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小白的排泄物,在水池台洗干净手后,方小雅进到屋里。
“这家伙跟监工一样,我不处理完它还不进来,非要站那儿看着。”
“人家小白是害怕你偷吃。”
“偷吃?偷吃什么?”猛不丁的小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气的跳起来就挂到他身上,张嘴就咬脖子。
“哎哎哎,媳妇儿你干嘛,哎哟,你什么时候变成属狗的了。”
“让你说我偷吃狗屎,我咬死你。”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害怕她腿没加紧掉下去,李恒还得反手托着点她,这不是主动给人送菜么。
“嘶……疼啊媳妇儿。”
“得了吧,别装了,皮糙肉厚的,你疼不疼我不知道,反正咯的我牙疼。”
“嘿,你这人才是,你咬我还反过来说我把你咯疼了,这我上哪儿说理去。”
“行,那你去地窖给咱拿两个西红柿上来。”
“行啦哥哥,晚饭咱们吃什么?”
“没啊,嘿嘿,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下来吧媳妇儿,小心点别摔到。”
别的都不说,就说院儿里跟大门口的地面卫生,自打李恒搬过来住之后,他们两家就再也没操心过。
刚开始养狗的时候,三大妈还担心过那狗会不会随地大小便,谁不小心踩一脚怎么办。
连带着他媳妇儿都觉得他变了,更不用提几个孩子。
“五十啊,多了吗?”
“不是多了,是少了好吧,好歹买上五百一千的。”
“你想买的话也可以啊,这是国家行为,很有保障的。”
小丫头每次只要在家做饭时蒸火腿,都会多切上来两片,给刘家还有对门三大爷家一家送上一片,就那么薄薄的一点,其实压根没多少,但却也把前院三户的关系拉的非常紧密。
“放心吧,肯定弄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觉得三大妈那人还不错呢,三大爷这段时间不也好多了,我看那天你们聊天他还给你发烟了。”
等李恒他们两口子搬到自己的新家,这房肯定就要交回给街道办,到时候再分给谁可就说不定了。
“你看着办吧,我吃完了,去给小白弄饭,丫头你慢慢吃。”
“哦,这样啊,国库券就是国家发行的一种债券,你可以认为是国家找你借钱,然后承诺几年后连本带息一起还给你,好像在利息方面确实比存银行能高一些,具体高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哈,你倒是你看了个清,他难得发一次,就被你给记住了。赶快吃吧媳妇儿,给,把这个西红柿鸡蛋浇到米饭上。”
“没关系,你回头私下找老孙把钱给他,相信他不会乱说话的。”
一天天的更不会乱叫,如果不是知道的,压根都想不到那家里竟然还有狗。
…
有的话只是碍于面子没办法说而已。
小白不挑食,只要有的吃就行,吃饭速度还特别快,低着头咔咔的就是猛造。
“是我们科的老孙,他老婆在银行上班,说是下个月要发行什么国库券,说利息高的很,如果想买可以找他。”
“哥哥你把伞打上,雨还不小呢,伞就在门后边。”
“哎呦,我亲爱的媳妇儿同志,我哪敢让您摔到啊,那不得心疼死我。”
“你还想说理?你打算找谁说理?”
至于说吃什么白面馒头或者米饭,那是想都别想,那玩意人都还不够吃呢,咋可能喂它。
……
就连三大爷那个老抠现在家里做什么好点的东西,都会主动给另外两家送过来,虽然每次都是一点点,但对于一向吝啬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儿了。
结果呢,人家那狗只在院子角落解决卫生就不说了,人家主人每次还都会收拾干净。
“那咱们是不是也能买点国库券?”
“知道了。”
“噗嗤……德性,好啦,放我下去。”
“嘿嘿,这不是咱在自己家呢么,在外边我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孰是孰非大伙的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称。
“敢让我摔下去,李二恒,看我跟你有完没完。”
“哦,那我明天去银行把钱取出来,瞅个空给他。”方小雅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你说,碰到这种养狗的,你还会反感吗?
所以才有了三大妈那样的感慨。
“她到底是舍不得咱们,还是舍不得咱家好吃的啊。”
小白的饭简单,把剩菜的汤汁倒在一起,然后有前两天专门给它蒸的粗粮馒头,掰上三四个往里边一泡就行。
“对了哥哥,你知道国库券是干嘛的不?”
“啊?你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问这个?”
“去,别瞎说。”
“多少?”李恒差点没听傻了。
三大妈好几次都在刘嫂面前念叨,说舍不得方小雅他们搬走,他们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老闫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那我到时候就找老孙帮忙买上五十块钱的。”
“啊?那会不会太多了?我听其他人都是十块二十的买,最多的一个才五十,咱们买那么多会不会……”
“哥哥,我刚才给刘哥家送火腿的时候,刘嫂跟我说,对门三大妈还舍不得咱们搬走呢。”
李家这小两口的人品到底怎么样,中院后院的打交道少可能不太了解,但前院他们两家可是太清楚了。
好处就是不护食,它吃饭的时候这俩人动它的饭盆绝对没问题,别人没试过,估计它会扑上去咬吧。
“蒸米饭吧,切点火腿蒸上,然后再来个西红柿炒鸡蛋。”
“哥哥你刚才取完西红柿给地窖盖板上把防雨布铺好了吧,别回头把水漏进去了。”
“好,我这就去。”
“哎,谨遵媳妇儿大人的懿旨。”
因为下雨的缘故,才七点多一点天都彻底黑了下来,李恒拉开屋门口的灯,搬着凳子做到屋檐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夜色雨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刚坐下来一会儿,大门口就传来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影壁那里走进来一个人,是刚下班回来的何雨柱,跟个傻子一样,被雨浇的透透的。
坐在那里的李恒,他就跟没看到似的,径直就朝垂花门那里走去。
这边就更不在意他了,只是在他刚进来的时候瞄了一眼,看清楚是谁后,就继续抬头看着夜空。