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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那个真相,是因为你
    特地找了女医生过来。

    宋敛在外等着,慌乱感逐渐减淡了,手撑在玻璃窗上,望着楼下的夜色与凄凉灯光,风吹过,树叶沙沙,落下几片。

    背后的门被打开。

    女医生拿了药过来,交给宋敛,摘下口罩透了口气,“一点轻微的撕裂伤,记得给她擦药,注意饮食清淡,最重要的还是……”

    有些难以启齿。

    宋敛是明白人,“知道。”

    “她醒了吗?”

    “醒着的。”

    拿着药膏进去,楚莺平躺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宋敛在床边坐下,轻拽了下她身上的被褥,楚莺被吓得想要闪躲。

    那一眼令人心碎。

    宋敛拿开了掌,拨动了下楚莺耳际的碎发,“等晚一点,我帮你擦药。”

    楚莺力气很弱,却还是推开了宋敛的手,眸光怨毒,宋敛对上她的眼,低头吻了下她的眼角。

    “还敢这样看着我,这是不疼了?”

    楚莺侧头去躲开他的吻,才一动就被他拉扯过去,他摩挲着她的唇,叹息不已,“医生说这些天最好不要碰你,你这算不是算是因祸得福?”

    指腹挪开了,宋敛低头吻上去,纠缠着她的唇,让楚莺喘不上气,她推着他,手又被扣住,热浪与克制的气息声拂在面上。

    最后的一吮,宋敛捧着她的脸,“跟我说说,谈雀景这样亲过你吗?”

    楚莺用最柔软的语气说最恶毒的话。

    “他不是你,不会像你这样混蛋。”

    “我哪样了?”

    宋敛竟然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我没有爱护过你吗?我是一开始就这样坏的吗?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别的女人,是你教我,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不是你说喜欢粗暴的吗?”

    他好似是真诚在发问。

    “明明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不是吗?”

    楚莺的肘部一下一下重击在宋敛的肩膀上,他那里有旧伤,但她不管他疼不疼,他将楚莺搂进怀中,掌心轻抚着她脊背瘦削的骨骼,宋敛入了魔一般,在她耳边呢喃着,“是你说喜欢,我才去做的,是你说的……”

    身子疼着,楚莺蓄了一身的力气推开宋敛,他被推下床,胳膊掠过床头柜上的香薰,玻璃瓶子混杂着浓厚的香碎掉。

    宋敛手背划伤,血汇聚到指尖。

    上次他划伤自己,腕处还扎着纱布,旧伤没好,又增新伤。

    也许是这段日子见多了血,楚莺再没了心疼,只坐在床头,眼神漠然,“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她快要受不了。

    宋敛起了身,身上沾满了香薰的味道,满面晦暗,瞳孔底是一望无际的沉黑,“是你把我逼疯的,是你找到我,说要跟我在一起。”

    “人是会变的,我现在不想在你身边了,行不行?!”

    拿起一旁的台灯,宋敛力气大到扯断了线,往窗子上砸去,楚莺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

    碎裂的声音爆发时,宋敛回了一声,“不行!”

    门旋即被摔上,楚莺心口一阵悸疼,捂着心脏的位置,她不受控地哭了出来。

    *

    小南楼毕竟是梁曼因的房子,被砸坏了,她多少得到了点风声。

    许久没过去,忙里偷闲回了趟中州,原是想要去看望宋敛,可他不在小南楼中,楼里只有楚莺。

    她被困,被折磨,形色憔悴,没了蛊惑人心的风情,如一株枯萎凋零的花,再无蓬勃生机。

    梁曼因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里面没开灯,唯一照亮这里的是月色。

    清冷的寒光落在楚莺的身上,她双膝并拢,坐在贵妃椅上,长发披肩,模样颓靡失神,门被打开,也只是迟钝地转了一眼过去。

    她被伤到后,宋敛只偶尔来,深更半夜搂着她睡一觉,天不亮就走。

    也是。

    他找她,无非是做那些事。

    她最近伤着,满足不了他,他又何必来找不痛快。

    梁曼因站着门口,怔怔的,没进去,打量了下楚莺,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的脚上,“宋敛不在这里吗?”

    她摇头。

    “你……这是怎么了?”

    楚莺趴下,手掌垫着下巴,一字一句,“你应该去问你的好外甥。”

    梁曼因没听懂楚莺的意思,“你又怎么他了,他正常是不会这样的。”

    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楚莺直起腰,沉浸在昏暗中,模样可怜巴巴的,眼睛透着无尽恨意,“梁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什么认不认识,你不就是楚莺吗?”

    “我是楚莺,你不记得楚莺是谁吗?”

    是她前夫过去的情人,是她外甥的情人,她怎么会记不得?

    可梁曼因分明就是茫然的,她以为是宋敛让楚莺失了智,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你等着,我找宋敛回来问清楚。”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对我吗?”楚莺皮笑肉不笑的,“因为他发现了我跟他在一起的真相。”

    梁曼因愕然。

    “那个真相,是因为你。”

    短短八个字,让梁曼因困惑了一路,她最终在俱乐部的门口找到宋敛,拉拽着他,将他拖到车上,重重摔上门,她自己坐进去,开口就是二字,“解释。”

    宋敛摸了下口袋,拿出了烟跟打火机,降下车窗,就着凉风,抽了一口,“你看到楚莺了?”

    “你怎么那样对她,那是对待人的方式吗?”梁曼因都要怀疑宋敛是心理扭曲了,“她说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那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那样,她就要去找谈雀景。”

    一度以为自己空了耳。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梁曼因头疼,“谈雀景?她怎么会去找谈雀景,你是不是弄错了?”

    “要是真的弄错就好了。”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认识的?”梁曼因怎么都不信,“就算他们认识了,楚莺怎么会这么快移情别恋?”

    宋敛轻弹烟丝,弥漫进无尽的悲伤中,“不是移情别恋。”

    “那是什么?”

    别说是楚莺,宋敛都感到费解,可他从梁曼因脸上找不到半点装傻的迹象,“小姨,你真的想不起来她吗?”

    梁曼因皱着眉,“我为什么要想起她来,我跟她认识吗?”

    “不认识吗?”宋敛平淡地道出令人震惊的真相,“当初跟谈雀景在一起的那个女学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