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那个尹芙·卡莉看起来是个很纯粹的人。
她给你传递的和美国学术圈有关的印象极其有可能全是伟岸光正的一面，但事实上则不然。
也不是说她是在故意误导你，只不过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收获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
像尹芙·卡莉醉心于学术，有些东西她可能不是很关心，也就从来没注意到。
但我作为一个在学术上浅尝辄止的人还是有必要提醒你的，学术上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象牙塔，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可能这话稍稍有点破灭你心中的美好，但我可不想你这样一艘大船被锁链困住。”
林灰道：“被锁链困住的船只是因为不够大而已，一艘真正的巨舰想靠铁链困住是不可能的。”
黄静道：“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搞出足够划时代的成果就会冲破一切阻碍，自然而然的拥有一切么？
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也仅仅是理论上，很多时候你搞出的东西的价值并不是由你宣称之后就等同于拥有了相应的价值。
其最终的价值是被别人来刻意衡量的。
当别人刻意贬损你搞出内容的价值的时候怎么办呢？
再别如，别人干脆对你搞的东西一头雾水。
其相应的价值也是在当你搞出划时代的成果不被同时代的人所理解也会旱地行舟。”
黄静似乎怕林灰不理解，直白地说道：“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之，存心掣肘的人总会有人指手画脚。”
林灰反问道：“就没有什么学术成果不存在任何被掣肘的可能吗？
或者说，什么样的论文几乎不会被掣肘？或者说想进行掣肘也很难？”
黄静沉思了一会，回应道：“当然有，比如说结论几乎不需要学术门槛就能进行验证的。
就比如某些学术成果虽然是很重大的学术成果，但其实民间对相应的结论进行验证也特别容易。
这种时候学术圈也不可能罔顾社会上的声音强行去进行干涉。
不过这样的成果哪有那么容易获得呢？反正我是不知道咱们搞计算机的能鼓捣出什么来能被民间很容易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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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静想了想接着道：“不过即便是有，那也是早些年了，这几年计算机这方面的研究门槛是越来越高了。
很多最新的成果连相关的从业人员都得扣半天字眼，更别说在社会上很容易验证了……”
听着黄静的话，林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容易被社会层面进行验证和理解的论文么？
虽然计算机方面不怎么接地气，但说实话接地气的成果林灰还真知道不少。
不过成果接地气不代表过程接地气，大抵还是要在合适的时机施为。
林灰：“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多多留心的。”
林灰接着道：“对了，不要聊学术这方面了。
最近和尹芙沟通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实在是心累。”
黄静调侃道：“你也知道累啊，我还以为你不知疲倦呢……”
林灰不由得一笑，其实自重生以来涉及到很多计算机方面有关的东西还真算得上不知疲倦。
只是他不想表现的过于妖孽而已。
林灰澹澹笑道：“怎么会呢，不说这个了，还是接着说说你朋友搞得线上办公软件吧。”
黄静道：“如果是你觉得将他搞得那个线上办公软件进行整体买下来的话不够经济，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林灰道：“你说说看。”
黄静道：“你刚才也提到了，只是应急之需，而且时间也不会太长，那我倒是觉得你不妨将这个软件租下来。”
林灰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软件租赁？”
黄静道：“更确切地说是租服务，虽然软件租赁在国内不怎么常见，但在国外这几乎是软件运作最常见的一种运作方式了。
通过租赁软件，就不用再购买软件，不需要为了一时之需，而不得已为软件的其余功能进行买单。
租赁的时候也可以对软件进行一定的定制要求，进行适配化改造。
像现在的这款线上办公系统，当你进行租赁的时候可以根据需求选择云部署方案。
甚至于如果是深度定制的话连风格也可以单独进行要求。
除此之外……”
林灰道：“你说的这个主意确实很不错，不过你确定你朋友会进行租赁吗？”
黄静道：“当然有把握，一般初创团队对自己的成果都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如果不是因为经营上难以为继或者商业上更大的红利一般很少有初创团队拿自己的成果去整体转让。
我朋友和他的团队最先也是更青睐于将软件租出去而非进行售卖。
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客户，最后不得已谋求转让。
我相信他们如果得知你在寻求进行软件租赁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和你进行洽谈的。”
尽管脑海中有很多关于线上办公这方面比较系统的想法。
但仔细思考之后，林灰觉得涉及到线上办公这件事急不得。
线上办公这玩意很大程度上也只能是厚积薄发之作。
没有底蕴贸然涉足其中的话很容易陷于泥潭中。
而林灰现在最不想遭遇的事情就是因为一些错误的战略方向而耗费巨大的时间代价。
那很容易让人得不偿失。
综合来看，进行租赁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黄静把这个软件初创团队的描述的惨兮兮的，如此似乎进行租赁也不会进行太多的耗费。
于是林灰点点头道：“那就好，那黄姐还得麻烦你帮我在居中联系一下吧。”
黄静笑着道：“不麻烦的，小事一桩。”
黄静接着问道：“对了，大概要租多久呢？”
林灰思忖了一下，沉吟道：“就租半年吧，至于半年之后如果还有需求就再说吧。”
黄静点了点头道：“好的。”
黄静如释重负般的口气让林灰不免有些好奇。
林灰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听我租半年，似乎是如释重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