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陈枭,也是不会理会这些事的人。
卫良没有生气,神情温和,似乎没有看到戚筠澈生气的模样,解释道:“云州郡需要你镇守。”
“等我们的军队抵达关陇郡后,关陇郡的郡守肯定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云州郡如果没有得力的大将镇守,若是对方来一招釜底抽薪,云州郡就危险了。”
戚筠澈几次张嘴,想要反驳,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戚筠澈恨恨地闭上嘴,“我守就是了。”
“辛苦了。”卫良笑弯了眉眼。
戚筠澈想要讥讽几句,看着那张神情温和的脸,硬是没能蹦出一个字。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要是卫良的脾气强硬一点,戚筠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听话,就算听令留下来镇守,也会好生嘲讽一番。
至少在口头上讨回一点。
但是卫良温温和和的模样,让戚筠澈觉得,自己但凡骂对方一句,都像是在欺负人。
赵晋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连陈枭都难以置信地瞥了一眼戚筠澈。
“你们两个认识?”赵晋看出陈枭的神情有异,似乎他们二人不像是刚刚认识。
“嗯。”
陈枭没有否认,点头道:“早些年打架认识的。”
想了想,陈枭还补充了一句,“他打不过我。”
“草!”戚筠澈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晋直接笑出声,待人看不见后,才对卫良道:“我原本还担心均澈这性子,你们两个会有矛盾。”
“国公爷多虑了。”卫良也觉得有些好笑,“郡尉只不过是口舌上尖锐了几分罢了。”
“如此便好。”
陈枭站起身,望向赵晋,“我先走了。”
待陈枭走后,赵晋换了一个话题,“云州郡如今怎么样?”
“一切都好……”
赵晋与卫良商议了一个多时辰云州郡的事宜后才离开。
翌日一早,赵晋与陈枭率领云州郡五千将士,并陈枭两千部下,共七千人,前往关陇郡。
昨夜王熙康已经收到了消息,一夜辗转难安。
第二日早上起来,眼底青黑一片,憔悴不堪。
不仅仅是王熙康,整个关陇郡的官员和豪绅,一片愁云惨淡。
赵晋盗走了孙瑞杰手中的账册和府衙内的印章。
本来王熙康欲要将怒火迁至孙瑞杰身上,可印章丢失,他也逃不了干系。
一干人聚集在府衙内,忧愁满面。
“大人,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那本账册上,有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王熙康听着周围一片抱怨声,眉眼沉沉,“够了!”
他本就头疼至极,耳边一直听着他们的吵闹声,更是烦躁,直接拍案而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王熙康单手负在身后,不断地踱步徘徊。
“不如,直接逃吧。”孙瑞杰的声音突然响起。
逃?
众人面面相觑。
孙瑞杰握着扶手的手,用力得指尖发白。
“是,直接逃吧,否则,我们哪里有能耐可以抵挡赵晋和朝廷的军队?”
“此番赵晋逃往云州郡,之后只怕会率领云州郡的军队前来攻打我等。”
孙瑞杰直直地看向王熙康,“郡守大人,我们的军队,能够与云州郡军队相抗?”
王熙康面色更沉了几分。
云州郡现在虽然已经算不得边境,却也是靠近北离之地,军队更加彪悍。
关陇郡的军队,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自然不会是云州郡军队的对手。
“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一个豪绅不满地道。
正是孙瑞杰手中的账册,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名字,才将他们逼至现在的田地。
孙瑞杰握着扶手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我也没有想到,那个逆子,竟然敢与赵晋合作。”
他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设计让明睿失去了双腿,又不能人道后,孙瑞杰就再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一个废人,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除了满腔的仇恨,他什么都做不了。
谁知道,明睿不仅做了,还闹得天翻地覆!
“哼,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
这群人里,也有不少看不惯孙瑞杰的做法。
不论怎么样,孙瑞杰也是依靠明家站起来的,权势财富谁都会着迷,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孙瑞杰将明小姐害死后,还对自己的骨肉下这等毒手。
啧,这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狠和黑。
孙瑞杰冷冷地瞧了他们一眼,没有再纠缠此事,若是早知今日,当初他一定直接将明睿除去,一了百了。
“诸位现在要不要逃?”
“军队从云州郡过俩,还需要一段时间。”
孙瑞杰站起身,看向王熙康,“郡守大人,赵晋手上已经有了证据,哪怕我们挡住了云州郡的士兵。”
“只要这证据交到陛下手上,朝廷派遣大军前来,难不成大人想要造反?可仅凭关陇郡,我们有这个实力与朝廷叫板吗?”
言罢,孙瑞杰没有再多言,直接甩袖离开。
这群人不走,他可不傻,现在逃了,等风头过去,改头换面出来,一样能够东山再起。
孙瑞杰走后,其余人面面相觑,不少人都有些意动。
王熙康的脸色几经变幻,最后沉声道:“都散了吧。”
究竟逃不逃,王熙康没有说。
但是等所有人都散去后,他立刻回府中收拾包裹。
一个时辰后,一架马车从府衙驶出,惹得不少行人的目光。
马车很普通,正因如此,大家才会这么惊异。
郡守府出来的马车,哪一辆不是豪华至极?这么简朴的马车,他们当真是第一回瞧见。
而且,之后陆陆续续,不少豪绅家中都驶出低调朴素的马车,让关陇郡内的百姓摸不着头脑。
赵晋率领大军来到关陇郡城楼下时,还未进攻,眼前的城门就打开了。
一位将领从里面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人。
“宣平国公!我等,我等投降!”
赵晋的手已经搭在刀柄上,听闻此话,神情有些复杂地松开手。
“你是何人?”
来人中既没有郡守,也没有郡尉。
对方顿时苦下脸,“下官,下官乃是飞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