,郝红确实真的没看见她妈。因为郝红妈刚刚转弯过来正巧郝红面向我,将后背给了妈。

    郝红妈见到我俩便加快了脚步。来到离我俩不远处便喊着郝红。

    “红啊。你爹不是让你去大队了么,咋还在半路上和你石头哥玩儿。”

    郝红听到妈声音,脸刷的一下红韵起来。这才确信我没有逗她。郝红冲我吐了下舌头忙回应着:“妈。刚刚我去过了,我也拿不定主意家里

    需要啥,还是妈去看看吧。”

    郝红妈来到我俩近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郝红,便催促郝红说:“赶紧回家,别在外边瞎转悠。”

    郝红妈看我的眼神有种莫名其妙的神态。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冲我会意的一笑一切了之了。

    我猜不出郝红妈为什么会装聋作哑。在郝红妈督促下,郝红只好与我分开。在郝红临别的那一刻,她向我投来一束炽热的目光。

    郝红妈见我俩各自都奔向了自己家方向这才放心地向大队部那边快步走去。

    这一刻,我感到与郝红有种恋恋不舍的滋味儿。看得出,郝红也是舍不得我。

    无奈,我只好在与郝红恋恋不舍的状态下与郝红分开了。

    还是爹了解我的心思,爹花了480块钱给那头灰毛驴买回了家。爹拉着灰驴满脸的喜笑走进家门,还不时地摩挲着毛驴的脊背。

    当我看到爹给灰驴牵回了家,这那一刻可给我高兴坏了,一瘸一拐地冲向爹从爹手里急忙接过缰绳又一瘸一拐地向我家东边那个小山坡上走

    去。我要让这头灰驴在空旷的山坡上自由自在的吃着那青青*嫩*绿的青草。我希望也要自*由,再也不希望灰驴被饲养员拴在槽头上受着管制的

    煎熬。

    我高兴得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在山坡上整整看护着毛驴吃了一下午的嫩*草。虽然我在放着驴,而我的心思却放在了郝红的身上,我担心郝

    成海变卦,担心郝成海不让郝红去上学。可是,当我想到郝红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毕竟现在已是快天黑了,这个时候该是郝红快放学回家的时

    候了,但我不知道郝红下午去没去上学。我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后悔那阵子将整个心思都放在毛驴的身上;有时高兴了也会误事。

    我对郝红上学的事情挂念在心上,回到家里我顾不上吃晚饭就一瘸一拐地去了郝红的家。

    刚刚走到去郝红家的拐角处正巧碰到了大宝和四虎;两个人正在半路上争吵不息。

    “四虎。你个瘪犊子别跟我争好不好。”大宝一副气势汹汹。

    四虎也不示弱,伸着脖子跟大宝争持着吼道:“滚犊子,少跟我争。还轮到你哩。”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俩在争什么。

    我担心大宝和四虎会打起来,便向他俩快步一瘸一拐的走来。

    四虎看到了我,便向我挥挥手喊道:“石头。石头。你快过来,快过来,给我俩评评理,做个公道的裁判。”

    大宝知道我平时跟四虎好,担心我会倾向着四虎,忙向我跑来,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老版旧得发皱了的绿票子,将两块钱递给我便说:“石头

    。拿着,怎的你也能买几斤豆子呢。帮我打个圆场。”

    在大宝的眼里,好像钱就是万能的。

    说句心里话,钱在我眼里固然重要,但钱我认为并非是万能的。我一见大宝就不顺眼;并非是我眼气大宝家有钱,而是大宝在贾淑英的娇生

    惯养下养成的一身怪癖毛病就让我看不起。都十六岁了还动不动要吃贾淑英奶,看着就让人别扭。别看郝成春在矿务局当领导,可他的那副趾

    高气昂的架势我看着就不顺眼。我并非是看着人家当官气馁,而是我看不惯郝成春那副管腔的架式,不论做多大的官,要有一种不骄不躁谨慎

    的姿态,给人一种祥和的温暖。可他郝成春骄傲得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人前人后显得自己多么的了不起似的张扬。

    见大宝递来的两块钱,我生气的样子将钱狠狠地丢在大宝的脸上。

    “拿一边儿去,我石头没瞧得起。别看我腿瘸,我石头自个儿能自食其力的去挣钱。”

    大宝见我生气,嬉皮笑脸地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石头。别生气,你给我俩讠平讠平理,明天上学我俩争着要驮着郝红去上学,你分析分析

    是不是郝红应该由我驮着比较合适。”

    四虎冲上来,将大宝推向一边儿,拍了下我的肩头说:“石头哥。平日里咱哥俩很不错,你说句公道话,还是我驮着郝红比较稳妥吧。”

    四虎说平时我与他好这是一点不错,可他很少能叫我一声石头哥。眼下用到了我,才肯无奈的叫我一声石头哥。我在心里鄙夷的乐了;心想

    ,人哪,就是太势利了。在用你之际宁愿虚伪的低三下四也要倾向自己。人的势利真的太可怕了呀。,

    我现在才明白他俩为了明天用自行车驮着郝红去上学争吵不息。看到他俩为了郝红这样的争执我心里又惊又喜,又悲又怒。这一刻,我隐约

    感觉到四虎和大宝都在喜欢上了郝红,我清楚知道,凭我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他俩的对手。我矛盾的心里为自己担心。只好来了个‘古人徐庶进

    朝营一言不发’。可转念一想这样做岂不是向他俩妥协了吗,于是我冲他俩大声吼道:“我送郝红上学最合适。”然后我一瘸一拐的向郝红家

    走去。

    我将四虎和大宝丢在身后,一副气呼呼忐忑不安的样子奔前边的路晃去。刚要转过墙角的弯儿,回头下意思的看了看,顿时我的视线里出现

    了四虎和大宝俩人为了郝红扭打在一起。我冲他俩噗嗤下乐了。捂着嘴巴一副欣慰的样子向郝红家一瘸一拐的晃去。

    院子里传来郝红嘤嘤的哭声。郝青在劝着姐姐。

    “姐。别哭了,别哭了。吃口饭吧。咱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咋就咋。哭有啥用呀。”

    我担心怕是田玉芬将今天郝红对我的示爱那件事说给了郝成海,如果是那样,今天我真的就进不来郝成海的家门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院子里传来郝成海的骂声:

    “哭哭哭。就tm的知道哭,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你*妈。还念什么书啊,道理都你让就粥吃了,你的书是白念。明个儿说破大天也不能再让你

    去瞎耽误功夫了。上什么学,一个臭丫头片子上那么的学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个赔钱的货。”

    我一听,原来是因为郝红上学的事郝成海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郝红呢。我一急,摇晃着瘸腿紧晃悠着跨进郝成海的家门。我满脸喷笑着冲郝

    成海喊了一声叔:“叔。还吃饭了么。”

    郝成海没有正式理我,只是用鼻子哼了两声再没理我。满脸的怒气。

    郝红见我忙抹了一把眼泪说:“来了石头哥。”于是将泪脸面向南墙了。

    田玉芬看出郝成海不爱搭理我,忙陪着一张慈祥的笑脸迎了过来。

    “快来快来侄小子。”田玉芬说着忙给我找来家里唯一的一只黑漆漆的方板凳。“快坐快坐。石头。”

    “婶子,你忙去吧。我随便。我随便。不用客气。”说着,我将田玉芬手里的板凳接过来放在郝成海的身边说:“叔。您坐。”

    郝成海斜视了我一眼,将板凳拎起来放在自己的屁股下坐了下来。

    “快吃晚饭了来我家干啥?”郝成海的话语很生石更。听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叔。也没啥事儿,就是顺便路过来家里走一回。叔。咱们不是都说了么,家里的活计我帮婶子忙乎忙乎,让红去上学。”

    “靠你?能靠得住吗?你是我家的啥人哪?少在我面前充当大尾巴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个好下水(方言:含义是没好心。)你那点儿小心

    思还能瞒得过我这火眼金睛,一撅尾巴就知道你要拉啥粪。滚。我家里盆儿没你碗儿没你,真是多余。赶紧滚。”郝成海一通鼻子不是鼻子的

    给我臭骂一通。

    我太冲动了,扑通一下就给郝成海跪下了,央求道:“叔。我石头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别有用心。就是看着红的学业这样白瞎了感到可惜,

    也想对爹的过失对叔表示一下补偿,我石头并没有什么恶意。我爹也不好意思来见叔。其实我爹早就想帮帮叔家里了,我爹就怕叔您不接受。

    所以一直不敢来见您。”

    我跪在了郝成海的眼前,但我意想不到我的举动将会给我和郝红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