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一脸淡定地看了一眼慢慢朝着萧天元走过去的那个灰衣蒙面人。
似乎这群人的出现,他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一般。
莫问天偷眼望去,这个突然出现的灰衣人,满头的黑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年岁应该不是很大。
身后身旁各自站着两个妙龄少女,其中右边的一个少女,还很有仪式地端着一把精致的长剑,这柄长剑,应该是那个蒙面人的兵器,这样的出场方式,对于莫问天来说,感觉有点突兀和别扭。
蒙面人走到萧天元跟前两三米远的地方,两人对视点了点头。
显然,萧天元和这个灰衣蒙面人,是认识的。
“我来迟了。”蒙面人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而萧天元看到这个蒙面人出现之后,脸上似乎多了几分的自信心,对着他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在奇怪,这个人就是谁。
东厂的厂卫们看到围墙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他们的手,不知不觉地再次放到了刀柄上,紧紧握着。
魏忠贤朝着这个蒙面人冷冷一笑:“你终于出现了?!”
像在发问,又像在确认一般。
蒙面人微微一怔:“你知道我会来?”
“你比咱家意料中,迟了一点。”魏忠贤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
莫问天在暗中看到魏忠贤的这个笑容,就有一种想过去打他几巴掌的冲动。
“哼!那你肯定没有想过,今天会命丧铁剑门吧?”蒙面人冷哼一声。
魏忠贤微微转动身体,朝着围墙上的那些年轻剑手扫了一眼,反问:“就凭这些人?”
“够了。”
“是吗?你隐居了二十年,就培养出这么些人吗?是将你整个天星宫的人都搬来了吗?”
众人一听,尽皆大惊。
原来这个蒙面人,竟然是天星宫的人,而且,从魏忠贤的话可以听得出来,这人应该是天星宫的宫主无疑。
他们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蒙面人。
毕竟,天星宫这个门派,在江湖上,真的是太神秘了,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们的人在江湖上行走,而此时,他们的宫主,竟然带同门人,一齐出现在铁剑门这里。
欧阳志和萧云萍也彻底震惊了,之前他们还听萧天元说不认识天星宫的任何人,也没有跟这个门派接触过,现在看他和天星宫的这个蒙面人,一点也不像是不认识的,相反,还是那种关系非常好的。
而莫问天则回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天星宫的人所说的话,他并没有欺骗自己,萧天元和天星宫的宫主,是知交好友。
魏忠贤轻蔑地看了一眼蒙面人,神情自若地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咱家觉得,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吧?”
“哼!等你受死那一刻,我让你看看我长什么样。”
“起码,咱家觉得,在你死之前,你要让你的同门弟子,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
蒙面人一听,神情一凛:“什么意思?”
“你真当咱家常年身居皇宫,对外面的世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未免太小看咱家这九千岁的能力了吧?”
“哼。九千岁?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活到九十九。”
“方傲呀方傲,你就不需要藏了,二十年隐居,难道你还没有藏够吗?”
魏忠贤的一句轻描淡写,让所有人再一次大吃一惊。
天星宫的宫主,竟然是铁剑门创始人方高义的儿子,方傲。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蒙面人。
而蒙面人则闭口不语,和萧天元对望了一眼之后,冷眼环视了一圈。
“方傲,你或许以为,咱家除了懂得在宫里面服侍皇上,发号施令之外,已经别无能耐了,这样的话,你未免太小看咱家了,十八年前,武修文在朝廷弹劾咱家,咱家本想将他收为己用,谁料这厮不识抬举,咱家只好下令,将他全家三十五口人尽数诛杀,你,方傲,当年那个晚上,就是在我们手里抢走一个女娃子的蒙面人,咱家说得,可对否?”
魏忠贤侧脸朝着蒙面人望去,眼睛的犀利光芒,如同一道锋利的宝剑一般,令人心寒。
当所有人都沉默着望向蒙面人的时候,萧云萍突然大喊:“不可能,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师伯,我们见过师伯,他是满头的银发,而且已经六十多岁了,哪像这个天星宫的宫主这样,一头的黑发,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出一点苍老的感觉。”
她的话,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这个天星宫的宫主,一头的乌黑头发,完全不像是一个中年,或者老年人,就算是驻颜有术,那声音方面,也没有一丝的苍老痕迹,这就让人感觉不解了。
魏忠贤深深地看了一眼萧云萍,嘿嘿笑了起来:“女娃儿,你太天真的,你见过的那个老头,就真的是你师伯了吗?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师伯,应该是比你父亲萧天元还要年长才符合你的认知,是吗?”
萧云萍看看蒙面人,然后又扭头朝着父亲望了过去,脸上充满了困惑。
“方傲为什么始终保持乌发少颜,咱家不清楚,但是咱家可以肯定地说,面前的天星宫主,就是铁剑门当年的少主方傲,难道你不敢承认吗?天星宫主?”
蒙面人沉默片刻,然后发出一声叹息,伸手慢慢摘去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面巾。
一张三十多岁的脸庞,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长相斯文,不见一丝戾气,平静而文雅,满满的书卷气。
他两条浓眉一挑,朝着魏忠贤冷冷地说道:“没错,我就是方傲。”
铁剑门的弟子,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惊呼,震惊地看着这个三十多岁、充满书卷味的青年人。
他,就是他们的师伯。
欧阳志和萧云萍用震惊的目光看了一眼对方,两人的眼神,都流露出他们无限的困惑。
将神铁交给他们的那个师伯,明明就是一个满头银发,满脸慈祥和沧桑的老人,怎么一转眼,却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