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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执着与苦涩与倾诉
    尤里在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在心里松了口气。其实刚才的样子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自己根本就没有魔界公主那样的实力,如今只是个软脚虾罢了。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恐怕不到一秒她就要败下阵来。

    手心里早就泌出了汗,她轻喘着气看向客厅,发现陆小玲站在那里看着她,见她回过神来,冲她微微一笑,转而又去做其他事情了,看样子好像要去泡一杯奶茶。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不知道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对不起这个陪伴自己好多年的朋友。

    只见陆小玲一边在不远处的厨房倒热水,一边说:“我不想参和你自己的事情的,小尤。但是……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想你还是注意点为好。不然也对不起阿姨。”

    热气升腾而起,在那一瞬间遮住了陆小玲的脸,尤里看不清陆小玲的表情,只是知道她说话的语气不悲不喜,淡淡的,就像她平常说话的语调一样。

    这个女孩平常很少这样,她平时都欢欢快快的,总是满脸的笑,看到帅哥也会毫不顾忌的露出花痴般的表情,会在公共场合大吃大喝,也会在图书馆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

    这个女孩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充满生气。

    但是现在,她看起来好像沉静了下来,不似平常那般浮躁了。她充好了奶茶,一边搅拌一边吹着热气,拿着热腾腾的杯子做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尤里也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好像恢复了往常的生气,拿着杯子对她比了比:“喝不喝?我超级喜欢喝原味!不过这个味道我感觉太淡了,所以我之前就加了很多糖!”

    尤里抿着嘴唇摇了摇头,陆小玲打开了电视,眯着眼睛呼的一下对着杯子口吹了一下,然后播到了偶像剧的频道,慢慢的啜饮起来。

    随后尤里突然问:“你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陆小玲看了她一眼,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意识到这终将是一件不可回避的事情,但是她好像不想说太多:“车祸。你在几个月前出了一场车祸。”

    尤里心中被震了一下,怪不得觉得这个身体的记忆有些缺失,还有之前的那个萝莉少女和楼上的那个男人……难道自己之前都认识他们?

    尤里还想知道更多,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陆小玲打断了她:“阿姨说让我不要告诉你太多,这种事情要在适当的时候知道才好。”

    然后,陆小玲眯起眼睛笑了:“不要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

    尤里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陆小玲问道:“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他……还没好。”尤里有些犹豫的回答说:“你会不会告诉妈妈和叔叔?”

    陆小玲摇了摇头,低声对她说:“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闺蜜间怎么能互相泄密呢!”

    尤里听到陆小玲的话,微笑了起来,她突然感觉有这个朋友是无比的幸福和快乐,胜过身边的任何东西。

    -

    当桑法尔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兰双已经靠着沙发背睡着了,安静的睡颜就像是睡美人一样,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刘海软软的盖在额头上。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桑法尔知道让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也不是办法,于是给她盖上外套,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看着兰双仍然在睡的脸,桑法尔缓缓的将手覆盖在心脏上,那颗心脏沉缓而有力的跳动着,仿佛在述说着健康和活力。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却没有遭到应有的惩罚。

    这虽然说不清怎么回事,但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便是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心情,虽然中间也有不知所措的时期,还在一个女孩面前非常丢脸……但好在那时客厅就他们两个人,而兰双也是那种不怎么会在乎的类型,顶多在之后嘲笑他一番。

    他沉默了一会儿,坐在了床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看到了里面一个自己不曾忍心删除的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背对着镜头,抱着一摞书,阳光照得她的脸柔和起来,让她脸上那淡到不易察觉的笑容更加美丽森然,她的黑色长发落在肩上披在腰间,有些纤瘦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安静,就像是看到了躲藏在凡间的天使一样。

    这是一个D班的男生偷偷照的照片,那时候就对全班男生炫耀说,他总有一天会把这个女孩追到手,到时候他会将她带在身边,然后再去实现他的梦想。

    当然,那时候身在D班的人,毫无前景可言,他们只当做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只是一笑带过。

    没想到那个男孩默默的在女孩在操场边长椅上看书的时候,在她不远处坐着,手中也拿着一本书看,尽管他看不懂,但是看他那笨拙却努力的样子,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那么日复一日,那个男孩总是在女孩看书的时候坐在她的不远处,等到他们第一次说话的机会,然后力所能及的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在她帮忙浇花的时候在旁边往水壶里倒水,只为等她的一个微笑和一句谢谢。

    那个女孩便是尤里,那个平时总是安安静静,却让周围人忍不住去靠近的女孩。

    桑法尔何尝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孩的执着,那时候还在心里想,要是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像他那样拼命。自己肯定会很早很早的放弃,然后再去寻找新的目标。

    但是现在,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桑法尔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那个男孩最后和尤里做了朋友,虽然整天就知道单相思,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后面,但是他每天露出来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快乐。

    就算那个女孩嫌弃他,他也还是喜欢她,他也还是想要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就算那个女孩不愿意接受他,但是谁能摆脱他的死缠烂打呢?

    他听到人们总是说,强扭的瓜不甜,男孩显然也是知道这点,但是他又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桑法尔关掉手机,抬头看天花板,最后烦躁的甩了甩头,起身走出了房间。

    最后,他想起那个男生对自己说过的话:“就算不喜欢也罢!我就喜欢单相思!我要将厚脸皮进行到底!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是最后不喜欢了,我也知道我的心中曾经为她空出最多的位置,是她让我的生活充满了颜色。”

    “呵,我最讨厌厚脸皮了。”桑法尔凉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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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菲尔在睡梦中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那个女人金色的长发总是散发着香味,她穿着复古的长裙,每次看到他无聊时的舞蹈便立刻皱起了眉头,严厉的对他说:“不许在这样了,迷林!”

    迷林是他的乳名,他最讨厌那个女人这么叫他,每次当别人叫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他都懒得回答,因为他那时候在心底升起了对那个名字的厌恶。

    但是那个女人也总是这么告诉他:“契菲尔这个名字千万不要让人类知道!这是大忌!”

    于是他只好用了这个乳名来代替他的真实名字,在人间生活了下来。

    虽然最后这个名字还是被一个女孩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后悔的意思,相反,他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叫他的名字,那种清脆的声音,让他打心底的觉得幸福。

    在梦里,他还梦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温柔的抱住他,然后一直喊他的名字……

    最后,他悠悠的转醒,便看到那个叫尤里的女孩一边摇晃着他一边拿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他觉得额头上传来丝丝的凉意,让他感觉很舒服。

    尤里皱着眉头,虽然她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以前在魔界也很少生病,但是最近看的书多了,也就知道这是发烧的症状,如果严重的话,是要死人的。

    “你感觉怎么样?”尤里问道,看到契菲尔还是一副迷茫的表情,尤里叹了口气:“你等一下,我给你敷冰。”

    她早就在旁边准备好了冰袋,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在这过程中,契菲尔紧紧的拽住她的衣角,生怕她就那么原地消失了一样。

    他就像一个迷茫的孩子,只是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她忽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心疼,之后她轻声说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契菲尔楞了一下,像是没回过神来一样,闷闷的没有回答,尤里知道他现在很难受,只好不再问了。

    他费力的抬眼要看她,想要将冰袋从额头上滑下去,但是被尤里一次次阻止了,尤里一本正经,像是在安慰撒娇的孩子:“不要乱动,冰袋很容易掉下来的。不这样的话,你的病就不会好了。”

    尤里说完话,就发觉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就看到契菲尔哭了,他用手捂住脸,不想让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恍然间,尤里听到契菲尔轻声说:“原来是这样,你还是你啊……”

    尤里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能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呆着。

    “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回来,能不能继续待在我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想要对他唯一的最信赖的一个人倾诉所有的委屈。

    “我知道我很危险,我知道只要待在我身边就会随时陷入险境,”他低声说:“但是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女孩了。”

    “现在我的心里都是你,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笑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用滚烫的手握住了尤里的手:“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尤里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就像是快速的走马灯一样,也像是转瞬消失的烟花一样,什么也捉不到。她现在的心里都是愧疚。对于她忘记的所有人,可能都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

    也许曾经他们互为彼此,但是现在他们却天各一方。

    只是有的人永远都留存着那份记忆,有的人则没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