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队里的财产要倒霉了。这两条人影是贼,一定是贼,没错。我在心里这样坚信着。
我在心里揣摩着这两条黑影究竟会是谁呢?莫非是村里最擅长偷偷摸摸的郝雷和郝雨他们哥俩?郝雷和郝雨这哥俩都三十多岁,家里穷的叮当
乱响。至今哥俩还在晃啦晃啦的跑着单儿,做梦都想搂着女人娶媳妇。去不上媳妇可给这哥俩闹腾得都不知天高地厚。总在人前人后的装*逼。
其实整个村子里,就连两岁不会说话的小孩都知道,郝雷郝雨这哥俩在这样个家庭打一辈子的光棍儿是有可能的。
不的不说,就以这一家人的生活方式来说,就足以给郝雷郝雨这哥俩在婚姻上判了死刑。你们就瞧这一家人是怎么过日子吧,一个个好吃懒做
的总想好吃好喝还有福享,想想可想而知,天上哪有那样房梁掉馅儿饼的美事?一大家人过日子的方式方法就跟东北人某个人家庭似的,总是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管他明日喝凉水。处在这样的家庭就甭想好;郝雷郝雨他们爹人称绰号郝大头整天给一个酒字摆在头前,要是不喝他个云
山雾罩的不肯罢休的。
郝雷郝雨的妈过日子更令大伙儿看不惯,人称绰号烂眼哭瞎的‘烂酸梨’姜兰花儿就不会过日子;有了就瞎吃一通,有好的就不做赖的吃,从
计算后果。‘烂酸梨’还养成了个嘴馋的恶习,要是自己在家了总会背着家里其他人偷嘴做好的吃。也不知道粮食的珍贵,动不动就将吃下的
剩饭‘呱唧’一下往门口的脏水坑里一亻到也不知道东西心疼。
家里连个鸡鸭和一只耗子大的猪羔子也不养活,就把这些东西白白的浪费掉了。
生产队大锅饭那阵子要不是因为家里‘穷光荣’这个光荣称号敷衍着,他郝大头哪有那样随随便便的日子,在生产队的时候,郝大头喝醉了
酒动不动的就不去上工,因为家里是个贫下中农雇农成份的家庭,是当时最受歌颂的好成分,因此谁都给他没办法。就这样给郝大头惯成了想
喝就喝,想干就干的懒惰恶习。
人们常常会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着巫婆跳假神,这话说得一点不错。不然郝雷和郝雨也不会跟他爹似的整天无所事
事的不务正业。
这哥俩要是有一天不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心里都痒*痒。所以郝雷郝雨在爹的熏陶影响下养成了懒惰的恶习。身上穿戴的根本就不得体,常常会
在不知道他家底细的人面前装*逼胡来大炫,炫耀自己家如何如何的阔绰。不但这样,还能敲山震虎的威胁个人。还别说,三里五村不知道他家
底细的人还真能给这哥俩看成是个人物。
我想这两条黑影定是郝雷郝雨哥俩无疑了。这哥俩准是趁着村里有热闹来泵房偷水泵来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呀,现在还没有到按水泵的时候
,这哥俩来这个空荡荡的泵房做什么呐?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的选择,我倒要看看这哥俩来到这空荡荡的泵房到底要干啥。这时候我将整个的心思都在了郝雷郝雨这哥俩身上,给郝红与我约会的那个
茬儿抛之脑后。
我不敢太接近他俩,走走藏藏,要不就蹲下,甚至有时还会爬。反正尽量不让他俩发现我。
前边的两条黑影走着走着,其中一个黑影‘啪嚓’一下扑在地上,好像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摔了。
“靠。真他*妈*的倒霉。啥破玩意给老子找别扭。”
这气囔囔的骂声带着十足的气愤。
怪了。我怎么觉着好像这骂人的声音不像是郝雷和郝雨其中哪一个人的膛音呀。莫非不是他们哥俩?反正听这声音不像。那又会是谁你?
于是我趴在地上监视着那两条黑影的动向,也在慢慢的温味着刚刚那骂声究竟是谁的。
“小心着点儿。别让人给发现了,那么我们俩就玩完儿。”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也不像郝雷郝雨哥俩其中那一个人的声音;尽管他俩说话时的声音那么的低垂,但我还是能分辨清的。不是。肯定不
是郝雷郝雨他们哥俩。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不甘心,说什么也要弄它个明白,搞它个水落石出。
这一刻,我不敢直起腰来走路,担心被他俩发现,所以我就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因为我的腿脚不好,爬起来也是很艰难的。不方便时
,我就半蹲着往前走。这样要比爬着走更难受,所以还不如爬了。
我费了浩大的力气往前爬去。
在黑暗的夜色里恍惚看到那俩人快接近水泵房的时候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我寻思着他俩一定是在静听着周围的动静,不然他俩也不会站在那里好一会儿。
随着风的吹拂有一个声音飘进我的耳里。
“走。没人。”
于是那两个人匆忙忙地向水泵房那里快奔而去。
我见看不到那两个人影在我的视线里晃荡,确信他俩一定是进去了水泵房,这才敢直起腰来着急地向水泵房那边加紧脚步的摇晃去。
这时候,附近的大杨树上一只猫头鹰的怪叫声吓了我一跳。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乍着胆子摩挲了几下头顶继续向水泵房那里紧锣密鼓的摇去。
没有几分钟的工夫,很快我就一瘸一拐紧摇晃着来到水泵房的附近。
这时候我听见泵房里好像有一个女人被堵住了嘴极强烈愤怒的怒吼;因为嘴被堵着,所以呐喊的声音不太清晰。
“靠。再他*妈*的叫喊弄死你。扒她的衣服。”
天哪。原来是他。
这一刻,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贯穿在我的耳里。
三驴子。没错。就是三驴子。
这小子来着要干什么?他身边那个人又是谁?那个被堵住嘴的女人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闪电似的在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着。
三驴子我俩最要好了,虽然家庭不算怎么富裕但也能随得过去。虽然今年都二十三,四了也没人登门给说亲,并非是家里没人性,而是在我
们这嘎达很少有山外的姑娘肯嫁到这个穷山僻壤的村上来。因此我们这里的光棍儿就跟放牛似的差不多,不说家家都有光棍儿所在,大致上几
乎算是挨着门儿数都会有光棍儿存在。
三驴子爹妈在村里都很义气,勤劳肯做;要不是大锅饭年月给耽误的我想他家也早该日子过富裕了。毕竟三驴子的爹很有头脑,是个经济脑
瓜。三驴子妈过日子也仔细,从不浪费一粒粮食。
就是我这里穷山僻壤的给这里的男同胞婚姻大事给耽搁了。怪只怪这山里的人家太穷了。
其实,按理说三驴子也是个很不错的小伙,虽然上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但大哥已成家,姐姐也出格了。家教还是有口碑的。
可是今晚他三驴子和另外那个人来这里到底要对身边这个女人做些什么呢?
猛然间,一个偌大的可怕恐惧感闪念在我的脑海里。莫非他俩要糟*蹋这个女人?想到这里,我心里紧张的抖了几下。这女人是谁呀?面临着
这样可怕的情形岂不是倒霉了吗。
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要给这个人女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这时候,三驴子和另外那个人在撕扯着那个女人的衣裤。一边撕扯着一边恶狠狠的骂道:“小丫头片子,我让你疯,我让你疯。看你就不顺
眼。今晚爷爷非干你。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今天往你身上扬沙子的不是别人,就是爷爷我。”
我的天呐。
我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要好哥们竟然会这样的卑鄙。这时候,我的头都快炸开了。
三驴子接着骂道:“你个小骚*逼竟然这么的浪,连个瘸子你都他*妈*的喜欢。老子跟你好言好语跪着求你你都不肯,今晚老子说啥也拿你开
开荤。钢蛋儿,上。”
我的个妈呀。竟然是这俩个坏小子要欺负郝红呀。
我还在等什么?再也不能沉默了。就是搭上性命也要跟他俩拼命到底。
我大喝一声:“三驴子钢蛋儿我靠你妈。”这回我真的急了。对于我这个很不喜欢骂人的人也愤怒了。
我‘刷’的一下打开了手电筒。一道赤眼的光速瞬间照射在三驴子的那张隐藏的狰狞面孔上。他俩都在蒙面。对于我的出现,他俩是做梦都
不会想到的。
这一刻,他俩拼命地向我冲来。钢蛋儿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于是两个人像饿狼似的冲出门外逃之夭夭了。
幸好这一砖头没砸在我要命的地方,不然我会在这一刻一命呜呼了。
我被钢蛋儿这一砖头砸得当场就趴在了地上,头上的血像小河沟似的呼呼的往下直流。我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向郝红艰难的爬来。
在我的手电筒光亮照耀下,郝红躺在地上,两只胳膊被一根绳索紧紧的捆绑着,嘴里塞满了一块肮脏的的确良灰布。
郝红的目光里充满了祈盼疼爱的光芒。她在不停地喊着我;她在不停地向我近前滚动而来。郝红的衣服被两个可恶的混蛋撕扯零零乱乱,破
破烂烂。
我艰难地爬到郝红身边,赶忙给郝红嘴里那块肮脏的灰布拿了下来。
郝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不停地哭喊着我。
我感觉到,血红的血在我的脸上往下流淌。
撕裂心的剧痛疼得我浑身都跟着发抖。我还是压着呀将困住郝红手脚的那根无情绳索解开。
郝红终于被我解脱了。
郝红不顾一切的扑在我身上痛苦的呼喊着我。郝红将我扶起来紧紧地抱在了她怀里,一串串晶莹怜爱愤怒的泪珠像浑浊河流在汹涌奔流。
我再也熬不住了,好像面临降至要死,我死在了郝红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