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躺在了桃园区镇上的医院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医院,更不知道自己躺在了这里有多久。窗外的天已是明晃晃的透亮。
身边没有别人,唯一能看到的人偶尔有大夫来到我的病床前热心的来关注一下我伤势,还会热情的说一些安慰暖人心的热乎乎的话语。护*士
也会有时在我的病房里出出进进的给我来换药液。
我躺在病床里,凝望着一滴滴的药液慢慢的流淌在我的血管里。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郝红。我担心郝红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郝红
现在在哪里,她是否上没上学去。昨晚的可怕是否吓到了郝红?
我在思衬着三驴子和钢蛋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为什么要好的兄弟竟然来掠夺我的所爱?我心里矛盾透顶。对于三驴子和钢蛋儿这样卑
劣的行为我该怎样去面对。毕竟他俩已侵害到了法**律。我在想,是不是以法**律为准绳将三驴子和钢蛋儿绳之以法?可我想象不出郝红是怎
样想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刻,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着门“咯吱”的一声叫声,迎面一张最熟悉不过的笑脸出现在我的眼前。郝红端着一碗热腾
腾的热面汤推门进来冲着我笑。
“醒了石头哥。”
郝红手上碗底下垫着几张报纸。郝红怕烫着自己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报纸垫在手上。
我赶忙起身坐起来急切的问:“红。你没去上学呀?昨晚吓到了你了吧?”
“先吃饭。别的事情都放下。”
郝红一边吹着饭碗里的热面,一边向我近前走来。然后将热面递在我的眼前说:“来。趁热吃。里边还有两个荷包蛋。”郝红说着,就用筷
子在热面里给我找荷包蛋。
我望着郝红感动得哭了。嘴唇抖了几下说:“你吃。红。我不饿。”我知道郝红不可能曾吃过。
“石头哥。别没出息。赶紧趁热吃,凉了荷包蛋会腥的。”郝红说着就用筷子将荷包蛋分成小块儿。夹起来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说:“张
嘴石头哥。”
我梗咽几下,真不忍心吃下去。
“快张嘴石头哥。一切等呢吃饱了再说。”
此刻我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那种滋味儿简直是无法形容。
这一刻,我将整个的心思都凝聚在我那炽炽热热望着郝红的目光里,我感动得不知要对郝红说什么好了。望着郝红傻呆呆的出神。
郝红笑了。会意的深情地看着我说:“这样看着我干啥石头哥。张嘴。赶紧趁热吃。”郝红说着,粉红的脸上更加泛出了灿烂的红晕。她有
些害羞了。“别看着我。快吃。怪不好意思的。”郝红赶紧将荷包蛋往我嘴里递。
我张开嘴**巴一种幸福的感觉慢慢的咀嚼着,品味着热面的饭香。望着郝红心中无比的澎湃。
郝红依旧小心翼翼的喂我,每夹一次热面和荷包蛋都会放到她的嘴边先吹吹凉,担心我被烫着。
我在抑制不住了这幸福的感受,认认真真的对郝红说:“有你真好。要不是因为我残疾,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不嫌弃。只要石头哥爱我。”郝红说着,大胆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一刻,我简直醉了;醉得无限深情。
“给我。我自己吃。你累了,你太累了。歇歇吧。”
于是我给郝红手上的热面接过来端在自己的手上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吃着吃着,激动的眼泪还是终于冲出了眼窝。
“干嘛呀石头哥。快吃。”郝红给我抹去眼角的泪。
我夹着一缕热面递在郝红嘴边,说:“来。你也吃。”
郝红没有吃,忙说:“我真的吃过了,你快吃石头哥。”
打死了我也不信郝红真的吃过。
一边咀嚼着,一边望着郝红问道:“红。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郝红在我身边坐下来,说:“别看你这样的干瘦,还挺累人的。”
于是郝红回味着昨晚给送到医院里的经过。
郝红见我血泊似的倒在她怀里,满脸的惊愕。哭喊着在叫醒我。见我许久没有反应,便背着我独自一人艰难的走在坑洼不平的通往山外的土
道上,这一路艰难的走来,累得郝红大汗淋漓。
郝红歇歇停停的背着我足足走了有三个多钟头,已是深夜,才算给我背来相距郝家坨二十多路的桃园区镇上的医院。这一路的艰难的路程,
累得郝红精疲力竭。
当郝红背着我来到镇上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11点多钟了,值班的大夫和护*士热情的接待了郝红也接纳了昏迷不醒不省人事的我。医护们紧张
的扌仓救着我。为了我能有个好休息状态,在药液添加了一些镇静的药物,故而使我一直睡到了天明。
听着郝红的诉说,我能感受得到郝红为了我吃尽了苦头;郝红为了我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旅程!
我真想对郝红高呼一声:伟大的真挚爱情啊你永远年轻!
郝红说着说着,坐在我身边两只眼睛在慢慢的往一起粘合。
我知道郝红为了我这一夜付出了很多很多;她累了,为了我她太累了。我将面碗放在近前那只洁白的工具箱上,慢慢的让郝红靠在我爹肩头
上。我不敢惊醒郝红,就让郝红依靠在我的肩头上香香的甜睡吧。
我转头静静的凝望着郝红那张甜睡微笑的脸上,便轻轻的将郝红搂在我的身边。我真想一辈子这样甜甜蜜蜜幸福的搂着郝红永远都不舍得放
开。是爱,给我这个残疾的人送来了无限的温暖与幸福。
就在我甜甜蜜蜜的温味着幸福的时刻,突然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随着我的一声“请进”门外进来一个不过二十四、五岁农村打
扮的女孩,女孩手了提着一盏很精美的竹篮子,竹篮里放着一只大花碗,大花碗上面用一个圆圆高粱杆尖做的盖帘盖着。
那女孩笑盈盈的走向我近前,边走边笑呵呵的说:“面给你们做好了就送了过来。”
我不解的问道:“姐姐。是我们的吗?”
那女孩指着甜睡的郝红说:“就是这个妹子让送来的。她留话说,怕她的亲人不够吃,特意多要了一碗面,还说一旦她有事不能来取就让我
们给过来。”
我好感动,忙说谢谢。随口便问道:“姐姐。她在你们吃过了吗。”
“没。就在我们店里喝了两碗热水。”
听了这位姐姐的话语我深深的看着郝红。眼窝里汪着热泪不敢流出来。我强梗咽了几下喉咙,随口问道:“姐姐。这饭费还没给你们吧。”
那女孩爽快地说:“没事没事。我信任这妹子。我们那里是国营的小饭馆。相信妹子也不会赖账的。”
多么感人淳朴的话语啊。真让这个残疾人无从怎样感谢是好;我直到现在都活到了几十岁也难以忘怀那时的人们淳朴。
就我现在在医院里的就诊费连一分钱都有交,医护们热情的接纳了我这个患者,而且还是那么的热情;想想现在是否能行?
郝红被我们的说话吵醒,从我的肩头上醒来,立刻站起来冲着这位姐姐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解释道:“姐姐。请放心,我会补交你
们的饭费的。”
那女孩很慷慨的样子说:“没事没事。你都给你的一切给我们领导说明了。再说我也亲看到你们了。看得出来,你们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快
趁热吃吧。凉了就不香了。我等会儿你们,好一块儿给饭碗拿回去。”
那女孩说着,便坐在郝红给递来的一只板凳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和郝红。
我没有想错。郝红果真没有吃饭。我赶忙催促着郝红将这碗热面吃下。郝红再三推托,我有些故装作生气的样子,这才郝红端起那碗热面吃
着。郝红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我在淡淡的微笑。
“石头哥。你吃饱了吗。要不你再吃点儿吧。”
“赶紧趁热快吃。我都吃得噔噔饱了。再吃就得给我撑死了。快吃吧红。”
那女孩坐在凳子上眼睛来回的看看我,又看看郝红,说:“依我看,你们可不是亲兄妹俩。虽然妹子说你哥哥被人打了躺在医院里,但你俩
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对儿正在搞对象的恋人。”
郝红接过话茬儿,说:“姐姐好眼力。实不相瞒,姐姐。我真的很喜欢石头哥,但是我俩的恋爱从今天姐姐的到来才正式开始。”
那女孩听后感到有些惊讶,便啊了一声,说道:“你俩还没有恋爱啊。看你俩的眼神都在炽热的发光。”
郝红边吃边向那女孩郑重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说:“姐姐。刚刚我说过,是姐姐的到来开启了我们俩的恋爱之门。从今天起,我郝红
正式向石头哥求爱。”
于是我们三个人都在会意的开心笑了起来。
郝红送走了那女孩,在临别时郝红千恩万谢的感谢着这位女孩和饭馆的领导对我们的信任。
郝红转身回来,来到我面前。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郝红,便不解的问道:“红。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遭到他俩的迫害。”
郝红坐在我身旁,打了一个咳叹刚刚要说出实情,正巧,在这紧要关头时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不知道这个敲门的人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