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骁反剪住她的双手在头顶,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她挣扎,他就如野兽般撕咬她的嘴唇和脖颈。
直到她无力反抗,他才放开他。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都落在她鼻子上,让呼吸交缠。
他握住她无力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还打吗”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微哑的声音像是浸过毒一般往人骨血里面渗。
“这边,还是这边”
他握住她的掌心,抚过自己的侧脸,“不打,这事就算了了。”
她抿唇看他,眼眸一片幽深。
……
中午。
江挽月陪崽崽糯糯用了午饭后,德妃身边的嬷嬷亲自来找她,说,“王妃,下情药一事已经查明,德妃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是谁”
“是四王妃买通了宫女,往茶水里加的药。”
江挽月心口一沉。
是夏如霜,倒也的确是个意料之中,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她一向不希望她好。
“麻烦嬷嬷即刻带我过去。”
“是。”
宫女带上江挽月去的安宁宫。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要给虞若纱的婚事做主,势必要惊动皇帝跟皇后的。
江挽月到了安宁宫,也只有个旁听的份。
就看见夏如霜跟宫女并排跪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
收钱下药的宫女垂着头瑟瑟发抖,直接招了。
说是夏如霜让她下的药,还给了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
物证有银票、药粉。
人证是宫女。
夏如霜承认了,但却一脸不服,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给宸王妃下的是泻药,只是想让她夜里不停地出恭,在宸王面前丢个丑,失了宠爱,根本没做别的事情。”
看见江挽月来了,又急着说,“是江挽月想害我在先,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泻药还都是江挽月准备用在我身上的,我有证据。”
“若是要罚,也该先罚江挽月,她要罚我比我重才公平,求陛下,求皇后娘娘明鉴。”
说完,夏如霜拿出叠好的纸条,交给管事公公呈了上去。
皇帝看后,交给了皇后。
皇后瞧了一眼,就不耐地摇头,“昨日宸王妃被本宫罚抄书,字迹根本毫不相干,夏如霜,你即便是要诬陷造假,也该高明一些。”
“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
刚刚还胸有成竹的夏如霜这下才真慌了,“我真的没下情药,我也没有伪造证据。”
可她不管说什么,都像是一个小孩在胡说八道地抵赖,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度。
“一定是江挽月故意害我,一定是她故意伪装了字迹,她竟然敢写,就肯定做好准备了!”
她辩解得越多,反倒显得越不懂事。
皇后失望地摇头,“这样品性的丫头当四王妃,倒是对不住老四那孩子了。”
“既然你到现在就不知悔改,那今后,也不必再做这四王妃了。”皇帝说,“这是朕看在你父亲的份上,留你最后一丝脸面。”
“陛下,陛下,我真的是冤枉的。”
夏如霜疯了一般哭喊,可是她无法自证。
“拖下去。”皇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
夏如霜被拖走时路过江挽月身边,她死死瞪着江挽月,冲破了宫女的钳制,直接朝她扑了过去。
虞若纱挡在她面前,被夏如霜给扑倒,摔在了地上。
江挽月的轮椅被撞得往后滚了滚,差点翻倒在地。
夜北骁伸手拉住,她才没倒下。
他平和地把她放回轮椅上坐好,不着痕迹的把她的轮椅往自己身边拉了些。
虞若纱弱柳扶风的被宫女扶起来,“挽月姐姐,你没事吧”
“你腿伤没好,我怕她动你的腿。”
江挽月看虞若纱身上的褶皱,心中觉得亏欠,“我没事,多谢你了。”
皇帝一看夏如霜这被宠坏的样子,脸色更差,“看来夏爱卿是管教不好这女儿了,既然如此,朕就做一回主,把夏如霜送去白雀寺带发修行,好好磨磨这性子!”
侍卫上前,彻底把她给拖了出去。
“至于虞若纱,就按德妃说的办,以侧妃身份入宸王府,这事就算结了。”
说完,皇帝又看见江挽月和夜北骁。
“老五,挽月,这事,你们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皇帝开了口,虞若纱的侧妃身份,就彻底成定局了。
江挽月放在膝盖上的掌心动了动,摁住了腿上的伤。
而夜北骁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他在看她的神情。
只要她不愿,他就不会让她委屈。
她甚至不需要掉眼泪,她只需要蹙蹙眉头,或者拉一拉他的衣袖,甚至在此刻看他一眼,他就会把命都给她。
可她没有。
她抓着自己的膝盖,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所有神情。
夜北骁沉沉开口,“全听父皇做主。”
皇帝满意地点头,“那婚事操办,也就由德妃全权做主吧。”
不过是纳个侧妃,在皇帝心里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说完,皇帝走了。
皇后也跟着一起离开。
虞若纱跪谢了皇恩,才被宫女扶着起来,她看向江挽月,眼中写满了委屈和抱歉。
“挽月姐姐,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以侧妃的身份要嫁给骁哥哥,成为你们之间的那个人。”虞若纱说着眼眶又红了,“对不起,我也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虞若纱的表现没有半点纰漏,因为她说的都是真话。
只不过有另一层含义罢了。
不想以侧妃的身份嫁,那是因为她想当宸王妃。
而一双人,是她跟夜北骁,没有江挽月。
“挽月姐姐,入了宸王府后,还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待我,不要因为今天的意外而对我有隔阂。”
“若我有什么错处,挽月姐姐怎么管教我,我都愿意,只要挽月姐姐不要拿我当外人。”
“真的对不起。”
面对这样的虞若纱,江挽月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话能说。
最后,也只能硬巴巴地说出三个字,“不怪你。”
虞若纱这副委屈的样子,可把德妃心疼坏了。
德妃走过来,拉起她和虞若纱的手交握在一起,“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挽月大度,纱儿懂事,等纱儿嫁过去,你们就是真正的姐妹,谁也不是外人。”
虞若纱懂事地点头。
而她只觉得别扭,被德妃握住的手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的难受。
“我方才认真想了想,决定三日后就让纱儿嫁去。”德妃看向虞若纱的肚子,说道,“骁儿把你折腾成这副样子,万一等年后,诊脉有了喜后,那时再嫁说出去可就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